“你個大騙子!”
“既然是九十年前三星堆文物,爲什麼會有土腥味?”
驀然想到這一點的王宇恆精神百倍兩眼放光:“你跟程家人就是一夥的。”
“還不承認!”
“特勤同志,快把這個勞改犯抓起來。”
“他有前科,你們好好調查他的前科。”
此話一出,滴答勃然變色,心頭狂跳間攥緊國璽刀,身子繃緊如在弦之箭下一秒就要射出將王宇恆穿膛。
鐸哥是逃犯。最怕的就是特勤。
這個狗雜種,老子要殺了他!
王宇恆的嘶吼聲響徹半空,領隊特勤用手擦去臉上嘴皮王宇恆的唾沫口水,別過頭去露出一抹厭惡之色。
其他幾個特勤神色幾乎和領隊如出一轍,有的更是不耐煩了。
辦公室大門口,大戲觀摩團大半樂出聲,小半人則癟嘴閉眼一臉的不忍卒讀。
王宇恆對金鐸質問在觀摩團衆耳朵裡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堂堂大西南片區鑑定組組長就這點水平?”
觀摩團中,唯一的女聲再次響起,冰霜漫卷叫人生起一層雞皮疙瘩:“我想知道,是誰讓他做組長的?”
周圍的人無不幸災樂禍,露出無辜可愛的吃瓜羣衆表情。
“當初寧老還要推選他進文博大賽組,代表祖國去霧都。”
“幸好艾老最後給否了。”
“我現在算是明白我們神州全軍覆沒的原因了。”
“都是一羣飯桶!”
這當口,攤位前的王宇恆卻是不知死活的兀自跳得歡實。
“你解釋。”
“你給我解釋清楚!”
逮着這個把柄,王宇恆不依不饒揪着金鐸不放。
金鐸死亡凝視直直盯着王宇恆,殭屍臉上罕見的露出一分的嘲笑。
“你他媽這個白癡!”
冷不丁這句這話出口,王宇恆愣了愣尖聲怪叫:“你罵人!特勤同志,他罵人。你們都聽見了。”
“你他媽這個白癡傻逼!”
金鐸毫不畏懼毫不客氣接着再罵:“活了這麼大歲數,你他媽連這個問題都弄不明白。生頭豬都比強!”
“你也配得起你自己的身份?”
“丟人現眼!”
王宇恆氣得三尸神暴跳,原地跳腳大聲嚷嚷:“你們都看了,你們都聽見了。他罵人。”
“你們都好好看看,這就是神州新規第一個高級鑑定師勞改犯的嘴臉。”
“被我指出錯誤,他就變這樣子。”
這當口,一個激憤的咆哮陡然響起:“勞老師罵得你罵得好。”
王宇恆一怔,火冒三丈!
回過頭來的那一刻,只見着程家老四大步上前!
“呸!”
當即王宇恆就被噴了滿臉唾沫。
程老四一反方纔唯諾木訥,義憤填膺衝着王宇恆憤怒大吼:“我們家的東西埋在地下十幾年了,當然有土腥味。”
“你連這個都不懂,你還裝尼瑪的專家?”
“你這個哈麻批!”
“呸!”
這話出來,王宇恆就跟被一百萬伏高壓電狠狠杵在太陽穴,整個人瞬間變成了白癡,腦袋一片空白。
緊接着,王宇恆便自感覺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
再接着,程家三姐妹挨着挨着上來怒呸自己。那橫飛的唾沫和口水非常慢且清晰可見。
但王宇恆卻是聽不到半點聲音。
腦海裡就只有個念頭。
自己錯了!
自己錯了大譜!
埋在地下十多年的箱子,挖出來當然肯定有土腥味。
而自己卻把這土腥味當成是生坑味,把那些物件認成是賊贓黑貨!
這個失誤搞大了。
自己打眼了!
這個眼打大了!
自己這輩子的名聲都廢了。
一瞬間的剎那,王宇恆身不由己打了個哆嗦,一下子神魂回體。
周圍都是藏友玩家的嘲笑,還有狀元街攤販們的謾罵唾棄。
而王宇恆站在那裡,早就沒了剛纔半分半毛囂張跋扈猖狂忘形的模樣。
三十多度的酷暑高溫下,王宇恆卻跟站在冰窖裡那般,臉色發青脖子發黑,整個人就像是一坨冰凍半個世紀的殭屍肉。
死硬而發臭!
被金鐸赤果果無情的打臉,還當着這麼多的人和攤販的面。
茫茫然不知所措,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自己完了!
自己這輩子的名聲名頭都隨着這十件三星堆文物煙消雲散。
王宇恆生起連綿不絕滔滔不盡的後悔,卻又做不出任何動作。就連臉上的口水都不敢去擦。
“王宇恆。”
此時此刻,金鐸冷冷說道:“昨天在同一個位置,你見利忘本,想要用十七萬收購我的六眼至純天珠,還有顧景舟先生的紫砂壺。”
“昨天,我沒跟你計較。”
“今天,你來砸我場子打我臉,污衊我人品玷污我清白。”
“借用你的話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到極點之人。”
“說你是傻逼,那都是擡舉你。”
“你連人都算不上,更別說傻逼。”
王宇恆氣得渾身發抖,呆呆看着金鐸,眼睛裡爆出最怨毒的恨意!
“好!”
“罵得好!”
“勞大師好樣的!”
攤販們紛紛鼓掌大叫。
“什麼狗屁專家,滾出去!”
“你也配做人!”
“竟然還想撿勞大師的漏,真是笑掉大牙!”
“我從來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徒!”
“滾出去!”
“滾出去!”
衆人大吼大叫,聲浪很快匯聚成海,穿透長空,迴盪天外。
王宇恆驚恐萬狀,惶惶怯怯,嘴皮極力蠕動想要自辯,卻是找不到最合適的言辭。
突地下,王宇恆眼前一黑,哼都沒哼一聲就栽倒在地。
人事不知!
半個鐘頭後,隨着救護車拖走了裝死暈迷的王宇恆,狀元街又一次恢復了寧靜。
沒錯。
王宇恆確實是在裝死。
在衆人搶救王宇恆的過程中,氣不過的滴答用專門戳珠串眼的戳針在王宇恆屁股上狠狠戳了一針。
饒是王宇恆一心裝死也被這一針戳得神魂顛倒。
面對王宇恆的挑釁,金鐸又一次贏了。
金鐸再一次應證了狀元街的不敗神話!
在這條街上,金鐸就是街神!
就是街霸!!!
“前有嚴子黃,後有顧顏冰,現在又出來個王宇恆……”
“你們西南片區鑑定組的都是這樣的貨色?”
“窺斑知豹。其他組也好不到哪兒去。”
大戲落幕,組委會辦公室大門口,周圍的專家大師們面色難看,嘴角抽搐,卻又敢怒不敢言。
就連那坐莊的莊家新上任的黃博黃副總也在這時候頗爲尷尬。
不過,跟其他所有專家一樣,黃博也不敢和那女聲頂嘴。
因爲那女生是東海龍女姚星北。
姚星北本應該今天早上就走了的。但她卻是留了下來。
其中深意,無人可知。
“自己作死,丟人現眼。”
“要是我姚家門徒有這樣的人渣,我饒不了他。”
聽到這話,三星堆和金沙兩個頭頭頓覺菊花驟緊,急忙向姚星北陪笑。
一號攤位前又恢復了平靜。
王宇恆自己作死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反倒是免費給衆多藏家玩友增加了無數談資和吹噓的本錢。
“作爲鑑定師,我有義務建議各位,讓這十件國寶迴歸三星堆。讓他們回家。”
“另外我再說一句,做家人有今生沒來世。家和萬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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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金鐸的話,程家老四露出幾分羞愧和感激。只是程家三姐妹卻探出六隻手來抓起程老四就走。
“標聽外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