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趾高氣揚叫着,賀小駿擡手摸出還沒捂熱合的三年簽字版袁大頭夾在手裡曼聲叫道。
“別說老子沒給你反悔的機會。”
“老子這深水炸彈亮出來,你這塊限量款聯名版的皇家橡樹戰列艦就得改姓賀了。”
王頡眼皮下垂,抿着嘴陰冷冷叫道:“落子無悔。”
“有本事,你做皇家橡樹的艦長。”
皇家橡樹除了是名錶之外,一戰時候日不落攪屎棍還有一艘戰列艦也叫皇家橡樹。
這艘戰列艦命不太好,不過年僅二十三歲就被漢斯貓的U2潛艇給幹翻在斯卡帕灣。
賀小駿面色一整,大聲叫了個好字,啪的下就將簽字版袁大頭錢幣盒砸在桌上,厲聲報出名字。
頓時間,王頡身後一幫狐朋狗黨面色齊變,紛紛後退。
看到這一幕,賀小駿忍不住仰頭大笑,又滿上一杯酒,整個人都飄上了雲端,擡手就去抓皇家橡樹。
就在這時候,王頡輕聲開口:“不知道,張獻忠的西王賞功錢能不能打得過袁老頭的簽字版?”
騰的下,嚴子黃跳將起來,嘴裡發出驚恐叫喚。
嚴嵩明的分酒器砰然歪倒,足足四兩茅臺流滿全桌。
西王賞功錢!!!
銅製西王賞功錢!
全國也就一枚,就在叢立淼叢家手裡。除去銅的,叢家還有一枚金質西王賞功錢。
這枚西王賞功錢又是哪兒來的?
西王賞功錢那是真真正正的古泉大珍。是人屠張獻忠賞賜給部將們的賞錢,並未在市場流通。
現今市面上可考的西王賞功錢不足五枚,可以說是寥若晨星都毫不爲過。
雖然都知道西王賞功錢出自江口,但是,有關部門真拿這錢沒轍。
“西王賞功錢?!”
“你他媽能有得起?”
賀小駿第一時間不是辨認而是怒噴王頡:“就你個連繁體字都認不到幾籮筐的土鱉能有得起這玩意兒?”
“你他媽詐我是吧。啊。”
“沒想到啊沒想到王吉頁,你都學會當面撒謊不臉紅了。”
王頡手裡捏着銅錢輕漠寒聲叫道:”知道我爲什麼要在這裡逮你嗎?”
賀小駿傲然諷刺:“你丫就是跟屁蟲而已。”
王頡慢慢偏轉腦袋冷冷說道:“因爲,叢八爺在這。”
“因爲,叢八爺看了這枚錢幣。”
賀小駿就像是捱了一記悶棍面色頓變,雙眼猛地收緊,嘴巴發苦顫顫叫道:“八爺,怎麼說?”
“八爺說……”
王頡盯着賀小駿嘶聲叫道:“真品。”
“他願意出一百六十萬。”
轟的下,賀小駿如遭雷亟倒退一步,價值不菲的椅子砰然倒地。
“你他媽——”
“你他媽輸不輸得起!”
王頡低吼出聲,面容猙獰掏出一張塑封的硬宣紙重重扔了過去,厲聲叫道:“老子花了五萬,拿了八爺的鑑定書。”
“瞪大你的狗眼,給老子看明白!”
幾秒之後,賀小駿呆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臉色黑如墨炭,鼻子嘴巴喘着重重粗氣,眼睛血絲滿布,猶若困獸。
“這一局,老子輸了。”
不過區區半分鐘,賀小駿便自緩過氣來,大大方方光棍認輸。
“說錢。報數字。”
王頡依舊翹着二郎腿,手裡拿着煙目無表情曼聲迴應:“老子不稀罕錢。老子就要你的表。”
賀小駿擡手將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握在手中獰聲叫道:“老子這支表比你貴。你他媽要不要點臉。”
王頡漠然說道:“這麼說,加貝少爺這是要壞規矩咯。”
賀小駿頓時火冒三丈又無話可對,臉上露出痛楚糾結,隨後硬着頭皮咬着牙將手中腕錶摘下放在桌上。
背過身的那一刻,賀小駿手都在哆嗦,儼然痛到骨髓。
賀小駿的腕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勞力士綠水鬼。工價也不過十來萬左右。比起那塊皇家橡樹差了不止五倍的價格。
但從賀小駿痛不欲生的表情來看,這隻綠水鬼若不是紀念版的話,絕逼就一定對賀小駿極有意義或者紀念的一塊表。
這種表,無法用金錢衡量。
賭鬥鬥到這裡,賀小駿的鐵哥們管老三也悄悄的講起了賭鬥的規矩。
很簡單,對方先拿一件東西當賭注。
隨後再拿賭鬥物品。
對方要是拿不出賭鬥物品或者輸了,就賠那件賭注。
王頡第一件賭注是打火機,輸了。第二件賭注上了腕錶,賭鬥物品則是銀幣。
現在的公子哥和富二代們都不太喜歡去鬥蛐蛐鬥雞賽馬,就喜歡玩這種賭鬥。
簡單粗暴,直截了當。
戰利品更是沒得說。
王頡第一局輸了鑽石火機,轉手就可以重新買一個。
第二局贏了賀小駿的腕錶,那就是殺人不出氣,還誅心!
賀小駿氣得整個人都要暴走,眼睛紅透幾欲滴血。
“姓王的,給爺等着。三天之內,爺不把這支表拿回來,爺就不信加貝!”
王頡卻是不慌不忙將綠水鬼戴在右腕,昂着頭輕描淡寫說道:“不用三天後,今天就讓你如願。”
賀小駿聞言眼睛爆射覆仇精光,重拍餐桌厲聲大叫:“老子還忘了。這才第二局。”
“來!”
“最後一局,老子打你下十八層地獄。”
王頡撇撇嘴,滿臉不屑,輕輕舉手。
身後立刻有人送來一個大包,另外一個人再上來雙手從大包裡捧出一個物件擺在桌上。
這件物件剛剛一拿出來,金鐸眼睛就直直盯在物件上,一眼不眨。心頭突的跳動起來。
直到那物件亮出全器,金鐸的死亡凝視足足過了三秒才垂下眼皮。
現場無數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金鐸的異樣。
“乾隆九桃瓶。”
“價格不貴,也就是一百多萬。”
王頡陰沉的臉從進來就沒變過,聲音更是冷得嚇人,
“你外公要過生了,這隻九桃瓶就當我送給老輩的壽誕大禮。有本事兒,拿去。”
賀小駿看着那五彩斑斕的九桃瓶,嘶聲說道:“你他媽什麼意思?”
“看上老子外公家的那隻八桃瓶了是吧?”
“告訴你,那是雍正本朝的。夠他媽買三十個這破爛貨。”
王頡漠然開口:“那就不賭了。”
說着,王頡收起煙盒:“今天三局完事兒。下回,你來逮我老子接招。隨你玩兒。”
“站住!”
賀小駿嘴角歪斜憤然叫喚:“老子叫你走了嗎?”
頓了頓,賀小駿探出手指着王頡,牙縫裡蹦出一句話:“給老子坐下。”
“三局不賭完,老子賀加貝丟不起這個人。”
王頡目光閃過一抹陰狠正要開口卻是被賀小駿打斷:“這局要是輸了,老子偷也把八桃瓶給你偷出來。”
一旁賀小駿鐵哥們管老三頓時變了顏色,沉聲說道:“駿兒,你到位了。別玩兒了。”
“王頡。差不多得了。你今兒掙臉掙面兒了。歇了吧。玩兒大了,大人們出來,大夥兒都得禁足禁卡收鑰匙。”
王頡站着身子昂着頭淡淡說道:“我沒意見。”
“敢!”
賀小駿甩動腦袋,端着三兩的分酒器一口灌進肚子裡,重重將分酒器砸成粉碎,指着王頡沉聲大叫。
“亮寶!”
“給老子亮寶。”
頓了頓,賀小駿又指着管老三。左手不停拍打自己臉:“老三。這事兒老子兜得住。”
“你,我兄弟,今兒也給老子兜了。”
“輸了,算我的。”
“大不了,老子剁一根手指,完了,你給我準備好冰塊兒,再給兄弟我送醫院。”
“趕得及,還能接得上。”
“趕不及,大不了就做九指琴魔。”
管老三咬着牙糾結了又糾結,苦笑兩聲突然一口喝了半瓶茅臺,豪氣干雲大吼出聲。
“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