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鐸哥一個字就是五千塊,一天不說多的,只說十個字,就是五萬塊,一個月就是一百五十萬。
剩下那些口水話,就當是賞你的!
不要錢!
呸!
死人妖!
想跟老子鐸哥鬥,你他媽算什麼個東西!
給老子鐸哥送錢的哈麻皮!
握着薄薄又重逾千斤的支票,滴答全身都在抖,徑自有種想哭的衝動。
“謝謝老闆,下次再來。”
金鐸木然開口,眼皮下垂。至始至終,無論千年美男如何的作秀裝B和打擊嘲弄,金鐸都沒看對方一眼。
噗哧!
滴答緊緊抱着錢,轟然大笑。
千年美男鼻息莫名的加重,愣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滴答瞄着美得一塌糊塗的男子,開懷大笑,笑得眼淚鼻涕淌了出來。
千年美男斜着眼瞪了滴答一眼,露出幾許無可奈何。白皙的臉上悄然現出兩朵紅色的彩霞。
滴答繼續瘋狂的笑着。
美男臉上的紅霞也越發深了。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滴答怯怯看着美男,害羞地露出的純真笑容:“我第一次見到主動花錢捱揍的。哈哈哈,歡迎……哈哈哈……”
美男頓時愣住,臉紅得就跟猴子屁股一般。
“是人是鬼都在秀,就你一個在捱揍。”
“現在老闆你可以去趕飛機回家了,時間充裕得很。”
“歡迎……老闆下次再來……送錢!”
笑瘋的滴答腦袋磕在雙膝上,身子發出篩糠般的抽動!
美男皺起眉頭,想要開口說話又忍了下去,再次冷哼出聲。
過了好些時候,美男才極不情願收起白玉環。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內圈外圈差異還是磨痕?”
內圈外圈和磨痕都是專業術語,也是鑑定分辨玉環年代的重要指徵。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解玉砂。
這種辨認方法一般高手連想都不用想。
金鐸的眼睛也不知道看着那裡,嘴裡木然說道:“商業機密!”
美男輕輕深吸一口氣說道:“章學誠說,學必求其心得,業必貴其專精。我花了錢,你總該告訴我鑑別的法子。”
“這是一個專業人士所應該必備的基本素質!”
金鐸一臉冷漠輕飄飄說道:“你是超專業人士,我就不跟你解釋最基礎的常識。”
“回去,多學多看多上手。別給你們老輩丟人!”
這話讓千年美男生癟起了嘴生起想揍人的衝動,中指扣着玉環,拇指摁着玉環環面來回磨搓。
而食指,卻直直的對着金鐸,似乎要把金鐸腦袋指出個窟窿!
突然的一下子,玉環斷裂掉在地毯上。
那千年美男硬生生把玉環掰斷!
“哼!”
“走了!”
雖然這玉環很薄,但好歹也是和田青白玉所做。加上又是北宋年間的物件,妥妥的古董。
這樣的古玉環,現在至少也得值個三五千。按照現在的形勢要是擱上幾年,翻個六七倍也不是不可能。
千年美男生生掰斷北宋玉環,臉上卻毫無半點心痛之色。瀟灑起身邁步就走。
“垃圾帶走!”
美男黑曜石般的眼瞳裡射出一道精光,化作利劍直刺金鐸。凝滯了三秒,美男撿起毯子大方說道:“玉環算我打賞你的。”
金鐸冷冷說道:“垃圾帶走。毯子留下!”
美男面露三分怒意,還有七分保留在深邃的星海眼瞳中,語音悽肅:“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次!你知道我這毯子是什麼做的不?”
金鐸眼皮下垂淡漠說道:“你又知道我的規矩是怎麼定的不?”
仙男嗤了聲,嘴角扯起一抹鄙夷的笑。俊俏的左臉現出一顆深深的酒窩,拖長語調曼聲問道:“怎麼定的?”
“你們家老輩沒教過你登門挑戰的規矩?”
千年美男咯噔一下,正要說話突然間眼瞳縮至針眼大小,一下子捏緊斷裂的玉環。
“看在你是第一個挑戰者的份上,只收你的毯子。下一個,沒這麼好的運氣。”
千年美男俊臉沉凝,凝肅中又透出一縷懼色。
過了好半響,千年美男鼻子裡噴出兩道憤憤不平的氣息。忽而,美男又展眉開笑。
“輸給你就輸給你。多大點事。就當我給你磕磣的攤位添個物件。”
頓了頓,美男嘲諷金鐸:“雖然你贏了,但我還是那句話,你的字,真醜!”
忽然美男露出詭異而迷人的邪魅微笑,又恢復到先前敦煌壁畫中飄然出塵的仙男模樣。
“孫武說,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你確實有兩把刷子。”
話鋒一轉,美男笑道:“不過你是老祖宗的弟子,有這樣的本事也不足爲奇。老祖宗最擅長的就是點石成金。”
“看在你能讓我這不世出天之驕子道心失守的份上。我決定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你這回,攤上大事了。”
說到這裡,千年仙男拖長音調故作神秘恐嚇金鐸:“你把藍關楚那條平頭老蜜獾活活氣死了。”
“死的時候老不死的平頭哥還死死攥着花神杯和二里頭陶片。藍家人掰斷了他的手才把東西取出來。”
“對了。這兩件東西陪老蜜獾下葬。”
突然的,千年仙男加重語氣:“不怕你是老祖宗的弟子,這回你也……死定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拜……”
美男來時突兀走時快速,一聲拜後轉眼間就沒了影子。只留下那噴香昂貴的地毯證明來過。
滴答將錢揣進衣服裡狠狠壓着,忍不住的想要去碰雪白的地毯。但又硬生生的停住。
“鐸哥。那個人是誰?”
“讀書讀傻了的傻B!”
滴答有些擔心:“傻B說你把老蜜獾氣死了……”
金鐸神色不變輕聲說道:“無非多幾個送錢的龜兒子。”
滴答笑了,將手裡的支票握得更緊:“這毛毯我們拿去賣了?”
“戰利品!”
“留!”
滴答立刻將白白的香香的毛毯收起來緊緊抱着。那感覺別提有多爽!
這時候廁所外進來一個人,正要踏過金鐸招牌卻是咦了一聲。
“又是你!?”
“MMP又是你這個勞改犯!”
這個人戴着紅袖套的保安,正是三角眼蔣大隊的手下。嚴子黃叫人來收拾金鐸,這個人就是急先鋒。
“擺攤都擺在廁所裡頭來了。龜兒子哈錘子愣是個哈麻皮哦。”
“在廁所裡頭擺攤,你還想做個錘子生意。”
一下子,滴答就握緊了裁紙刀,拇指一推,刀片伸到中截。低着頭的眼睛死死盯着保安的腳指頭。
有了前幾天第一次出刀的經歷,滴答有足夠的信心,自己一刀就能劃破死保安腳拇指的血管。
滴答從來沒想到過鐸哥擺攤會這麼受氣!
但滴答沒有動手,因爲鐸哥沒有理睬保安。
保安哈哈大笑一腳踏出踩翻金鐸招牌,又在上面狠狠滋了兩腳指着金鐸冷冷叫道!
“表說老子沒給你機會。”
“老子現在去拉屎。等到老子出來你GR的還在這,老子就把屎潑在你身上。喊你GR的從街頭一路臭到街尾。”
說着,保安喉嚨管格格作響,憋足一口濃痰用力吐了出來。
“噗!”
吐掉這口壓抑一晚的濃痰,保安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踩了比自己不如的勞改犯,保安心情也舒暢了起來。
等到出來再把屎尿倒在勞改犯身上,就更舒服了。
嗯?
正要進入廁所蹲坑的保安突然感覺身後光線突然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