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如今的受過計算機教育且精通網絡的新一代青年來發帖罵雷雨這種重量級人物,他們就有可能更換iP地址,或者運用一些計算機手段抹去自己上網的痕跡,最低也要跑到網吧裡申請新號來進行登錄發文,不可能直接就從自家電腦上毫無顧慮的發文罵人。
但如今有資格來罵雷雨,並且還有能力罵出花樣來的人,無一不是年齡偏大並且在文學上還有一定造詣的之輩。
這些人,你讓他們寫文章,算計人,他們能做的非常好,可要是說起對網絡上的瞭解與防範來,拿簡直就是黑白不懂,一臉懵逼。
如今作協裡有點名氣的作者中,高學歷的寥寥無幾,大都是初高中學歷,很多都對電腦一竅不通,能勉強上網聊天已經算是不得了的本領了,發帖子罵人對他們來說堪稱是高難度的動作,至於防範別人追蹤自己?那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們腦子裡就沒有這個被人追查的概念。
作家這個團體很奇怪,大多數成名的作家,其學歷基本上都不會很高,能有個初高中學歷就已經算是鳳毛麟角了,大多都是自學成才。
如果在世界上找出幾個對學歷基本上沒有要求行業的話,除了民工外,就應該算是作家了。
其餘的技術工種還需要老師傅手把手的教呢,但只要你想寫東西,人人都能成爲作家。
就像雷雨老爺子,他只是小學三年級的學歷,到現在連拼音都不會,上網都是以手寫板來代替鍵盤。
但學歷的高低並不妨礙他以文字的形式抒發自己的想法,這種東西七分靠天賦,兩分靠積累,最後一分纔是努力。
幹什麼東西都需要天賦,寫作也不例外。
但通常對文字敏感而且還能寫出點東西的人,基本上對網絡技術這一塊都天然的不感興趣,十個有九個是電腦白癡。
至於有人感到奇怪,既然這樣,何不寫好稿子讓別人代發?
拜託老兄,這種事情怎麼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些暴露的風險,這些人也是要臉的,萬一被曝光,他們以後怎麼做人?
因此在郭大路號召廣大網友尋找發帖人後,這些人很快就被一些電腦高手順着地址找了過來,將他們的資料翻了一個底兒掉,然後發到網上進行吊打。
甚至一些傢伙存在電腦上的小電影與小娘們站街女在牀上的自拍,也被網上這些好事之徒給翻了出來,直接在網上曝光,引起了好多人的圍觀。
雖然網警迅速出動,將這些不良信息消滅,但畢竟還是有人保存下載了下來,然後在小範圍內流傳開來,這些人醜態百出的場景被人盡收眼底。
這些人還不待郭大路收拾他們呢,自己家裡就鬧騰起來了。
在網上搜查出來的發文辱罵雷雨的作協作家共有三十七人,其中還有八名女作家,而在這八名女作家裡面恰巧還有一個是雷雨的徒弟。
雷雨本來對這些在網上抨擊自己的人不怎麼在意,即便是郭大路說要爲他報仇,他其實也不想讓郭大路去鬧亂子。
到了他這個地位與年齡的人,已經看透了很多事情,些許的抨擊辱罵,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無需理會。
但得知其中抨擊自己的人中,竟然還有自己的愛徒時,老頭終於激動起來了!
“我從未想到,我最看好的一個弟子竟然會對我這麼做!”
雷雨在見到郭大路的之後,神情顯得有點憔悴,雙目中多了些許茫然,但更多的則是一股子壓抑不住的熊熊怒火,“葉玲這孩子在我面前非常乖巧,逢年過節的時候,在禮節上從來沒有短缺過。我實在不能把她跟網上那些惡毒的言論聯繫到一起,我現在都覺得這像是一個噩夢!”
他嘴裡的葉玲,就是在網上抨擊他的女作家之一。
今天郭大路受他的邀請來到他的家裡,準備參加年底的全國作家研討大會,同時也想順便看望一下老爺子最近的身體狀況。
雷雨的女兒雷濛濛也在家裡,她一臉氣憤的說道:“葉玲姐竟然是這種人!她平時對我們很好啊!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郭大路笑道:“難以置信的事情多了去了!人性本惡,做出什麼事情都不足爲奇,我小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對雷雨道:“這也是一件好事,更能看清楚一些人的嘴臉,人家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你這不是知道他們的心思了嗎?以後也就知道該怎麼對待他們了。”
雷雨嘆了口氣,“是啊,確實是好事!可我卻高興不起來啊!”
他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小濛,你去買點吃的來,讓羅嬸趕快做飯,我要跟大路喝幾杯!”
雷濛濛拿着手機走到郭大路面前,“郭爺,合個影唄!”
等到郭大路伸胳膊摟住她拍照的時候,雷濛濛渾身都在顫慄,手機都要拿不穩了,一臉興奮幸福的小模樣,看的雷雨都有點嫉妒起來,“至於麼你?丟不丟人?還有,大路,你這手往哪放呢?抱住腰就行了,幹嘛摟着麼緊?我可要提醒你,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雷濛濛笑嘻嘻的把手機遞給雷雨,“老爸,你幫我們拍!”
雷雨無奈,拿着手機隨意爲兩人拍了幾張,“行了,行了,別花癡了!趕快出去買東西去!”
看着雷濛濛蹦蹦跳跳的出門,雷雨嘆了口氣,“我這女兒跟長不大似的,她是你的粉絲,一直都想跟你認識一下,今天終於遂她的願了!”
郭大路笑道:“交個朋友也行啊,以後我把我老婆介紹給她認識,他們倒是可以成爲好朋友。”
兩人吃過飯之後,在雷濛濛依依不捨的表情裡登上了去京都的汽車,這次研討會的會場就在京都。
等到了會場時,就看到會場門口貼着會議的進程安排,第一場會議討論的題目是《西方歷史對華夏的影響》。
郭大路一臉好笑,“西方歷史?西方有歷史嗎?十六世紀之前,他們連曆法都沒有,沒有歷哪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