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有一章~
牛闌珊住在醫院了,一時半會不會來上班,接下來的好幾天裡馮喆都沒有看到花滿勤,後來才知道他是被停職了,按照尚靜的說法,花滿勤一直是想調離老年幹部處的,這下乾脆不用來了,處裡這又少了一個人。
呂操果然不到這邊來關懷尚靜了,於是馮喆更加的覺得司*法局老年幹部處哪裡怪怪的,好像整個處裡就剩下了自己和尚靜兩個人在辦公,完全是兩人世界。
可惜馮喆和尚靜不是戀人,他覺得自己和尚靜頂多是黑白無常或者是足不出戶呂操處長的哼哈二將。
再有,除了馮喆自己,現在老幹處就剩下了尚靜和呂操,馮喆又將這兩人聯繫在了一起,想呂操之所以不來糾纏尚靜,會不會和去年省城裡發生的那件事有關,那幾個尋釁滋事的女人,難道是呂操的家人找去對付尚靜的?可是尚靜和呂操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情人?沒見兩人出去開房間;曖昧?搞辦公室忘年戀情?可在辦公室裡,兩人究竟能做出什麼事來?
這世界變化太快,越是活着,越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有些事情只有深入的身體力行了,才能漸入窺境,那種感覺學校裡書本上真是學習不到的。
馮喆如今唯一能明白的就是尚靜的的確確的是和自己改善關係了,偶爾會和自己說話,馮喆覺得辯證法在老幹處已經出顯現了具體作用,失去一些,就會獲得一些,和自己說話的人遠走了絮絮叨叨的牛闌珊,接近了一個惜字如金的尚靜。看來生活有時候也在玩平衡。
眼下老年幹部處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支持全市*人*大和政*協會議的召開,馮喆和尚靜的任務是協助、配合政*治部做好老幹部們的選舉投票順利進行。
馮喆剛剛參加工作,對待自己不懂沒經歷過的事情都是虛心學習、觀察分析再動手,跟着別人身後去做,小心無大錯。
花滿勤被停職,牛闌珊還在醫院,不遇上事不覺得,如今兩會就要召開,老年幹部處的工作量猛然間就增加了不少。
局*黨*委,政*治部的幾位主要領導最近幾天接連在老幹處開了好幾次會議,現場辦公,聽取老幹部工作彙報,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非常緊湊,以至於馮喆感覺自己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用武陵土話說就是連放屁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天處裡又開了一個老幹部座談會,這個會是由政*治部樑副*部*長親自主持的,會議上明確了幾點老幹部們提出的要求,一是按政策,該給老幹部們的待遇,要逐項堅決落實下去,二是近期組織老幹部們搞一次全面徹底的身體檢查,三是請老幹部們給在職幹部職工做一次傳統革命教育,第四,今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局裡出面組織老幹部們到贛南省的天門山旅遊一次,讓老幹部們走出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好,從而煥發第二青春,爲司*法局的工作繼續貢獻力量。
開會期間,馮喆作爲老幹處的工作人員,一直在爲老幹部們做服務,跑前跑後,添水續茶,守在一邊全神貫注。一會抽個空,馮喆去上廁所,出了門就見局辦公室的人急匆匆的跑過來,這人認識馮喆,問:“樑部*長呢?”
“正在開會。”
來人揮手說:“你叫樑部*長出來。”
局辦公室是爲局領導服務的,是領導身邊的人,宰相家裡看門的也是七品官,局辦公室的人就算是一般科員,也比普通科室的人高半級。
樑志國雖然是副部*長,但主管老幹處工作,是直接領導,馮喆見這人來的氣勢洶洶,滿臉冒汗,必然有急事了,就答應一聲,憋着尿拐回會議場所。
正巧這會是一個老幹部在慷慨激昂的發言,馮喆掂着水壺裝作續水的模樣,到了樑志國跟前,附耳低聲說:“部*長,局辦公室的人找您。”
樑志國看了馮喆一眼,沒動靜,馮喆繼續給幾個人添了水,看到樑志國附和着其他人爲那個發言的老幹部鼓了幾次掌,臉上笑笑的出去了。
馮喆在裡面又呆了一會,覺得會議室的氣氛並沒有因爲樑志國的離去而冷場,心說這些老幹部在機關工作幾十年,都是做領導做慣了的,見得大場面多了去了,講起理論知識政策水平比樑志國這些在職幹部還要高,只不過如今退了,沒有了往日風光,一旦有了展現自己風采的場合絕對不會寡言少語,因此局裡和政*治部爲他們提供這個表現的平臺似乎比哪一位領導在座更加受老幹部們的歡迎,這也許就是去年老李局長熱衷於“棋藝書法比賽”的終極原因,所以,去年馮喆能在“一把手”那裡輕而易舉的進行旁敲側擊達到借力打力促使牛闌珊爲馬光華辦成了事,歸根結底還是老李局長不甘於退出衆人的視線這個因素起了決定性作用。
馮喆轉身也走了出來,他到了外面拐角處就聽到樑志國壓低聲音在說話:“領導,我不給你說我關機了嗎?我在開會,開着機正說話手機亂震,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這是什麼場合,這些老領導發起脾氣誰攔得住,去年市裡那事你沒忘吧?教訓歷歷在目啊!”
“我知道,部*長大人,你纔是領導,你現在就給個準話,那幾個人可都被市信訪給勸到一邊了,你要不趕緊消化掉,出了事,你給局裡領導交代。”
樑志國問:“局長怎麼說?”
“局長不正在市裡開會?讓我給你打電話,你瞧瞧你的來電顯示,我都急得要跳樓,要不我能跑過來?”
樑志國說:“別,有一個沒跳成的就夠我受的,這事不能成雙。前院攆狼後院進虎,不管毬了,讓信訪辦先將那幾個傢伙送勞教所,等人大會開完再說。”
“你不管我也管不着,不過我提醒你,咱司*法局的家屬,哪個不熟悉勞教監獄?你要是處裡不當,今這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說怎麼辦?”
樑志國腳在地上踩了一下說:“他媽的牛闌珊,這小妖婦平時不顯山露水,狗不理的樣子,關鍵時候給我來這個,惱了我,直接開除了丫。”
“你這會說這個有用?眼前先別讓她鬧再說,過了這十多天,你管她上天入地?她就是脫光了裸奔,那纔好,神經有問題有專門治療神經病的地。”
樑志國聽了嘿嘿一笑,那辦公室的人也笑了:“都挺純潔的人,不能有不良思想啊!我說,你倒是趕緊想辦法,我先走了,你看,電話又來了……你好,嗯,我是,好的,嗯嗯,好……”
馮喆本來是要去洗手間的,聽到這些後又進了會議室,進門後才發現尚靜正背對着自己,馮喆想了想,就站在尚靜身後。
尚靜今天穿了一身工作裝,合身的衣服將她姣好的腰身顯露的一覽無餘,馮喆從她的腳一直看到了她的肩膀,這時才發現,原來尚靜的脖子也長得很好看,平時總是正對着她,倒是沒有機會好好欣賞。
尚靜的脖子上有着細絨的頭髮毛茬,越發顯得她皮膚嫩,再往上纔是黑黑的長髮,被梳的很齊整,黑油黑油的,似乎能反光一樣,頭髮是頭髮脖子是脖子的,涇渭分明,馮喆想書裡說有些女人的“雲鬢”,應該就是指尚靜這一類型的女人了,尚靜這種女人要是去理髮店做頭髮那叫美髮、修飾,其餘的女人,也就是打扮、折騰。
馮喆在胡思亂想着,尚靜像是感知到身後有人在窺視自己,輕輕側了身子,將脊背對着牆,就給了馮喆一個凸凹有致的側影。
這一下尚靜的影像更加直觀生動了起來,不過馮喆倒是不好再明目張膽的看了,將視線看向別處,瞅見呂操拿着手機急急的走了出去。
尚靜這時忽然看了馮喆一眼,這一段馮喆和尚靜之間已經不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模式了,於是馮喆就回望過去,覺得尚靜黑白分明的眼裡似乎有所暗示。
尚靜往外走,馮喆一直看着她,想想就跟了出來,不過出來後尚靜沒和馮喆說話,徑直往前走。
洗手間在會議室前方,要去洗手間就要在樑志國面前穿過,剛纔馮喆心有顧慮纔沒去解手,這會看到尚靜在前,於是有了屏障,跟在尚靜身後就走。
樑志國果然在和呂操說話,聽到腳步聲就閉了嘴,看到是尚靜和馮喆,才又張開嘴說着什麼。
馮喆已經知道樑志國和呂操談話的大概,一臉心無旁騖的低姿態走過去,進了洗手間就聽到那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急忙掏了有些憋硬了的傢伙開始放水,心說尚靜這是尿長江還是排黃河?水流量很大啊。
這一泡尿憋的久了,尿的時間也長,馮喆這才聽出來女洗手間那邊是水管在放水,心裡就好笑自己以己度人,尚靜這小女子怎麼能有那麼大的蓄水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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