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那您辛苦了,明天我再來看您。”
郭婷眼睛一瞪。“你敢就這樣走……”
“怎麼了?”
郭婷氣的要拿腳踹他。“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你也不想想,這些事兒都是因爲誰?!我冤不冤啊?就爲了他送我回去這一趟,我要在這兒伺候他一晚上!你走了把我一個人留這兒啊!”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郭婷真的踹了過來,還連踹了兩下,這才氣呼呼地說道:“只是他在追求我,我還沒答應呢!再說了,現在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我還理他纔怪!”
“那你……”陳默突然明白了過來。齊明遠是外地人,雖然家庭條件好,但是在京城就他一個人。現在他出了事兒,還是在郭婷面前,於情於理她也要留在這裡。不說一直留在這兒吧,最起碼也要等齊明遠的家人從外地過來。
他轉頭跟陳勇說道:“勇哥,那您回去吧,我在這兒陪着婷姐。”
郭婷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這纔像句人話。這麼陰森的醫院,你讓我一個弱女子留在這裡像話嘛?!長夜漫漫,就是陪我身上話,壯壯膽也是好的啊!”
陳勇笑嘻嘻地說道:“那我不妨礙你們了,弟妹還要一會兒才能過來,你們還有點時間……”話音未落,就被郭婷抓起了她剛削好的一個蘋果砸了過去,狼狽而逃。
郭婷從小學到初中,都比陳默要高一年級,可以說,從小見證了陳默跟柔嘉的青梅竹馬。只是她在高中的時候沒有考好,加上搬家離開了東四也就沒了在二中讀高中的資格。二中讀不了,景山學校和166她也進不去,最後只能在她家附近的普通高中就讀,纔去了美國讀大學。
雖然多年沒見,但是畢竟是一個系統的,對方的一些現狀還是知道一點的。他們在小時候的關係不錯,經過了開始階段的陌生,不一會兒就談的起勁兒了。
黎珊開車帶着二嬸回去拿了被子,又送她們回去,忙活完了,又買了宵夜過來醫院。三個人就在病房的外面牀上,聊了大半夜。醫院裡的暖氣充足,一點也不冷,最後三個人並排靠在那裡睡着了。
等陳默被尿憋醒,三個人歪七八糟地擠在一張牀上。黎珊窩在他的懷裡,壓的他半邊身子都麻痹了,另一頭的郭婷腳沒有地方放,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腳丫子剛好卡在他脖子裡。
被兩個女人壓在身下,讓他年輕的身體格外興奮,下面**的。他感到小腹都憋的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因爲尿憋的,還是因爲什麼。
不過他這一會兒可憋不住了,將郭婷的腳丫子拿了下去,就把她給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陳默,眼神都還聚焦不起來。陳默推開了睡的像個小豬一樣的黎珊,坐起身來,想要從她的身上下去。
可是手臂一麻,身子一軟,直接就掉到牀下面。這一下,郭婷清醒了過來,咯咯地笑了起來。
陳默想要起身,可是半邊身子都是麻的,一點力也沒有,半天都沒有爬起來,這讓郭婷笑的更厲害了。
而剛剛醒過來的黎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看着趴在地上的陳默,楞了半天,問了一句:“你咋睡地上去了?”讓陳默鬱悶不已。
齊明遠是中午時分清醒過來的,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情緒就有些不太對,非常暴躁。不過醫生們都見怪不怪了,他這樣還是好的,有一些出了車禍缺胳膊斷腿的,連活下去的**都沒有了。
由於他情緒不好,醫生們沒敢讓其他人去騷擾他,陳建軍請了假在那裡守着,卻連身邊也不敢挨近。
下午的時候,他媽媽和他嫂子從孟城趕了過來,郭婷還以爲終於可以解脫了。卻不防他媽媽拉着她的手說了半天感謝,話裡話外都把她當成兒媳婦來看待了,讓她鬱悶不已。
她們雖然對郭婷客氣,對陳建軍卻沒有一點好臉色,不過似乎來的時候受了男人們的囑託,並沒有惡語相向。面對陳建軍的道歉,她們只是說女人家家的不管那麼多的事。實際上,她們雖然恨不得把陳正他們都關進監獄去,但是也確實輪不到她們來拿主意。
從早上開始,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就打到了齊元忠的手機上,並且每一個都是集團的大領導,或者是系統裡的老幹部,每一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不過這個跟陳默和康學東都沒有什麼關係,主要還是老爺子的臉面。老爺子也沒有想到,陳正會把齊明遠打那麼慘,原以爲只是輕微傷,現在卻成了重傷。這個時候如果再不出力,那麼陳正他們幾個小子絕對沒有好結果。
老爺子在系統內還是有一點臉面的,他把電話直接打到了集團老總們那裡,拜託他們出來說和,沒有一個拒絕的。就這樣,他老婆還沒有從家裡離開,就不得不接受忍氣吞聲的結果了。
現在就看齊明遠自己的意思了,畢竟他是當事人,他如果不肯罷休,派出所這邊也不能隨意給出處理結果。不過現在有他媽跟他嫂子的勸說,再過兩天,身體好一點了,自然也就想開了。再不行的話,他老子也會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過來,哪個時候,也不怕他不就範。
只是老爺子在系統內部的一點臉面,這一次算是用的差不多了。俗話說,人走茶涼,老爺子離休都快十年了,要不是他以前在系統內部聲望高,誰還記得他是誰啊!不過他的組織關係在國務院,現在的各個領導大多也都曾在他手底下幹過,所以總還是留了幾分面子。
但是人情越走越濃,越用卻越薄,這也就是一點小事,還算好使,真要是事情大一點,恐怕也就不好用了。
知道老爺子出馬了,算是暫時把事情穩了下來,陳建軍和馬京也不急了。雖然兒子還在派出所那裡關着,但是他們在裡面好吃好喝的,也不用擔心他們。
陳默又進入了平靜的工作期,不過誰都知道,這股平靜只是表面上的。他白天上班,晚上去醫院那裡守着,雖然齊明遠現在除了他家人,誰都不見,但是每天他都坐在門外直到午夜才離開。
因爲這個原因,他讓齊明遠的家人對她印象還挺不錯的,雖然一開始還給了他一些臉色看,但是後面偶爾還能像個熟人一樣聊幾句。
不過,他卻低估了他泄露出來的信息的威力,特別是他所說的推論,在經過許多部門縝密的推斷以及多方瞭解後,發現大有可能是真的,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
國內不知道有多少機構,多少部門,多少人才在世界各地蒐集各種信息,爲這個國家的發展默默奉獻着自己的力量。
提前兩個月就可以掌握鄰國未來的政治趨勢,這對兩個超級大國來說,將會有着肯定性的影響。提前做好了各種準備,就能夠更好地掌握與對方的交流尺寸與方向,這種好處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的。
週五的下午,齊明遠的爸爸齊元忠從孟城趕到了京城,在康學東的安排下,跟陳建軍以及另外兩個小子的父母在醫院碰了個面。這種場合,陳默非常想去參加,卻知道,自己沒有參加的資格。
這件事雖然因他而起,但是畢竟理由上不了檯面,而他也沒有資格代替任何人答應任何條件,所以他只能被拋開一邊。這件事雖然因他而起,卻不會因他結束。
這幾天下來,齊明遠的情緒穩定了許多,但是還是不見陳家這邊的任何人。就連郭婷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所以陳默很是着急,盼着早點下班好問個清楚。偏偏這個時候,他接到了鄭總秘書秦漢的電話,讓他去一趟鄭總的辦公室。
還是上次的房間,不過辦公室裡多了四個人,並且都不是陳默認識的公司領導層。這也意味着,這幾個人恐怕都不是中油的人。陳默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爲對方有一位兩槓四星的大校,而且看起來他們都是一夥的,接受着鄭總的款待。
陳默的心裡其實早有預料,因爲他跟鄭總的之間隔了七八級。一般的時候,就是有事,鄭總也不可能直接聯繫他,因爲這不符合官場規則。現在他隔了這麼多級,直接找到自己,那就肯定不是正常範疇以內的事情。
秦漢其實也非常好奇,不明白鄭總爲什麼直接越過陳默的領導,把他叫了過來。但是一進辦公室,他就被打發了出來,還被告知不允許騷擾。他也只好退了出來,畢竟他只是個秘書,而不是助理,雖然在級別上他比陳默還要高不少,但是也還沒有進入高級管理層。
雙方的身份差別太大,鄭總也沒有必要跟陳默再敘敘舊,直接安排道:“上次你跟我說的情況,再跟在座的幾位都說說,不要誇大其詞,也不要有主管臆測,把事情的本身原原本本地說一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