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飛回過神來,他人已經站在了顧寅的牀邊。.. 小說XS520.察覺到這個狀況的秦飛,有種忍不住想要掩面的衝動。前兩晚他只是走到顧寅的房門口,便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緒,但今晚——名爲理智那個枷鎖顯然戰敗了。
秦飛想趁着顧寅還沒被他吵醒,趕緊退出顧寅的房間,掩藏他這失態而異常的行爲,然而腳下彷彿生了根,讓他接着客廳照進來的微光,盯着顧寅的睡顏移不開眼。最後,目光的焦點落在顧寅的脣上。
思緒如同沸騰的開水般翻滾起來,秦飛只覺得自己彷彿喝了一罈的陳年黃酒般,處於暈乎乎地不知所以的狀態,但又覺得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俯下|身,湊近顧寅的臉,然後脣上感受到了溫軟的觸感,來自顧寅的雙脣……
就在這時,被他偷吻的對象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雙眸深沉而漆黑。秦飛一驚,就要撤離,卻被顧寅攬住腰身,頓時視野翻轉,他半個身子被顧寅壓在牀上,然後顧寅欺身吻了上來。跟他那只是觸碰的吻不同,這是一個霸道而纏綿的吻,脣舌糾纏,呼吸掠奪,卻依舊不滿足地繼續深入,直到秦飛喘不過氣開始掙扎,顧寅才鬆開他。
秦飛被顧寅吻得渾身軟,雙眼蒙上了一層水汽,躺在滿是顧寅氣息的牀上,大口地喘氣。顧寅沒有動,就那麼單手撐着自己,以半壓着秦飛的姿勢,靜靜地看着秦飛。
等到秦飛喘勻了氣,顧寅纔開口,“怎麼跑到我房間來了?嗯?”
秦飛頓時感到了濃濃的尷尬,想想他做的事,那完全可以歸咎到神經病或者變|態那一類去,而且今晚還是他偷吻了顧寅,雖然隨後馬上被顧寅反客爲主,卻仍改變不了他夜襲了顧寅的事實。
秦飛漲紅了臉,支吾了半天,最後低聲道:“抱歉……”
顧寅俯身,將頭埋在秦飛肩窩處,然後秦飛聽到顧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不介意,你喜歡這樣可以多來幾次,但你得記得對我負責。”
秦飛:“……”
見秦飛不吱聲了,顧寅起身打開牀頭的燈,然後挨着秦飛,坐在牀邊,“到底怎麼了?做噩夢了?”
秦飛投懷送抱顧寅自然很意,但是他的緒顯然很不對勁。白天的時候,顧寅也有點覺得秦飛不對勁,但秦飛刻意地迴避和掩飾,讓他無從可知。現在,秦飛的緒卻是那麼明顯地外露了出來,那種恐懼和不安,他不需要仔細感受,就能夠察覺到。
“嗯,我做噩夢了,感覺非常糟糕的噩夢……”秦飛看着顧寅,眼中帶着幾分空茫,“我夢到你死了……被人剔肉削骨……在法場上……地上到處都是血……紅色的……”
顧寅心頭一顫,秦飛說的那是他前世的死法,輪迴十世,前塵忘盡,那些事他本不該記得的,可他偏偏記得。顧寅眼中露出心疼,自以爲自己一死便能護住這人不受傷害,但到頭來,給他留下難以磨滅的傷害,竟是來自自己。
“那只是一個夢。”顧寅將秦飛攬入懷裡,安撫地親吻地他的額頭。
秦飛沒有躲開,遲疑了一下,伸手抱住顧寅,然後揚起頭,主動吻上顧寅的脣,像是爲了擺脫那股子不安和惶恐般,近乎急切地,毫無章法地吻着顧寅。
秦飛最初在糾纏的吻中,尋求着安定,顧寅也溫存地配合地秦飛。但是這吻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漸漸地變了味,秦飛再次被顧寅壓到在了牀上。
“可以麼?”顧寅喊着秦飛的耳垂,呼吸不穩地問道。
秦飛沒有回答,但也沒有阻止顧寅進一步的舉動。
四月的夜晚,還帶着微寒,秦飛卻陷入了顧寅帶給他的火熱中。在灼熱和疼痛間,那多日來的惶恐也漸漸地褪盡,消融在無休止的纏中。
第二天,秦飛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更了。
秦飛睜開眼睛的時候,現自己躺在顧寅牀上,但沒有看到顧寅,先是一愣,隨後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頓時臉上滾燙起來,下意識地將自己往被窩裡縮。身體一動,秦飛立刻被渾身的痠痛刺激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瞬間白了。
身上是乾燥的,沒有黏噠噠的感覺,睡衣也給換了乾淨的,但事後處理顯然無法給後遺症帶來多大的緩和。昨晚顧寅其實是想溫柔的,但業務不純熟,最終後遺症還是不可避免地慘烈了。
秦飛躺在牀上放鬆自己,等到那股子酸勁過去了,然後動作緩慢地從牀上坐起來,正打算下牀,顧寅就端着早飯進來了。
“早。”將早飯的托盤放在牀頭櫃上,顧寅側身在牀邊坐下,很自然地湊近秦飛,在他嘴角落下一個吻。
秦飛沒躲,雖然挺糾結自己昨晚的行爲,但他確實是喜歡顧寅的,所以沒有必要矯。
顧寅吻完,將托盤上的白粥遞給秦飛。秦飛看看自己手中的白粥,又看看托盤裡三小碟的清淡小菜,那顯然不像是外面買回來的。
“你做的?”秦飛開口問道,聲音不意外地有些嘶啞。
“嗯。”顧寅看着秦飛,勾着嘴角,心顯然前所未有地好。
秦飛的目光轉到顧寅的受傷的手上。
“皮外傷。”顧寅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然後笑意加深,“昨晚……不也好好的沒事麼?”
秦飛別開頭,不理顧寅了。以前的顧寅嘴巴壞,現在的顧寅卻變得喜歡撩閒了,兩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讓秦飛不太想搭理。
秦飛的身體狀態,最終讓他沒能去書吧,他只得給沈薇打了個電話,讓她多費點心,順帶拒絕了宋蒙要上門探望的要求。
這一整天,秦飛沒有出門,顧寅也就陪着他在家裡窩了一天。經歷了昨晚,秦飛雖然身體遭了罪,但那叫他整日心神不寧的恐懼感,卻奇蹟般地消失了,哪怕是晚上也沒有讓他再做噩夢。
而在那天,顧寅也理所當然地搬到了秦飛的臥室。秦飛沒有趕他,因爲晚上身邊顧寅的體溫,讓他前所未有的安心,彷彿某一樣缺失很久的東西,重新能夠握在手心了。
4月12日,在顧寅帶秦飛離開a市一週後,a市孕婦謀殺案結案,顧文凱跟隊回了s市。同天,顧文清也來了s市,所以顧文凱跑去書吧見秦飛,他前腳剛踏進書吧,後腳顧文清也到了。
這天秦飛在書吧,他坐在他的老位置上,顧寅也照舊坐在他對面的位置。顧文凱進門還來得及跟秦飛打個招呼,就先跟他大哥打了個照面。顧寅難得和氣地跟他打了聲招呼,讓他隨便坐。然而顧文凱沒有動,他盯着顧寅看了一會,然後目光開始在顧寅和秦飛間打轉,很快便看出兩人間的氣氛跟他在a市見到的時候,明顯有了質的改變。
顧文凱頓時有種心瓦涼瓦涼的感覺,但他還是不死心地頂着顧寅帶來的壓力,湊近秦飛,卻看到他衣領深處,鎖骨位置那明顯的吻痕,再開口思緒已是恍恍惚惚。
“秦、秦飛,你跟我大哥……”
秦飛有些不好意思,卻沒有要瞞着顧文凱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顧文凱如同受了極大的打擊般,後退了幾步,坐在了身後的沙椅,思緒也不知道飄哪裡去了。
相比顧文凱,顧文清心理素質好多了,他笑了笑,一邊在顧文凱旁邊的沙椅坐下,一邊開口說道:“這倒是這段時間來唯一的好事了,回頭跟媽說一聲,讓他來看看秦飛,我想她肯定會喜歡秦飛的。”
顧寅挑了挑眉頭,對此沒表意見。顧寅這一世的父母都是對他極好的,對他的擇偶性別要求,除了他父親有些犯嘀咕,他母親和爺爺可以說是無條件支持。
這天是週二,外面下着小雨,書吧並沒有什麼客人。秦飛便讓沈薇和楊一早點下班,而他則跟着顧家三兄弟一起附近的一家餐廳解決晚飯。
顧文清來s市,明顯是有話要跟顧寅說的,所以四人就要了一間包廂。
等菜上齊,顧文清開始跟顧寅彙報這些天在s市的收穫。
“耿文浩之死,耿家家主下令徹查了。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被那麼一刺激,身體終究吃不消,所以由耿博文接手調查。”顧文清說着,頓了頓,又補充道,“耿家家主已經開始給耿博文放權,等耿文浩這事件對族人的影響減小,我估計她會把家主之位給耿博文了。”
顧寅對此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聽完也只是沉默了一會,便示意顧文清繼續。
“清明那天,在a市的戚家人,除了大哥你見過的戚三爺外,還有一個人。”顧文清扶了扶眼鏡,“戚家現任家主,戚三爺的大哥,戚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