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闆。”
“放桌上。”
等柳書柳把財務報告放在桌上後,他也沒看,擡頭問道:“累計虧空了多少?”
柳書柳臉色一陣漲紅,不敢看方遠山的臉,低着頭小聲道:“有跡可查的大概在130萬。”
“一百三十萬……”
那張碎裂的玻璃茶几還堆放在牆角,方遠山並沒有讓人收拾,身子靠在沙發背上,右手放在扶手上,兩個指頭不停的敲擊着,沉吟一會到:“那個錢坤一共來多長時間了?”
“來了有一個半月了。”
方遠山面沉如水的說:“一個半月有跡可循的虧空就達到了130萬,你的財務是怎麼做的?我可不可以認爲你跟他是合謀的?”
聽到他的質問、柳書柳的臉色“刷”得一下變得蒼白無比,嘴脣都哆嗦了起來。
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麼大的虧空肯定是要走法律程序,到時候就不是什麼離不離職了,萬一被定爲有罪、那可是要被判刑的。
此時的柳書柳也顧不得其他了,趕忙解釋道:“老……老闆,這其中大部分都是那邊車隊油耗虛高的資金,我根據以前平均油耗得出的結果。不過那邊大車司機並不歸我管理,是由寧大剛主導的,對於這個問題我跟他反映過,但是沒有引起他的重視。”
聽到柳書柳又急又快的解釋,方遠山的眉頭緊鎖。對於寧大剛他一直以來都是蠻信任的,從進廠開始他就在這裡工作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水至清則無魚,撈點小外快方遠山也不會說什麼。但是聯合錢坤這樣的人渣一起刨公司的根,這方遠山就不能容忍了。
既然證據已經齊全,他也不打算隱瞞了,一個電話把錢巧巧、寧大剛,還有人事部的、大車隊的隊長全部叫了過來。至於錢坤、他連看都不想看到他。
時間不長、一個個的敲門走了進來。小廠最近的生意一直都挺不錯的,而且不同於別得公司。方遠山這個國際貿易公司由於暫時的業務比較單一,所以相對的工作也比較清閒。
但是清閒不等於清淡,公司的業績一直紅紅火火,而且凡是跟他們公司簽訂了運輸業務的公司。不僅合同簽訂的爽快,給錢更是一點也不含糊。
小廠業績好也讓公司裡的這些老員工開始飄飄然了起來,面對那些大公司的員工時、也不再覺得低人一等了。甚至因爲方遠山的不管不問,他們更是自視甚高、認爲這個小廠全是因爲他們纔有了今天這個局面。
可惜他們從來沒考慮過那些大廠爲什麼把業務交給他們?爲什麼合同簽訂的那麼優惠?爲什麼貨款結的那麼幹脆?這些問題他們即使有過疑問、但也從來沒有深究過,這就導致這些人在看到方遠山的時候、眼睛裡缺少了那麼一絲恭敬。
“一幫不知所謂的東西。真以爲勞資的公司離開你們就倒閉了呢!”
陸續進來的人在跟方遠山打過招呼後、看到辦公室裡到處散落的玻璃渣、還有毀壞的茶几時,個個都一臉疑惑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使是寧大剛這個現在一表人才的“都市白領、眉頭也不由皺了皺。
最後進來的錢巧巧、剛進門,看到沙發上的方遠山後,驚喜的叫到:“老闆你回來啦!”
錢巧巧這個丫頭在喊了一聲後,等見到屋裡的情形後,臉上的表情愣住了,在感受到屋裡的凝重氣氛後,忐忑到:“老。老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方遠山沒回答。擡起頭一雙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錢巧巧這個丫頭臉色也從進屋時的明豔、慢慢轉回正常顏色,之後又變成忐忑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沒讓他們坐,靠在沙發上的方遠山,眼睛挨個的在他們的臉上掃過,等看到寧大剛時頓了一下。青灰色的西服、白襯衫、條紋領帶,以前的板寸稍微留長了一點,不過打理的一絲不苟。這個一年前還顯得很青澀的小夥子、在經過小廠的磨練後、現在變得成熟穩重了起來,看人的眼光裡甚至帶上了一絲狡黠。
見到方遠山在打量他,寧大剛好像有點熱。擡手把脖子上的領帶往外拉了拉。方遠山突然笑了,看着一羣人說:“知道我爲什麼把你們都叫過來嗎?”
還是寧大剛接的話,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老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宣佈啊?”
方遠山也懶得跟他們兜圈子了,開口就說:“是的。你們所有人都被開除了。”
“啊~”
“這……”
“老闆……我們……”
錢巧巧作爲這個廠的經理。聽到方遠山的這個決定後,遲疑了一下問到:“老闆……能。能說說爲什麼嗎?”
“爲什麼?你問我、我問誰?也許我心情不好,也許看你們不爽,就這麼簡單。現在去收拾你們的東西,給我捲鋪蓋滾蛋。”
聽到他的話、辦公室裡的幾個人誰也沒有動,包括錢巧巧也只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問出什麼來。
“怎麼?要我請你們出去啊?”
錢巧巧不說話,寧大剛急了,看着方遠山急赤白臉道:“老闆,廠裡現在運行良好,你這突然把我們給解僱了,廠裡的那攤子事情誰去管理啊?再說了、“你這無緣無故的把我們給開除了,總要一個理由啊?”
“還有嗎?”
“這個公司開到現在,老闆你從來也沒怎麼管過,都是我們這幾個人辛辛苦苦、一點一滴的籌辦起來的。中間到處去求爺爺告奶奶的拉業務、籤合同、追討欠款,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局面,你這突然把我們給開除了,我們不服。”
“還有嗎?”
寧大剛被他的口氣弄毛了,直着嗓門到:“你除了投資一點錢外,別的你會什麼?公司裡的事情你管過嗎?每回都是過來溜達一圈,然後人影也沒見一個的就跑了,你盡到老闆的職責了嗎?你又憑什麼把我們給開除?”
“呦呵,你還越說越來勁了。”
說完方遠山站起了身子,擡手指着寧大剛的鼻子到:“我告訴你憑什麼,就憑我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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