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陸琪低頭匆匆的從酒店內走出去,邊走還邊心虛的四處打量,擔心別遇到熟人。
她這樣鬼鬼祟祟的行爲,更令人生疑,看看時間,已經是接近凌晨時分了,這個點應該不會碰到什麼熟人,她漸漸放心,可偏巧的,她就遇上了,只是,別人發現了她,而她,卻沒有發現別人。
看到陸琪從酒店裡出來的人,恰恰是唐立哲,萊康酒店隔壁是一家高級私人會所,唐立哲今晚剛好在這裡談一筆應酬,結束的有點晚,出來時,他坐在車裡,王珂正準備發動引擎,他突然喊了聲:“等下。”
王珂回過頭,疑惑的問:“怎麼了,唐總?”
唐立哲沒說話,只是目光追隨着陸琪離開酒店的身影,說實話,他根本不關心她去哪裡,或是見什麼人做什麼事,只是她畏畏縮縮的行爲實在可疑,王珂也看到了,“唐總,要不要我進去查一下陸小姐幹了什麼?”
深更半夜,一個女人從酒店裡出來,就算是傻子都會往那件事上想,唐立哲沉吟片刻,點頭:“好。”
王珂下了車,徑直朝萊康酒店大堂走去,片刻後,他回來了,面色凝重的彙報:“從前臺的登記信息來看,陸小姐在這家酒店的505號房待了幾個小時,而這間505號房住的剛好是一個男人。”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唐立哲臉色陰沉了下來,王珂心知,就算總裁對陸琪沒有感情,但這樣公然與男人偷情,也是不將總裁放在眼裡,於是安慰,“唐總,也許是她的朋友或是親戚什麼的。”
“開車吧。”
唐立哲示意。
車子徐徐發動,雖然已經搬去了湘園,但還是很少回去住,他除了用工作麻痹自己,就是住在海邊的別墅,那幢已經沒有女主人的房子裡。
王珂直接將車子朝海邊別墅的方向前進,唐立哲突然又說:“開去湘園。”
王珂會意,什麼也沒問,調轉了車頭。
在去往湘園的路上,唐立哲再次看到了陸琪的身影,只見她將自己的車子停在路邊,進到了一家藥店,王珂自然也是發現了,沒等總裁開口,他就將車子也停了下來。
等到陸琪從藥店出來,王珂隨後也去了那家藥店,回來後,他對唐立哲彙報了自己的詢問結果。
“車子超近道。”
唐立哲低聲吩咐。
王珂猛踩油門,車子很快超越了陸琪。
陸琪回到家裡,湘園偌大的別墅都沉浸在黑暗中,所有的人都睡了,當然,這只是她以爲而已,她輕聲邁入廚房,倒了一杯溫水,脖子一仰,就喝了下去。
從廚房出來,準備上樓時,經過客廳時,突然發現客廳的沙發上似乎坐着個人,她心裡一驚,就趕緊摸索找到開關,啪嗒一聲,客廳的燈亮了,唐立哲冰冷嚴肅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眼前。
陸琪只差沒尖叫出聲,慌的語無倫次:“你……立、、、、立哲,你怎麼在、、家裡?”
“很意外嗎?”
唐立哲緩緩將視線移向她,眼中有一道讓陸琪寒到寒冽的陰鷙眼神。
她當然意外了,可以說是做夢都沒想到,這麼多天了,她夜夜盼他回來他不回,偏巧的今晚回來了,還是這個時候,興許是內心感到心虛的緣故,她居然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去了哪裡?這麼晚纔回來。”
“我、我跟個朋友聚聚……”
“什麼朋友?”
“你不認識……”
陸琪的心跳快停止了,這是怎麼了,唐立哲從來對她的事漠不關心,今天怎麼倒是盤問起來了。
“男的女的?”
“女、女、女的。”
“確定女的?”
陸琪愈發心慌,想淡定一點,卻就是淡定不了,唐立哲問出這樣的話,如同他知道了什麼一樣,她一時間方寸大亂。
“是的……”
重新昂起頭,她指甲掐進了肉裡,鼓起勇氣直視唐立哲的眼睛,心裡不住告誡自己:振作起來,能有今天實屬不易,別等人家還沒揭穿,倒自己先露出馬腳了。
這是她不允許自己犯的錯誤。
“呵,現在才知道,什麼叫說謊都不眨眼睛。”
唐立哲輕蔑的撇了眼茶几,發出嘲弄的冷笑:“唐萊酒店,你在這種地方會友人嗎?”
一聽唐萊酒店,陸琪險些雙腿發軟癱在地上,這時她已經可以確定,她從酒店裡出來時,唐立哲看見了,否則,他絕不會有今晚這些詫異的行爲。
怎麼辦?該怎麼辦?他知道了多少?要是全知道了那就徹底完了,陸琪現在只想撕爛李載明,都是他,都是他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進退兩難,不能坦白又必須坦白,她無法確定唐立哲瞭解多少真相,如果再繼續說謊,倘若他都已經知道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但若是坦白了,他知道的僅僅是自己去過唐萊酒店,那就是自己壞了自己的事。
“這個問題讓你如此難回答?”
“不是,我……我就是怕你誤會,其實是我一個朋友從國外過來看我,我把她暫且安頓在那裡,你……看到我了?”
“好,那現在我給你理一下頭緒,是不是這樣的,你一位友人從國外回來看你,你把她安頓在康萊酒店,你的這位友人是位女性朋友,而你們剛好聊到這個點,不小心被我看到了,現在你很怕我誤會是不是?”
“是的。”
陸琪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無論如何不能承認,不承認尚且有一絲生機,承認了一切都完了。
況且,以唐立哲的個性,他定然不會去酒店內調查她朋友的信息,頂多也就是發現了她而已。
“可據我所知,並不是這樣的。”
唐立哲的目光犀利的讓陸琪好不容易鎮定的心再次凌亂如麻:“我讓助理去酒店裡查過了,你在唐萊酒店的505號房,和一個男人待了幾個小時,陸琪,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和男人開房承認就是了,你明知道我不會介意這些的,有生理需求很正常,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我不能滿足你,你找別人我完全理解,只是你有什麼隱瞞我的必要?”
陸琪腦子短暫空白了數秒,他果然全都知道了,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唐立哲就這樣知道了自己背叛他的事,她做垂死的掙扎:“不是的,立哲,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在一個房裡待了,但是什麼也沒發生,我本來就是想報復你,報復你對我的冷漠,可是關鍵時刻我後悔了,我什麼都沒做,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陸琪抓着唐立哲的胳膊,半跪在地上哀求他。
唐立哲手一甩:“夠了,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剛纔你在廚房裡吃了什麼?”
說着,他手往她口袋裡一伸,拿出來一盒避孕藥,“現在還要狡辯嗎?什麼都沒做,有必要吃這個?”
陸琪再也找不出任何,可以爲自己辯解的理由。
她癱倒在地上,無聲的哭泣起來。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我剛纔說了,你和誰開房,我完全不介意,我們一沒領證,二不同居,除了一個維繫給外人看的孩子外,沒有任何其它關係,所以,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沒有權力干涉你,我也不會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家裡人,只是下次開房,記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因爲這次是我看見,下次就不知道是誰看見了,能不能留在唐家,並不是只我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