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鴻叔細心的關照下,素素的身體終於恢復到之前生龍活虎的狀態。
這天晚上,屋裡很悶熱,她走出那間狹小的房子,坐在外面一棵梨樹下,外面的確比屋裡涼爽了很多,時不時的揚起一陣風,吹落樹上白色的花瓣,稀稀疏疏落在她的身上。
深夜,白色梨花樹下,坐着一名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月光柔柔的灑在身上,像一副美麗的畫。
唐立哲推開書房的窗,正好看到素素閉着眼睛,用手掌去接花瓣的畫面,他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冷眼看了片刻後,轉身從書房的酒櫃裡拿出一瓶上等的威士忌,擰開蓋子,直接對嘴喝了起來。
身體倚靠在窗前,眼睛透着迷離複雜的光,揚起頭喝酒時,就用眼睛的餘光去看下面梨樹下的女人,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號碼,按下接聽,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這一通電話接了很久,久到足以勾起一個男人全部的好奇心,這樣的深夜,她在和誰聊的如此盡興?
唐立哲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聽到裡面傳來對方正在通話中,他眸中閃現一道寒光,這麼巧,她在接電話,他也在通話中。
唐立哲撥打的正是溫啓所在病房的號碼。
她還在接電話,他中間又打了三次,對方都在通話中,基本上已經完全可以確定,給卓素素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這讓他十分窩火,以爲這些天的冷落和折磨已經讓她追悔莫及,可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自以爲是,她絲毫沒有反醒的徵兆,甚至現在還在被冷落中,都能肆無忌憚的繼續與前夫暢聊。
唐立哲心裡壓抑就想喝酒,一瓶威士忌喝完後她又開了一瓶,兩瓶酒喝光,她的電話終於打完了,他的怒火卻再也熄不了。
素素掛了電話就回屋裡睡覺,此時已經快十二點,她與溫啓聊了一個小時,拜託溫啓的那件事,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睡着時,突然一個黑影閃進了屋,她還沒驚叫出聲,嘴脣已經被堵住,濃烈的酒味幾乎將她薰暈,都怪這間破屋子,裡面根本沒有門栓,才讓這個瘋子有機會跑進她屋裡,對她進行報復性的侵略。
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碎成幾塊,她想抗拒,力不從心,想喊出聲,卻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在還沒有離婚時,她的大喊大叫只會顯得矯情而已。
身體被貫穿,她清楚的感受到壓着她的男人內心的憤怒,她真的不知道這半夜三更的,自己怎麼惹到他了,牙齒死死的咬着嘴脣,最初的疼痛之後,是熟悉的滅頂快感,這讓她感到羞恥,已經鬧到相愛相殺的地步,卻還魚水交融,真是莫大的諷刺。
他最後一記頂住她,像泉水瞬間將她淹沒,他已經很久沒讓她覺得溫暖,倒是他的這部分,依舊還是溫熱暖暖的。
素素早上醒來時,牀上只有她一個人,若不是牀單上還有明顯的痕跡在,她會以爲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起身下牀,將地上被撕碎的裙子撿起來,扔到一邊垃圾筒,拿了件新的衣服穿上,她在心裡安慰自己,算了,就當是被禽獸攻擊了。
李載明架着攝影機在埃菲爾鐵塔下面取景,rom攝影師在一旁指導,他將焦距對好後,直起身與rom交流,rom是巴黎有名的攝影師,他的很多作品都在國際上拿過大獎,李載明很崇拜他,也一直希望與他合作,所以這次能接到他的邀請,真的是一件非常欣喜的事,年底會有一場盛大的巴黎攝影展,這次rom的野心很大,他要一舉奪得影展最大的獎項,終身成就獎。
若作品最終獲獎,李載明能與rom一同站上領獎臺,那麼他的國際知名度也就打開了。
“好,現在開始取景。”
交流完畢,rom示意,李載明彎下腰,開始不停的按快門鍵,正拍的專注時,鏡頭內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頭上披着長長的頭巾,戴着一副黑色墨鏡,站在塔下,衝着他擺搞怪的姿勢,咧着豔紅的嘴,笑的一臉無公害。
李載明傻眼了,他做夢也想不到,會在巴黎遇到程淑雅。
她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的鏡頭內,起初他還以爲是不是自己出現的幻覺,待擦了擦眼睛後再看,幻覺個毛,不是她金毛獅王還能是誰!
“程金毛,你丫得搞什麼鬼?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他衝着遠處的女人大喊,程淑雅蹦蹦跳跳的來到他面前。
“咋滴?我不能來嗎?巴黎是你一個人的?!”
“這位小姐是?”
rom好奇的詢問,李載明忙解釋:“這是我朋友,程淑雅程小姐。”
“程小姐,你好。”
rom微笑着吻了吻她的手背,法國人的禮儀就是這樣,程淑雅在國外生活多年,自然不會覺得拘束。
只是令她鬱悶的是,這傢伙居然否認了她們中華人民共和國承認的關係?
“你到巴黎來幹什麼?”
“玩呀。”
“三十幾歲的人,怎麼就這麼能折騰?”
“三十幾歲在國外正是青春好年華。”
“……”
“MISS李,你對你朋友太兇了。”
“他就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程淑雅熟練的用英文與rom交流。
回到酒店後,李載明將程淑雅拖到自己房間,關了門就吼道:“你說,你是不是跟蹤我?”
“我呸,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本小姐爲什麼要跟蹤你,我是漫遊世界,正好走到巴黎和你巧遇而已。”
“是嗎?我唐立明能跟你程淑雅有這樣變態的緣分?”
“瞧你說的什麼話,要變態也是你變態,我還沒問你呢,你幹嘛否認我們是夫妻的事實?”
“就你這德性,我能跟rom大師說是你是我老婆?那我的英名還不毀於一旦!”
“我看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結婚,好在法國盡情泡妞吧?”
“婚前約法三章,互不干涉私事,所以你趕緊的,該去哪玩哪玩兒去。”
“我就在巴黎玩。”
程淑雅的回答氣的李載明直揉胸口,“巴黎有你情人吧?”
“你怎麼知道?”
“趕都趕不走,不是有情人是什麼?”
“你介意麼?”
“我不介意,我一點都不介意,去吧,找你情人去吧,願巴黎偷情愉快。”
李載明說完,就把程淑雅推出了房間。
感謝天感謝地,總算把這變態的緣分斬斷了。
素素原本想把那晚的事當成一個意外,不予計較,可當她看到唐立哲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無視後,她心裡不平衡了,她覺得他既然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就不該表現的這麼淡定和若無其事。
唐立哲傍晚下班回來,她攔住他的去路,“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那晚的行爲?”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居然給出這樣一句回答,素素生氣的把領口往下一扯,指着自己脖子上明顯的吻痕說:“這些,你該不會忘記吧?”
唐立哲只淡淡瞄一眼:“與我何干?”
“與你何干??這明明是你……”
“唐總,你回來了。”
她話沒說完,趙小曼已經來到兩人面前,穿着病號服,裝的很虛弱的樣子。
“你怎麼起來了,傷口好了嗎?”
唐立哲關切詢問。
“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在屋裡呆的悶,出來透透氣。”
趙小曼在唐立哲面前,那和在單獨面對素素時,簡直是判若兩人,當然,在沒有說破以前,她在素素面前也是和現在一樣的,謙卑有禮,之後,便恍若換了個人。
“素素姐,那天謝謝你替我輸血,若不是你,我可能命就沒了。”
素素盯着她虛僞的面孔,不客氣的迴應:“哪那麼容易死了,這個家裡還等着你興風作浪呢!”
“卓素素,你胡說什麼?”
唐立哲不悅訓斥。
素素不以爲然:“哦,瞧我這記性,這是你救命恩人,我都給忘記了。”
“外面風大,進去吧。”
唐立哲懶得再聽她說話,低聲對趙小曼叮囑。
素素盯着他欲離開的背影故意吼道:“唐立哲,我警告你,下次別再半夜鑽到我房裡來,不然我就告你性騷擾!”
唐立哲的臉唰一下綠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嚷嚷些什麼?怎麼就這麼不知道廉恥的。
倏然轉過身,“再胡說八道,我封了你的嘴!”
“敢做不敢當,縮頭烏龜,我那件被你撕攔的裙子可還在我屋裡呢,要不要我拿出來給你看看?”
一旁的趙小曼早已經臉色驟變。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趙小曼挪步往大廳內走,走了幾步,一個趄趔,險些摔倒,唐立哲及時攙扶住她。
明明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來到她房前挑釁,現在病情就加重了,這麼明顯的僞裝,突然讓素素產生一個念頭。
“唐立哲,我女兒爲什麼會好端端被花盆砸中?真的是意外嗎?我不相信。”
她的話讓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
趙小曼心一緊,唐立哲已經回過頭:“你什麼意思?”
“院子裡的監控,我要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