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木趴在病牀邊,喬安夏和助理,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椅子上。
陸瑾年沒有打擾他們,動作很輕的將買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到了病牀邊,伸出手摸了摸喬安好的額頭,還在發燒。
陸瑾年輕手輕腳的走進浴室,拿了毛巾,泡了冷水,擰乾,出來放在了喬安好的額頭上。
冰涼的溫度,使得她可能舒服了一些,原本蹙着的眉毛,逐漸的舒展開。
陸瑾年站在病牀邊,沒有離開,他盯着她,目光變得有些柔軟,看了好大一會兒,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
他的手剛剛洗毛巾的時候,沾了冷水,有沒有擦乾,現在風乾溫度有些冰,使得高燒的她,忍不住貪戀的在他掌心裡蹭了兩下。
她這般乖巧的小模樣,逗得陸瑾年忍不住脣角微微勾了一下,大拇指力道很輕的摩挲了她面頰兩下,然後望了一眼趴在一旁睡得正香的許嘉木,眉眼閃動了兩下,就抽回了手,走開。
一直到護士進來送晚飯,許嘉木,喬安夏和助理才醒來。
趁着幾個人吃飯的時候,護士去給喬安好量了量體溫,仍舊還是在發燒,護士便給喬安好又紮了吊針。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鐘,許嘉木看着喬安夏無精打采的困樣,又看了看窄小的病房,開口說:“要不你們去找個酒店,休息吧,這裡我守着就可以了。”
陸瑾年多想留在這裡,可是許嘉木在,哪裡又有他照顧她的資格?
陸瑾年面容平靜的望着病牀-上躺着的喬安好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說:“好。”
再出門之前,陸瑾年指了一下自己下午拎回來的袋子:“那是給她買的衣服。”
“嗯。”許嘉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陸瑾年又望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喬安好,就邁着步子走出了病房,帶上了門。
助理找了醫院就近的一家酒店,開了三間房,辦理了入住手續。
陸瑾年站在窗前,吸了大概三根菸,發現煙盒空了,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最後就換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酒店旁邊就有一家便利店,陸瑾年買了一盒煙,一出來便點了一根,站在陌生的城市街旁,用力的吸了兩口。
夜風吹來,夾雜着夏季的燥熱,小城市裡的夜晚,顯得格外安靜,街道上幾乎已經沒了車輛,就連兩旁的店鋪,都已經打烊,偶爾又拿了一兩輛摩托車速度極快的開過。
陸瑾年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邁着步子衝着醫院走去。
在進住院樓的時候,陸瑾年將手中的煙掐滅。
樓道里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走路的腳步聲迴盪在長長的樓道里。
陸瑾年站在喬安好的病房門外,沒有進去,靠在牆壁上,隔着玻璃看到許嘉木守着喬安好,坐在病牀邊,還擡起手,調整了一下輸液的速度。
他忍不住擡了一下頭,頭頂上的燈光,照的他眼睛乾乾的,澀澀的,胸膛裡有着一股壓抑不住的酸澀在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