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和淺子瀟在監獄門前的畫面又在腦海中浮現,落雪忍不住蹙眉。
在她的記憶裡,淺子瀟不是一個壞人,他脾氣急躁,骨子卻不壞,她還記得有一年冬天,他捧着一隻受傷的小鳥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看不到聽不到,那着急的模樣,落雪至今都不能忘記。
可是好端端的一個人,爲什麼就變成了這般模樣?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說髒話,什麼時候開始不分青紅皁白的?
思緒落在今天她穿的那套衣服上,腦子裡又出現了慕疏城的那句話,
“明天不想上頭條,就扔了!”
她終於明白慕疏城話裡的意思,她的衣服都是傭人幫着搭配的,每一套都是高級私人定製,所以這套裝,定然是獨一無二,既然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就很容易被人認出。
她是明白了慕疏城話裡的意思,卻看不透他腦子裡想的東西。
慕疏城一個人在臥室抽着香菸,久久都沒有睡去,他拉開窗簾,坐在陽臺上吹着涼風,望着對面平靜的水面,沉穩的目光中夾着一絲煩躁。
淺子瀟抱着落雪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今天很生氣,很生氣!可是看見落雪,擁她入懷的那刻,居然沒了發脾氣的力氣。
這個讓她不討厭的女人身上,居然還有這般魔力。
說好的結婚後不干預對方私事,可是他卻做不到,看着她被其他男人抱着,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一個人在陽臺上坐了許久,毫無睏意,便給方雨澤打了一個電話約出去喝酒。
夜已深,北城早已安靜下來,唯獨各個酒吧燈火通明,尤其是丹尼酒吧,更是燈紅酒綠,熱鬧非凡,這裡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包間裡坐着四個男人,慕疏城、凌決、方雨澤和林依民。
慕疏城一瓶一瓶的喝着白酒,包廂裡的其他三個人,愣是沒弄明白狀況。
趁慕疏城去洗手間的功夫,林依民趕緊開口,
“男人還是單身好啊,你看二哥印堂發黑愁眉不展,一看就是
被女人纏的了。”
方雨澤笑着調侃道,
“我們四個就你最好色,女人要是能纏出病來,那你不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方雨澤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凌老大,眼角都閃過一抹笑意。
“三哥,這個你就不懂了,我身邊那些妹子可不能稱爲我的女人,花前月下,玩玩鬧鬧而已,鬧不出什麼大動靜!二嫂於二哥來說就不一樣了,他們可是結過婚的人。”
方雨澤再次笑笑,把視線放在凌決身上,認真了幾分,
“胡言去那邊有些日子了,就沒發現什麼嗎?”
凌決皺皺眉頭,
“疏城不讓管,我們最好先按兵不動,胡言那邊我派人盯着,他要是有什麼危險,我會立馬把他接回國。”
“這是二哥的心結,不好解開啊,怕是以後還有大麻煩。”
方雨澤放下手中的酒杯,靠在沙發上,滿臉愁容。
“怕什麼,還有什麼問題是我們北城四少解決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和二哥過不去的人,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凌決和方雨澤同時看向林依民,沉默,算是對他的話表示默認了。
幾個人端起酒杯碰了一圈,不見慕疏城回來,林依民有點兒着急,
“二哥去衛生間怎麼還不回來?我去看看!”
他說着起身出去,剛走出包廂,就看見慕疏城靠在一個隱蔽處,抽着香菸,皺着眉頭看向熱鬧異常的舞池。
起先林依民還以爲慕疏城在看那些穿着暴露的舞女,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舞池中央,原來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像是喝醉了,衣衫有些不整,其中一個穿着比基尼的舞女拉着他的領帶,慢慢和他貼近,塗着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放在男人脣上來回摩擦,舌尖舔着自己的嘴脣,眼神迷離,風情萬種。
男人也不推開,兩隻手放在女人身上用力揉捏,往前傾身咬住女人的脣,兩人吻的很有激情,舞池下面的男男女女一個個大聲尖叫。
“我靠!夠勁爆啊!”
林依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躡手躡腳的走向慕疏城。
感覺到有人靠近,慕疏城警覺的回過頭,看見癡迷帶笑的林依民,這才放鬆了警惕。
林依民聳聳肩膀,撇着嘴說道,
“警惕性還是這麼高!看什麼呢?”
“沒什麼,回去吧!”
慕疏城把菸頭踩在腳下,轉身走向包廂。
林依民順着慕疏城的視線又看了一眼舞池中央,
急促的霓虹燈不斷閃爍,照耀在舞動的人羣中央,時而明亮,時而幽暗,人們瘋狂的跳躍着,就像吃了嗑藥一樣,用力晃着自己的腦袋扭動身體,極盡瘋狂。
林依民總覺得舞池中央的男人眼熟,可是離得遠又看不清楚,只得轉身跟上慕疏城的步伐。
外面瘋狂吵鬧,包廂內卻異常安靜,幾個大男人坐在一起,聽着林依民唱着悲傷情歌。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幾個人同時看向包廂的房門,凌決看了一眼林依民,示意他把音樂關掉。
林依民沒有盡興,拿着話筒異常不耐煩,聽着“咚咚咚……”的敲門聲,丟掉話筒,皺着眉頭衝着門口吼道,
“你他媽的敲什麼敲?”
林依民把房門打開,驚呆了一秒鐘,隨即指着門口爛醉如泥的男人吼道,
“是你?”
還真是冤家路窄!縱使不是很瞭解,落雪和淺子瀟之前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
“別指我!老子……包場,都滾、滾出去!”
剛纔在舞池中央與他熱吻的舞女扶着淺子瀟,滿臉的傲嬌,女人都有虛榮心,淺子瀟許諾要爲她包場,她自然高興。
可是當她看見開門的林依民時,眼睛亮了一下,
女人感性又都喜歡顏高多金的男人,淺子瀟算一個,林依民當然也算,不過因爲他長期在部隊呆着,這個舞女貌似不認識他。
“小哥,不好意思,他喝醉了,麻煩您先忍耐一下,明天再來玩。”
林依民一聽,差點兒沒上去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