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真的要我走麼?”柯彥甫問道。
李芥末不說話,頓了一會兒,才違心地點點頭。
柯彥甫扳過李芥末的肩膀,說道,“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覺得你是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李芥末說道。
“那好,你看着我的眼睛三十秒,要是你眼神在躲閃的話,就說明你是在撒謊,敢不敢?”柯彥甫挑眉說道。
李芥末點頭,“好啊,有什麼不敢呢?”
柯彥甫笑道,“那好,現在開始,看着我的眼睛。”
對視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心平氣和地跟人對視。李芥末外表裝作一副冷漠的樣子,跟柯彥甫目光對接的一瞬間,心卻開始顫抖了。
那樣的眼神啊,深情,深邃,迷人,魅惑,或許還有專注……
三十秒快些過去吧,李芥末掐着時間,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就在還有十秒鐘的時候,柯彥甫忽然湊了過來,吻住了李芥末的雙脣。李芥末的身子觸電一樣顫抖了一下,想要掙脫,卻被柯彥甫雙手環住,緊緊地抱住了,根本就動憚不得。
李芥末只好閉上眼睛,享受着這突如其來的吻。
好像全世界都停止了,李芥末的血液在沸騰,心已經飄出了身體,遊蕩在夜空之中。而那條舌頭,竟然撬開了她的齒貝,跟她的舌頭見面了。
我靠,舌吻!李芥末猛地推開了柯彥甫,差點咬到了柯彥甫的舌頭。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非禮你,我是合法的好嗎?”柯彥甫很不滿地抱怨道。
李芥末捂着嘴巴,又羞又怒,吼道,“你這是幹什麼?好惡心!”
“法式深吻而已,你別大驚小怪的,弄得你跟沒讀過書一樣,還有,爲什麼每次接吻你都緊張成那樣,心臟都快蹦出來了,拜託,這不是兇案現場。”柯彥甫繼續調侃道。
李芥末的臉又開始燃燒了,好在在月亮下面,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別過臉來,抱着膝蓋不安地看着地面,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剛纔感應到了,你說讓我走其實是違心的,你別裝了,你是捨不得我走的。”柯彥甫霸道地說着,將李芥末的腰抱住。
李芥末感覺渾身都在燃燒,不自然地說道,“不是,你感應錯誤了,我只是擔心你坐不上車,所以才……纔不讓你走的,你留下吧!”
“什麼?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你再說一遍可以嗎?”柯彥甫驚訝地鬆開李芥末,扳過李芥末的臉盤,仔細地凝視着。
被他火辣辣的目光這麼一看,李芥末又不安起來,她將視線移到了其它地方,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說過一遍就不會書第二遍,你要是沒聽清楚的話,那就算了。”
“別別,我聽清楚了,你說,你不捨得我走,不是因爲擔心我坐不上車,而是真的不想讓我走,我走了沒人給你暖牀。”
“你胡說八道什麼!”
“本來就是,你別否認了。”
“對你很無語!”
倆人鬧了一陣,又沉默了下來。李芥末抱着膝蓋,弱弱地說了一句,“今晚說話小聲一些,隔壁還住着同事,隔音效果特別差。”
柯彥甫瞪大眼睛,問道,“怎麼,你到底是想叫多大呢?沒事,我會輕點的。”
“你……無聊得要死!”李芥末又羞又怒,伸手捶打着柯彥甫的胳膊,不料卻被柯彥甫按住了雙手,順勢往懷裡一樓,再次成功俘虜了李芥末。
柯彥甫俯下身,嘴脣就近在咫尺,他卻不親吻李芥末,而是就以這樣的距離,曖昧地說道,“芥末,你這麼暗示我,是不是想要我輕點?”
“你妹!你個*狂,放開我!”李芥末臉紅脖子粗地罵道,但是卻被柯彥甫死死地抱在懷裡,難以動彈。
柯彥甫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話沒說完呢,我是說我會輕點說話,不會大聲說話,你都想哪裡去了?”
李芥末自知柯彥甫是在涮自己,但是現在也只能吃個啞巴虧,愣愣地躺在柯彥甫的懷裡,尷尬地看着頭頂的月亮。
“好啦,我不逗你了,起來吧,早點回去休息,聽村長說每天早上七點就得起牀了,可是真辛苦,你還是早點睡吧!”柯彥甫扶起李芥末,還貼心地替李芥末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
這個細微的舉動讓李芥末心裡很溫暖,剛纔的那些尷尬也被瞬間拋在了腦後。“那個……明早你出去轉轉吧,我跟村長說說,明天帶你去村子附近轉轉,一個人在宿舍裡怪無聊的。”
柯彥甫點頭,“沒事,你別擔心我,我是最會尋樂子的人了,你忙你的事就好,我會玩開心的。”
李芥末看着柯彥甫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問道,“爲什麼出來也不刮鬍子?”
“怎麼?這樣很難看嗎?”柯彥甫摸着下巴,皺眉問道。
李芥末搖搖頭,說道,“不是,一直看你都不蓄鬍須的,現在突然長出了胡茬,感覺很不習慣。”
“哦,是不是接吻的時候會擦到你的臉?我回去再刮,忘記帶剃鬚刀了。”柯彥甫壞笑道。
他不想告訴李芥末,男人的憂鬱的時候,下巴的胡茬就會像春天的野草一般,瘋長,根本就無心去打理。
回到宿舍,點上煤油燈,燈光一照,宿舍裡變得很是曖昧,李芥末有些緊張地坐在牀沿上,裝作脫鞋子,但是半天都沒能將鞋帶解開。
“你幹嘛呢?解鞋帶都不會了?”柯彥甫說着,竟然蹲下身去,給李芥末解起了鞋帶。
“別!我自己來!”李芥末激動地跳下牀,推開了柯彥甫,迅速將鞋帶解開了。
“怎麼了?你又跟詐屍一樣,不就是解一下鞋帶麼?”柯彥甫疑惑地問道。
李芥末難爲情地說道,“男人給女人脫鞋子,洗腳,這都是很忌諱的,我好手好腳的,不需要你這麼做。”
柯彥甫撓撓後腦勺,蹦出了兩個字,“封建”。
再拖延時間,也到了上牀睡覺的時間。
儘管是穿着衣服,李芥末還是心跳加速,她睡在裡邊,背對着柯彥甫,看着冰涼的牆壁,心裡緊張得要命。這是第一次跟柯彥甫同牀,千萬不能磨牙放屁啊,要是半夜裡繃不住被柯彥甫聽到了,那多丟人。
“喂,幹嘛要面對着牆壁?你又沒做錯什麼。”柯彥甫說着,一把將李芥末的身子扳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李芥末的心又變得慌亂不已。“幹嘛?我喜歡側面睡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