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芥末生氣地推開了柯彥甫,不料柯彥甫失去柺杖,一下子站不穩,一個趔趄向前撲過來,李芥末慌忙抱住柯彥甫,卻腳下一滑,整個人抱着柯彥甫一起倒在了花臺之中,在花臺中上演了一場“花震”。
周圍的醫生和患者被這一幕驚呆了,紛紛駐足觀看,忘記了伸手去拉這對囧迫的愛人一把。
“你怎麼忘記了,我現在腿傷了,你就是我的柺杖,我的柺杖怎麼可以拋棄我呢?”柯彥甫旁若無人地抱着李芥末的脖子,親暱地問道。
李芥末羞紅了臉,她極度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先起來啊,這麼多人,你不覺得丟人麼?”
“爲什麼會丟人?是他們丟人好不好,沒見過夫妻之間親密啊?小心長針眼啊你們!”柯彥甫看着旁邊的衆人,厚着臉皮說道。
被柯彥甫這麼一說,衆人便搖頭四散而去,柯彥甫得意地笑笑,這才支撐着站起來,李芥末趕緊去扶着柯彥甫,柯彥甫順勢用胳膊環住了李芥末的肩膀,幸福地靠在了李芥末身上。
“喂,你別裝模作樣的啊,我知道你其實沒那麼痛苦。”李芥末嗔怪道,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將柯彥甫的腰緊緊抱住。
倆人就這麼親密地貼在一起,一直到了病房裡。
廖慧已經走了,病房裡只剩下李芥末和柯彥甫兩個人。彼此的心裡話都說開了,氣氛瞬間就變得跟以往不同,多了很多不安和曖昧元素,李芥末紅着臉,將臉貼在柯彥甫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舒心地閉上眼睛,回憶着他們一路走來的所有心酸和甜蜜。
“幹嘛要用這種姿勢趴在我身上,我感覺我像是死了一樣。”柯彥甫笑道。
李芥末一下子坐了起來,在柯彥甫的胳膊上扭了一把,罵道,“你真是一個烏鴉嘴,嘴巴里根本就說不出什麼好話來!能不能正經一點,說幾句暖心的話?”
柯彥甫撫摸着李芥末的頭髮,笑道,“我命大着呢,不是我隨便說幾句話就會掛掉的,你別那麼神經質好不好?”
李芥末瞪眼說道,“我神經質,那你就不神經質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給人家一些驚嚇。”
“我那叫驚喜好不好?”柯彥甫糾正道。
李芥末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彼此就算是真正的在一起了,就不要再相互置氣,相互作對了好不好?”李芥末說着,還伸出了小拇指,要跟柯彥甫打勾勾。
柯彥甫卻鄙夷地搖頭,不肯伸手,說道,“那種事情是小孩子的把戲,我不稀罕,真正的諾言是藏在心底裡的,說出來了,就不值錢了,我會記在心裡的,比紋身還管用。”
李芥末被柯彥甫的話逗得捂嘴笑,“好吧,你說得也有道理,那你就記在心裡,以後不可以再惹我生氣了,更不能欺騙我。”
“那你呢,還要瞞着我偷偷走掉嗎?”柯彥甫看着李芥末,眼神裡滿是認真,他沒有笑,表情還有些許憂傷。
李芥末一把抱住了柯彥甫,千言萬語堵在心口說不出來,只能用這個擁抱來代替了。
假如自己不那麼任性,就不會去參加考察,那麼柯彥甫就不會受傷了。可是,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不是這一次的種種事件,自己也就不會看清楚柯彥甫的爲人,更不會撕開自己心靈上的那個封條,跟柯彥甫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愛意。
只能說,這一切都是老天在冥冥之中都已經安排好的事情,緣分天註定。
倆人聊天,談了很多很多,夜深人靜了才略感疲憊。李芥末考慮到柯彥甫還受着傷,需要早點休息,於是便說道,“別聊了,明天再說吧,睡覺了。”
柯彥甫看了一眼病房裡的那張單人沙發,皺眉說道,“什麼VIP病房,就這麼一個沙發,算了,今晚你來跟我擠一擠吧!這病牀可是比那希望小學的牀寬很多。”
李芥末連連搖頭,“那怎麼行,你腿還傷着,我跟你睡一起,會弄疼你的腿的,沒事,我就躺沙發上,你別低估了我的睡覺能力,我以前在飯店刷盤子的時候,蹲在洗菜間的土豆堆上都可以睡着,呵呵。”
柯彥甫皺眉看着李芥末,她微笑的樣子像是在訴說一個別人的故事,絲毫看不到任何的怨恨,柯彥甫很心疼,難以想象李芥末過去經歷了多少痛苦,他甚至不敢去想像。
“傻妞,以前真是難爲你了。”柯彥甫心疼地撫摸着李芥末的臉說道。
李芥末用臉貼着柯彥甫的手心,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其實也是一個很好的鍛鍊啦,假如我沒有那些經歷,現在可能什麼也沒學會,還是一個長不大的破孩子。”
“可是,你所經歷的都是跟你年紀不相符的事,我聽了心裡難受。”柯彥甫難過地說道。
“可是老天讓我遇見了你啊,之前拿走了我的童年和學生時代的美好,但是他給了我下半生的幸福啊,你是老天送我最好的禮物。”李芥末有些動情地說道,以至於嗓子有些生澀。
柯彥甫無聲地笑着,將李芥末抱在懷裡,這個女人,自己一定要用生命去保護。
“好啦,睡覺吧,你快躺好,我給你蓋上被子。”李芥末鬆開柯彥甫,給他拉上了被子,不料卻被柯彥甫按住了雙手。
柯彥甫神情詭異地說道,“幫個忙,扶我去趟衛生間,我要尿尿。”
李芥末一聽,頓時臉就紅了,雖然已經冰釋前嫌,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可是關於那些事,始終還停留在最初的狀態,要邁出這一步,還需要時間。
“這……你拄拐不行嗎?”李芥末尷尬地問道。
柯彥甫一臉痛苦地說道,“老大,我有幾雙手啊?一手拄拐,一手扶牆,一手解褲子,你說我到底有幾雙手?”
李芥末一臉尷尬地看着柯彥甫,還想要說什麼,又被柯彥甫塞了回去,“得了,我的果體你又不是沒見過,還害羞呢,早晚會熟悉的,走吧,我要尿出來了。”
無奈,李芥末只好扶着柯彥甫走進了衛生間。
整個過程,李芥末都閉着眼睛,心跳加速,始終不敢睜開眼睛。柯彥甫看見李芥末那副上刑場一般的模樣,鄙夷地說道,“李芥末你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