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彥甫走近李芥末,說道,“對不起,我嘴巴賤,我以後不會亂說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會想起她們的時候還有那什麼,不捨得啊,遺憾啊之類的,你別胡思亂想了好不好?乖……”
一個“乖”字配合着一個溫暖的擁抱,李芥末再也生氣不起來,就那麼滿足地被柯彥甫抱着,眼淚流進了心裡。
“你先進去吧,我打水進來給你洗腳。”李芥末說道。
柯彥甫搖頭,“算了吧,我自己洗,你一個大姑娘的,給我洗腳,不合適吧?”
“你這話說得可是有點封建意味啊,什麼叫女的跟男的洗腳就不合適?你現在是病人,你別把你當做男人看就行了,去吧!”李芥末說着,便將柯彥甫推出了浴室。
柯彥甫無語地說道,“什麼邏輯,叫我別把我自己當成男人,那我該怎麼欺騙自己呢?”
很快,李芥末就端着水進來,她蹲在地上,先用手試了試水溫,纔對柯彥甫說道,“你伸手試試,要是燙的話我去加冷水。”
柯彥甫大大咧咧地擺擺手,直接將腳伸了進去,李芥末毫不猶豫地伸手進盆裡,輕輕地捉住了柯彥甫的腳,輕輕地搓洗起來。
一股暖流瞬間傳遍了柯彥甫的全身,“你……以前給別人洗過腳嗎?”
李芥末搖頭,“沒有,我一直沒機會,我倒是很想像很多孩子一樣,給自己的爸媽洗腳,可惜我媽媽死得早,我爸爸又一直不在我身邊生活,所以我一直都沒能實現這個願望,不過等我爸爸老了之後,我倒是可以天天給他洗腳,伺候他,照顧他的晚年。”
柯彥甫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心想自己真是不會聊天,三番五次地把原本很輕鬆的話題引到沉重的話題上去,現在又提起了李芥末的傷心事,哎……
不料李芥末卻似乎並不在意,她擡起頭看着柯彥甫,微笑着問道,“你呢,有人給你洗過腳麼?”
柯彥甫無奈地搖搖頭,“小時候爸媽給我洗過,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誒,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其實陳小梅也很不容易的,我從小就跟着她,是她把我拉扯大的,縱使我長大以後她對我再不好,可是在我幼年的時候,甚至是嬰兒的時期,她也是很盡心地照顧過我的啊,她也給我洗了無數次腳。”李芥末回憶到這裡的時候,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對於陳小梅的感情,有了一絲溫暖,她也忽視了,陳小梅曾經對她的照顧。
柯彥甫皺眉說道,“就你姨媽那種財迷鬼,你還是算了吧,她收了你爸爸那麼多的錢,她肯定得照顧你啊,況且你媽媽還是她姐姐,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後來她不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不管你了麼?現在還做了這樣的狠心事,對她有什麼好內疚的!”
柯彥甫說完話,才感覺有些地方很不對勁,仔細一想,是稱呼上,什麼叫“你爸爸”“你媽媽”,應該說“咱爸咱媽”纔對啊!柯彥甫正準備糾正的時候,李芥末卻開口了。
“不會的,她就算是收了錢,她也沒收很多錢啊,我爸爸只是將我託付給她而已,最最重要的是,假如沒有她,我們就不可能會在一起了,不是麼?”李芥末含着眼淚,咬着嘴脣笑着看着柯彥甫,心裡有些酸楚,好險,如果陳小梅對自己好一點,自己此刻就不會蹲在這裡,給這個帥比洗腳了。
柯彥甫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笑道,“你倒是很會轉移矛盾的,不過要是真的沒有她,或許我們現在還天各一方呢!”
“是啊,現在不知道是誰在給你洗腳呢!”李芥末咬着腮幫子,酸溜溜地說道。
“不管你誰,但是不是你,我也不會那麼感動的。”柯彥甫冷不丁說了一句話,把李芥末震住了,李芥末擡起頭看着柯彥甫,正好對上了柯彥甫深情的目光。
李芥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真的覺得這麼一件小事,你很感動麼?其實沒什麼,我應該照顧你的……”
“芥末,其實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子,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是爲了我而去做一切的,她們都是爲了自己。”柯彥甫動情地抱住李芥末的頭,在她的額頭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李芥末閉上眼睛,忍住強烈要決堤的眼淚,說道,“別用我跟別人去比較好不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三觀,我只是正好愛上了你而已,並不是爲了任何,我也沒什麼優秀的。”
柯彥甫點點頭,溫柔地說道,“在我心裡,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子,我很幸運,把你弄到手了。”
李芥末鄙夷地推開柯彥甫,說道,“看你說的那麼艱難的,好像是你追我追了很長時間一樣,是我自己跑到你家來的好嗎?當初是誰要無數次趕我走的?現在說這樣的話,我真的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柯彥甫一下子尷尬得說不出話來,他愣愣地看着李芥末,以爲李芥末生氣了。
不料李芥末卻在柯彥甫的腳底使勁撓了一下,柯彥甫瞬間反應過來,掙扎着躲閃到了牀上,弄得水花四濺,倆人歡笑成一團。
李芥末洗漱完畢,回自己的房間換上了睡衣,卻又遲遲不好意思出來,一直都是各自睡一個房間,從今晚開始要同牀共枕了,還真是有些緊張不安,好像是在經歷人生一個很重要的跨度一般。
見李芥末遲遲不進來,柯彥甫的喊聲傳來了,“芥末,你幹嘛呢?快些,人家在等着你呢!”
李芥末臉一紅,難爲情地答應了一聲,鼓足勇氣走出了臥室。
柯彥甫已經穿上睡衣躺在牀上了,看到李芥末穿着長衣長褲式的睡衣走進來,調侃道,“你是睡覺呢,還是出門買菜呢?穿這麼嚴實幹嘛?”
李芥末瞄了一眼柯彥甫半裸的身體,紅着臉說道,“睡覺嘛不是穿睡衣麼?這套衣服怎麼了,難看麼?”
“難看倒不是,就是布料太多了。”柯彥甫側臥在牀上,摸着下巴看着李芥末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身體,絲毫看不出任何曲線。
李芥末在牀沿上坐了下來,不自然地說道,“睡衣的布料少了,就變成比基尼了。”
“不,下次我給你挑一套性感的,你這套給我的感覺是一個保守的老婦女的睡衣。”柯彥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