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晚的事情讓他突然決定,自己一定要去一趟美國,在這裡,自己已經沒辦法再待下去了。雖然今晚的事情不大,但是對柯彥甫的觸動很深,他覺得在李芥末心裡,自己始終是一個花花公子,洗不白,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的改變,李芥末是對自己心存芥蒂的。
這種感覺比李芥末心裡裝着另一個男人還要糟糕!柯彥甫選擇逃避,或許去一趟美國,他可以得到更多的感受,告訴自己該怎麼去和李芥末相處。
天很快就亮了,李芥末一夜都像條鹹魚一樣平鋪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發呆,此時外面的亮光照了進來,她精神爲之一振,趕緊下了牀,來到了柯彥甫所在的臥室門口。
柯彥甫並沒有在之前李芥末所住的客房裡,而是選擇了一間距離主臥很遠的房間。他是在有意跟自己保持距離!李芥末深深地呼了口氣,感覺心口更加痛了。
“彥甫,你起牀沒有?”李芥末輕聲問道。
裡面沒人迴應,李芥末輕輕扭動了一下門把,門是從裡面反鎖的。柯彥甫不想見她!
李芥末靠牆坐在地上,抱着膝蓋,冰涼的地面順着她的皮膚一直躥到了她的心裡。李芥末一直在門口坐了兩個小時,柯彥甫終於拉開了門,不過他並沒有正眼看李芥末,徑直走進了浴室裡。
李芥末趕緊起身跟了進去,柯彥甫正俯身洗臉,李芥末衝進來抱住了柯彥甫,難過地說道,“彥甫,對不起,昨晚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的無理取鬧好不好?我以後真的不會再問那些無聊的問題了,對不起,對不起……”
柯彥甫淡淡地笑笑,說道,“沒什麼,其實你這麼想也是對的,你應該隨時提醒自己,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並不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我有很複雜的過去,骯髒,混亂,無恥,你不應該愛上我的,否則,我隨時都可能會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不,你是在故意說氣話,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我們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求求你,別這樣,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好不好?”李芥末哭着說道,淚水已經打溼了柯彥甫後背的襯衫。
柯彥甫撥開了李芥末的手,淡淡地說道,“我沒有說氣話,我說的是我心裡想說的話,李芥末,謝謝你告訴了我,我是那樣一個人,我有很多很多的過去,我沒資格跟你談情說愛,你好好想想吧,我隨時都可以讓你走。”
“彥甫,我求求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管你以前有過什麼樣的曾經,我都不會再鑽牛角尖了,過去都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李芥末哭着說道。
柯彥甫面無表情地說道,“過不了,我真的不希望你會帶着恨和不滿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要說謊話騙你,過去的事情除非我們都失憶,否則我們是不可能忘掉的,好了,我要出去,我得趕時間。”
柯彥甫說着,便俯身繼續洗臉,刷牙,完全將李芥末忽視了。
李芥末哭着站在一旁,看着柯彥甫匆匆洗臉,刷牙,刮鬍子,隨即消失在浴室裡。過了很久,李芥末還傻傻地站在浴室裡,好像做夢一般。
下午,陳菲菲打來了電話約李芥末吃飯,李芥末強裝笑臉接完了電話,趕緊到浴室用熱毛巾敷眼睛,冷熱交替的敷,出門的時候還化了一個精緻的眼妝,勉強遮住了自己紅腫的雙眼。
第一次,李芥末覺得柯夫人逼着自己化妝是件好事。
陳菲菲訂了一家很舒適的中式餐廳,李芥末來的時候,陳菲菲已經等候了一會兒了。李芥末的人生鮮少遲到,沒想到今天跟人家陳菲菲第一次約,就你遲到了,李芥末她爲此感到很是不好意思,連聲說着抱歉。
“不好意思菲菲,我出門的時候鑰匙找不到了,我找了一會兒耽誤了時間,實在是不好意思。”李芥末歉意地說道。
陳菲菲笑着搖搖頭,說道,“別那麼客氣啦,不就是晚到了幾分鐘麼,沒事,正好我在這蹭網看了一會兒韓劇,麼麼噠,男主角終於跟女主角求婚了,好浪漫啊,我等了二十多集了,終於等到了。”
李芥末有些不自然地笑笑,自己對韓劇一竅不通,現在還真是有些擔心陳菲菲會把話題一直延續下去。“呵呵,你還真有心思,去研究韓劇,我倒是什麼劇都不感興趣。”
“那你平時看什麼?”陳菲菲瞪大眼睛問道。
李芥末不好意思告訴她,其實自己很少上網,以前在學校是因爲沒電腦,現在是因爲沒心情,所以連流行什麼劇她都不知道,也不感冒。生活和藝術根本就是兩個極端,生活是怎麼糟糕怎麼過,藝術是怎麼美好怎麼過。
“我就隨便看,沒有固定的。”李芥末尷尬地笑笑。
陳菲菲今天穿了一套很休閒的套裙,上面有粉紅色的桃心裝飾,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高中女生一樣,萌萌噠,充滿了青春與活力。而自己穿着一條黑色的鏤空連衣裙,再加上木然的表情和略顯成熟的眼妝,感覺像是陳菲菲的阿姨。
陳菲菲笑笑,說道,“芥末,那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人來瘋,不管是誰,我都是自來熟,我發誓我對你的老公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雖然我離開的時候,我還……還跟你老公說了一句,要是我沒男朋友一定會追他,你別往心裡去,我就是開玩笑而已,千萬不要介意啊!”
如果是在幾個小時之前,李芥末聽到這些解釋,心裡會很舒服,她本來就是心軟的人,再大的事情只要聽幾句暖心的話就會什麼都不在乎了,可是現在,這些話聽起來已經毫無意義了。
李芥末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告訴她,自己該如何去修補跟柯彥甫之間的感情裂縫。
李芥末緩緩地搖搖頭,說道,“真的沒關係了,我自己也有問題,太小心眼了,不好意思,我就是一個很古板的人,說話做事都很死板,所以一時難以理解你的熱情,對不起,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