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你的事吧,她還在等着你,她也是一個孕婦,你要是好有良心,好好想想。”鮑曉敏說着,便掛掉了電話。
“混蛋,又給老子打電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想想,我想你妹啊!”柯彥甫煩躁不安地將手機扔在沙發上,雙手捂着頭,痛苦的思緒又將他拽了進去,久久難以自拔。
鬱悶了半天,柯彥甫還是決定先把鮑曉敏的“爛攤子”收拾好,先給夏萌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她,縱使自己再討厭這個女人,在這個人命關天的時候,還是要無私地發揮一下偉大的國際主義情懷,去關心一下這個失戀的小孕婦。
夏萌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夏萌還沒說話,柯彥甫就聽到了“呼呼”的風聲,四周很安靜,貌似還有水流的聲音,夏萌在河邊!柯彥甫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
“夏萌你在哪兒?”柯彥甫着急地問道。
夏萌淡淡一笑,說道,“我在等你的前妻,舊愛李芥末小姐呢,怎麼,你要一起過來聊天嗎?”
柯彥甫心裡很是疑惑,她怎麼又纏上了李芥末?不由得警惕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柯彥甫你這個混蛋,不是跟她分手了麼還掛念這人家幹嘛!你覺得我會怎麼樣?我會殺了她嗎?”夏萌怒道。
柯彥甫被夏萌這麼一說,完全沒有絲毫的怒氣,他反而有些心虛,弱弱地說了一句,“大晚上的,你在河邊幹嘛?”
“我沒有在河邊啊,你沒去過嗎?河岸餐廳裡面就有人工河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土?”夏萌諷刺道。
柯彥甫腦子轉得飛快,河岸餐廳還真的是有一條人工河,只是這個時間,應該不會那麼安靜吧……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柯彥甫說道。
夏萌笑道,“呵呵,是鮑曉敏叫你來可憐我的吧?你告訴他,本宮不需要任何可憐我,他纔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不要的男人,會是什麼好貨?我當時真是瞎了眼了,現在我想開了,我就應該好好地活着,找一個比他強十倍,一百倍的男人,氣死他!”
“是,你想明白了就好,他確實不是東西,所以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別做傻事。”柯彥甫附和着說道。
夏萌冷冷一笑,“行了,再聊吧,李芥末來了,我跟她好好聊聊。”
柯彥甫心裡一沉,“好吧!改天約你。”
夏萌一句話都沒說,便將電話掛掉了。遠處,李芥末裹着厚厚的圍脖,正一步步地朝自己走過來。
這裡確實是河堤,天寒地凍的,根本沒什麼人,只有昏暗的路燈陪伴着她們。
“夏萌,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李芥末歉意地說道,剛纔接到夏萌的電話,說要跟她聊一件重要的事情,李芥末便想都沒想就來了,對於夏萌,她或許永遠都沒辦法真正的恨她,儘管她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再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李芥末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出現在她面前。
夏萌笑了笑,伸手拉住了李芥末冰涼的手,問道,“爲什麼不戴手套呢?”
李芥末一愣,說道,“你不是也沒戴嗎?”
“嘻嘻……上學的時候,我們倆大冬天的誰也不戴手套,彼此牽着手溫暖彼此,對不對?”夏萌捏了捏李芥末的手心,李芥末的眼淚差點要掉下來。
倆人沿着河堤走,河風冰涼的吹在臉上,有時候風太強烈,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芥末,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對你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但是我知道一句對不起根本就沒辦法解決你心裡的恨。”夏萌憂傷地說道。
李芥末搖頭,“我沒有恨你,夏萌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所有的一切衝突和誤會,都是成長所必須經歷的,只要跨過去了就行。”
夏萌站住了腳步,藉着昏暗的路燈看着李芥末,問道,“芥末,你真的願意原諒我嗎?”
李芥末淡淡一笑,說道,“我從來都沒恨過你,談什麼原諒?其實你一直都在我心裡,我經常回憶我們的過去,那麼美好,我希望它一輩子都不會變質。”
夏萌握着李芥末的手,將她拉着朝前走,倆人的步伐一致,緩緩地在河堤上走着,各自回憶着生命中美好的過往。
“芥末,你知道嗎?我懷孕了,而且比你早。”
“什麼?”李芥末驚呼道,“你懷孕了?”
夏萌點點頭,憂鬱地說道,“可是,鮑曉敏要我打掉他,因爲他不愛我了,所以他不想對我負責。”
“怎麼能這樣子,鮑曉敏這個混蛋,太殘忍了!”李芥末氣憤地吼道,“我現在就回去找他,我要好好地質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對你!”
夏萌抱住了李芥末的身子,將她拽了回來,喃喃地說道,“一個男人不愛你了,你就算是把他殺了,那他也一樣不會愛你,何必呢芥末?”
這句話,說的是夏萌,也是自己。李芥末無聲地哭了起來,“爲什麼,同樣悲劇的命運都落在了我們頭上?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夏萌輕輕地捧起李芥末的臉,淡淡地笑着說道,“我也想問這到底是什麼,現在我明白了。”
李芥末閉上眼睛,痛苦地呼吸着,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自己衝了過來,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夏萌推到了河裡。
“啊……夏萌,我……”李芥末不會游泳,在河中拼命地撲騰着,冰涼刺骨的河水讓她心裡恐懼無比,夏萌這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夏萌也跳進了河中,她游泳拿過學校的冠軍,她此時很靈活在水中漂浮着,她抓着李芥末的頭髮,將她死死地按在水中,“我明白了是爲什麼,是因爲你這個賤人,讓鮑曉敏着迷,他爲了你活,只能讓我的孩子去死,他還想要我去死,呵呵,對不起,我不想死,我想要你死!”
李芥末大口大口地灌着冰涼的河水,鼻腔裡,肺裡進了大量的水,她根本就沒力氣反抗,恐懼和痛苦已經讓她喪失了所有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