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卻讓李芥末開心了一整個下午。
從醫院出來,鮑曉敏又領着李芥末去吃了很有名的外國菜。坐在高大上的餐廳裡,李芥末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但是卻又那麼真實,暗暗地掐自己一把,生疼生疼的,這不是做夢。
“芥末,我知道你這幾天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你不要難過,彥甫其實就是一個孩子,他還沒長大,喜歡耍小性子,你多忍讓一下就行了,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一個二貨。”鮑曉敏還是將話題引到了李芥末最不願意聽的那一個上面。
李芥末無奈地看着鮑曉敏,問道,“是不是非要在我最開心的時候,說我最不開心的事情呢?”
鮑曉敏一愣,隨即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開心而已,柯彥甫那種混蛋一直脾氣很臭,你跟他生活在一起,確實是暴殄天物啊!”
“噗——”李芥末捂着嘴笑出了聲來,“你怎麼亂用成語啊?”
鮑曉敏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我這是很確切的形容,你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嫁給他,簡直就是一種糟蹋,不,這樣形容好像你的生活很悲慘一樣,不對,是這樣的,先苦後甜,你現在雖然很受氣,但是以後那傢伙一定會加倍地還給你的。柯彥甫的德性就是那樣,他跟你不瞭解的時候,他百般討厭你,但是等他跟你熟悉之後,他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跟他以前就是那樣的敵我矛盾走到現在的,相信我。”
李芥末苦澀地笑笑,說道,“我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撐到那一天,就在昨晚,我差點就殺了他了,但是我想到了我爸爸,我就放下了刀子,因爲我不能那麼自私,我要爲爸爸而活下去。”
鮑曉敏驚訝的表情像極了兵馬俑,李芥末點點頭,“真的,我昨晚真的差點殺了他,就因爲他侮辱了我爸爸。”李芥末垂着眼簾,將昨天的事跟鮑曉敏說了一遍。
“他人品渣到了看不起一個底層的勞動者,我覺得他就是一個極品渣男,他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麼?我沒辦法忍受別人對我的爸爸的侮辱,那一刻我真的是動了要殺他的決心了。”李芥末抓着叉子的手顫抖起來,一想起那句“臭賣梨”的話,她就心如刀絞,恨不得現在再次用到將柯彥甫捅死。
“別,芥末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他不是有意要這麼說的,他現在剛剛被那個嫩模踹了,心情很不爽,看什麼都覺得彆扭,所以纔會對叔叔說了那樣冒犯的話,等到他過幾天心情好了,我一定讓他跪着給叔叔道歉,給叔叔舔腳丫子。”
“呵呵呵呵……你越說越重口味了。”李芥末再次被鮑曉敏逗樂了,她忍不住腦補了一下柯彥甫跪在李明偉面前,抱着李明偉的腳丫子狂舔的畫面,真的想說一句,那畫面太美不敢看啊!
鮑曉敏見李芥末笑了,自己也跟着笑起來,“芥末,你就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的時候很美的,不要總是想那麼不開心的,其實沒什麼,你就當做柯彥甫是一隻還在治療期的狂犬病瘋狗吧,好嗎?”
好殘忍的話題,但是被鮑曉敏這麼一說,卻又會變成好笑的段子,李芥末捂着嘴巴,難以忍住狂笑,最後還是忍不住趴在桌面上,笑了個痛快。
“狂犬病的潛伏期是二十年,要是他一直治不好呢?”李芥末收住狂笑,看着鮑曉敏問道。
鮑曉敏衝李芥末銷魂地擠擠眼,說道,“那我們就把他送到屠夫那裡。”
李芥末忍俊不禁,隨即再次笑趴在了桌上。
忽然有種感覺,跟鮑曉敏在一起的時光,好像是人生中最短暫,最難忘的時刻,像一抹燦爛的煙花,那麼美,卻又那麼短暫。
週一早晨,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確實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李芥末準時出現在了富民小學四年級五班的講臺上,看着教師裡五十張可愛的面孔,她猛地發現,自己之前渴望的那種單純美麗的日子,真的又回來了。
這些孩子確實很單純可愛,初來乍到,上了兩堂課,卻感覺以及跟大家都很熟悉了。李芥末的這一天過得很開心,中午的時候在學校休息室吃了帶來的便當,
中午李芥末回家匆匆吃了個午飯,睡個午覺補充精神,下午又到了學校,就跟學生時代的自己一樣。
這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但是很充實。黃昏的時候,李芥末離開了學校,竟然有種戀戀不捨的感覺,是的,除了柯家的那座監獄,自己去哪兒都是開心的。
走出校門不遠,就看到了兩個人正在電線杆上貼招聘啓事,李芥末上前一看,是一所補習班招聘初中英語老師,每天晚上七點到十點,月薪1500塊。李芥末心裡一動,趕緊拉着那倆人問了具體的要求,自己晚上閒着也是閒着,要是增加了這筆收入的話,那李明偉就可以不用去街頭頂風冒雨的賣水果!
老天還真是眷顧着李芥末,補習班的老闆也錄用了李芥末,補習班還真的就聘用了李芥末,樂得李芥末恨不得當場翻兩個跟頭。
李明偉先生,我們距離幸福生活又近了一步啦!
城市的夜美得很不真實,一間酒吧裡,紅男綠女在爲空虛買醉,柯彥甫和鮑曉敏坐在角落裡,不停地喝着酒,剛剛進來不到一個小時,柯彥甫面前已經躺着好幾個空瓶了。
鮑曉敏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了柯彥甫手中的酒杯,罵道,“再喝你就得去見馬克思了,混蛋!”
柯彥甫微微一笑,“你他媽纔去見馬克思呢,馬克思是誰,他知道我現在心情很不爽麼?”
“馬克思纔不願意管你的破事呢!你自己想想,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你爸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你這陣子一直都沒去公司,還以爲是我帶着你泡夜店不讓你工作呢,醒醒吧,別再墮落下去了。”鮑曉敏語重心長的樣子,很像是一個長輩,這讓柯彥甫有些不舒服。
“包子你別說了,你再說我就真的懷疑你更年期提前了,既然是兄弟,那你就別說話,陪我喝幾杯,你不願喝,那你就看着我喝,行不?”柯彥甫搶過酒杯,一口悶了下去。
鮑曉敏無法直視這慘烈的畫面,他搖頭說道,“不行了,你真的得找個獸醫治治了。”
“*,說人話,會嗎?”柯彥甫笑罵道。
鮑曉敏看着柯彥甫,認真地說道,“好,我就跟你說正事,你好好對待李芥末不可以麼?人家哪一點比不上你那個穆心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