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際實在想不明白，康教授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學校都放假了，你開你的交流會，我睡我的覺，交流會那麼高端的東西，去了也聽不懂，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這些專家教授長篇大論就和軟文一樣，聽着牛的一逼，仔細想想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沒講出來，全都是概念，偶爾有幾個羅列數據的，還隨處可查。
李國際慢慢悠悠穿衣服，腦子裡全是那些磚家叫獸的段子，沒多久，傅寧的短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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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妮子字裡行間都透着幸災樂禍，說：“你最好快點，康教授吹鬍子了。”
李國際瞪了瞪眼，問：“你在現場？”
傅寧回了個“嘻嘻”，李國際有點呵呵，想了半天，纔想到這次交流會是關於國經的，康教授把傅寧都帶上了，喊李國際去聽課，也算是看重他了。
晃晃悠悠來到院辦公室，李國際敲門進去，第一眼就看到末尾的傅寧，果不其然，眼裡有幸災樂禍。
李國際摸不着頭腦了，首座是康教授和一個白鬍子老頭，山羊鬍留的很帥氣，李國際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頗感新鮮。
康教授和白鬍子老頭下面是其他幾個教授，比較年輕，讓李國際意外的是，白鬍子老頭左側，端坐着一個年輕人，居然只有二十幾歲，這年紀能坐這個位置，不簡單。
這青年一臉的倨傲，只有面對白鬍子老頭的時候，會露出一絲笑意。
傅寧對着李國際眨眨眼睛，看了看那青年，意思是，比你帥，比你位置高。
李國際沒搭理她這茬，從那青年身上，他聞到了濃烈的海龜味兒。
康教授的臉色不太好，示意李國際坐下，接着說：“年輕人有想法，這是好事，可妄自菲薄不可取，入世以來，國內經濟集大家長於一身，互聯網這方面，國家雖會採取權衡態度，但畢竟支持大過限制，你的想法，太過片面了。”
看到康教授居然開口教訓一個小輩，李國際心裡就是一樂，這海龜居然能把康教授氣得一本正經罵人，當真是功力深厚。
李國際越看這海龜越是個給鼻子就上臉的主兒。
果然，他的結論還沒下完，海龜就說話了。
他說：“康老師言重了，妄自菲薄那是舊社會，國內經濟發展，我這些年也是看在眼裡的，不過說到互聯網行業，國內的發展速度，比起歐洲任何一個國家，都太過緩慢，沒有放縱式的發展，就沒有瘋狂式的激增。”
這海龜一開口，李國際就皺了皺眉，這說話方式，竟然是欠抽式的，怪不得康教授一直在搓手。
你纔多大，就張口閉口這些年。
海龜接着說：“重化工實業可以先發展後治理，互聯網行業卻不可能，這是國……”
康教授聽不下去了，再說，就過線了，他擺了擺手，說：“不談這個，說說你對電商未來發展的猜想。”
說完，康教授看着海龜，幾乎咬着鬍子補充說：“國內的。”
海龜一愣，點了點頭，動作也是欠抽式的。
李國際覺得好笑，坐在傅寧身邊問：“這活寶什麼來路？”
傅寧白了李國際一眼，說：“董教授的高徒，四年前海外歸來，現在是一個經濟論壇的成員。”
李國際差點沒忍住：“四年前的海龜，居然還滿身騷情，這人道行果然深。”
傅寧強忍着笑，看了李國際一眼：“這個經濟論壇在省內地位很高，康教授和董教授都在裡面。”
李國際點頭，怪不得，這海龜一副我是玄武的樣子。
這會兒海龜說話了，第一句話就差點讓李國際罵娘。
海龜說：“未來電商，以我多年的研究調研，還需要二十年才能夠給傳統商業模式帶來影響，現在國內一些不學無術的人，盲目的崇拜國外電商發展，有些不切實際了。”
說完，看了一眼李國際，那叫一個不屑。
見不少人都扭頭看來，李國際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這是直接打臉，這海龜，看過他的論文。
李國際有些明白康教授爲什麼會把他喊過來了，這是來找茬啊。
傅寧拿李國際開玩笑，這會兒聽到海龜諷刺李國際，氣得瞪圓了眼睛，可是這種論調最難發揮，沒有實際資料來參考，單憑猜測，誰能分斷個高低深淺來？
在座基本上都看過李國際的論文，這會兒都看着李國際，有不少人已經拿起筆，等着李國際反駁了。
誰成想李國際老神在在往座椅上一靠，居然閉目養神起來。
康教授給氣樂了，海龜臉色也不大好，衆人一愣，只有傅寧白了李國際一眼，嘴角卻重新露出笑容來。
山羊鬍子董教授對康教授說：“你這個學生，還真是氣定神閒。”
康教授還沒說話，一旁的海龜撇嘴說：“胸中無墨，裝模作樣罷了，老師，看來這次交流會我們白來了。”
辦公室裡不少專家教授聽到這話都是皺了皺眉，康教授的臉色直接就青紅不定了。
傅寧拉了拉李國際的袖子，說：“你倒是說兩句話啊。”
李國際睜開眼，看了一眼康教授，又看看山羊鬍子和海龜，笑了笑說：“海龜同志，你在國外待了幾年？”
海龜笑着說：“三年。”
李國際樂了，三年一晃就過，真以爲在國外混了一段時間，就滿腹經綸了。
他慢慢悠悠的說：“剛纔聽你說起胸中無墨，看來你還沒把國內文化忘乾淨，不過，有一個詞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海龜露出好奇的神色：“what？”
李國際咧嘴一笑：“對牛彈琴。”
海龜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着李國際說：“你怎麼罵人？”
李國際說：“從你把互聯網定義成行業的時候，我就想扭頭離開了，要不是康教授在，我都懶得過來。”
海龜說：“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李國際一樂，說：“你果然是聽不懂的。”
傅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衆人都看過來，趕緊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
想到李國際諷刺海龜是牛，剛喝到嘴裡的水又是撲哧一聲差點噴出來。
小姑娘這下臉紅了，恨恨地瞪了一眼李國際。
李國際接着說：“互聯網，別說是未來二十年，就是未來五年，在國內也是一場時代，所以，請你糾正你的定義，未來幾年，是互聯網時代的發展，而不是互聯網行業的發展。”
康教授臉色轉好，看着李國際，笑呵呵的，沒了吹鬍子瞪眼時候的怒意。
海龜的臉色青了，也紅了，恨恨坐下，說：“我倒是想聽聽，你對互聯網……時代的看法。”
衆人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