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厲正史很快迎來了正式開拍。
鏡頭一開始便是清流一派狀告賈玉文貪污受賄,但湛厲皇帝卻下令杖責二十,而執掌刑法的太監出於私心,竟然生生打死了這一位清流。
內閣之人對此各執一詞,又紛紛鬧到皇帝面前。
賈玉文年過八十,皇帝念其年事已高,便准許他坐着議政。
奢華的宮殿內,官員分立兩邊。
一邊是太監組成的東西廠錦衣衛,一邊是官員組成的內閣。
賈玉文端坐最前,蒼老的面容透出些許疲態,此刻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面對皇帝,只有賈玉文,神情從容,眼皮微微下垂,遮擋住內裡的情緒。
“張大人縱然有再多不是,也不應該杖斃!”戶部尚書義憤填膺。
“那是皇上的吩咐,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大人難道是對皇上有微詞?”
太監統領亦護着手下的人,戶部尚書自然不敢懟皇上,當即憋得老臉通紅。
一羣中老年人裡,劉蘭芝身形玉立,垂手安靜的立在最後面。
她漆黑的眸子依然帶着正氣,目光靜靜掃了眼對面的幾個太監。
沒有一個人看她,衆人的目光都看向皇上,劉蘭芝微微垂眸,似是不想摻和這件事。
“朕的宮殿還修不修了??讓你們籌備銀兩,籌備的如何??”
威嚴的聲音自紗幔裡傳來,湛厲皇帝信奉道士,座位也從龍椅,換成了蓮花寶座。
“這……”太監統領看向賈玉文:“我們這邊已經盡力籌備,只是賈閣老那邊……”
蒼老的內閣首輔這才微微張開眼眸,第一次擡頭,看皇帝。
“回皇上,老臣已經安排六部着手籌集,禮部,你們弄得如何??”
禮部尚書乃是賈玉文的兒子,賈忠仁,賈忠仁傲慢道:“既然是爲皇上修繕皇宮,禮部自當竭盡全力,只是有些人,拿着皇上的俸祿,卻不肯爲皇上着想!”
“賈忠仁,你什麼意思??戶部的錢全是用來賑濟災民的!現在長江洪災,淹了多少個村子,光賑災的錢都籌不齊,哪裡還能籌集到修繕皇宮的錢!”
戶部尚書又急了,在大殿內嗷嗷大叫。
“籌不齊就是辦事不利,戶部尚書,你與偶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
忠臣良將同奸臣賊子吵得不可開交,但賊子之首賈玉文卻不發一語,依舊半垂着眼皮,老僧坐定一般,紋絲不動。
劉蘭芝微微擡眸,看了眼賈玉文,老者巍峨如山,除了穩坐蓮花的皇帝,他便是這裡第二沉穩的人了。
誰都不知道劉蘭芝在想些什麼,這個年輕人踏入內閣那一天,這裡的人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因爲她太年輕了!
“六部都沒湊齊銀兩?那麼兵部呢?”紋絲不動的賈玉文緩緩回頭,八十多歲的高齡讓他的動作十分緩慢,但他的眸子依舊很厲。
劉蘭芝從容行禮:“回皇上,回閣老,兵部這邊餉銀也吃緊,東南沿海抗倭還在繼續,盧憲盧大人還飛書催繳軍餉,但修繕皇宮也是大事,望皇上再給微臣一些時間。”
賈玉文深深地看了劉蘭芝一眼,這一眼,讓夏曦心頭倍覺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