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與其瞎猜,厲墨琛更願意直截了當的問。
因爲他發現如果有些事情,他不主動說開,這個丫頭可能就會悶在心裡胡思亂想。
就像之前求婚的事情一樣。
“沒怎麼,就是突然覺得我們之間沒有神秘感了。”
聽她說了這樣的話,厲墨琛倒是鬆了口氣。
“你看我們還沒有結婚,就知道了對方很多面,早上起牀後牙沒刷,臉沒洗,頭髮也亂糟糟的模樣。還有晚上睡覺磨不磨牙,說不說夢話,睡姿好不好等等。”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厲墨琛挑着眉,“別忘了,你八歲就住我身邊了。你的哪方面我都很清楚,不過現在的你睡覺倒不如小時候老實了。”
看似不經意的話,讓安夏突然心虛了起來。
她當然不會和小時候一樣,因爲她不是原主啊!
厲墨琛嘴上說着,但注意力還是放在開車上,並沒有看安夏。
如果他現在瞥一下頭,就會發現安夏的手已經攥緊了衣角。
見安夏沒吭聲了,厲墨琛也沒有在這方面多說,而是猶豫了下轉移了話題。
“法院那邊來消息了,陸綺梅一行人已經被判了刑,餘生基本都要在牢裡度過。”
厲墨琛說這些的時候,眸光裡說帶了些擔心的。
他有些害怕安夏還沒有從那次的綁架中走出來。
當初爲了不讓她和簡單面對那些傷害過她們的人,他還特意向法院申請不要她們上庭指證。
反正證據確鑿了。
不過在說了這些,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後,他才放心的繼續說下去。
“那個姓李的小老闆因爲犯的罪比較重,還有人命在身,被判了死刑。”
聽了這些,安夏還是沒什麼大的迴應,只是過了一會才問:“那慕雪瑩呢?”
也許其他人都是罪有應得,她也犯了罪,但是看在都是同齡人的份上,安夏還是比較關心她的結局。
“慕雪瑩受了刺激,精神失常,現在被收押在市精神病院裡觀察。”
說到這裡,厲墨琛頓了頓,看了眼安夏後,又繼續。
“她現在懷孕了。”
本來安夏都是淡定的聽着他敘述的,可是最後一句讓猛得轉了頭。
眉間緊蹙,表情難以置信,卻很快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這讓她回憶起,她和簡單被綁架的那天晚上,慕雪瑩在外面客廳裡的遭遇。
現在想來,慕雪瑩肯定也沒有料到,自己回毀在她親媽的同夥手裡。
而原本這些人是準備對安夏和簡單下手的。
現在的安夏說不清楚是怎樣的情緒,說慕雪瑩可憐吧,可她偏偏是綁架自己的共犯之一。
說她不可憐吧,偏偏她也只有十八歲而已。
真的是造化弄人,想害別人,卻沒想到先害了自己。
“那她……”
安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問。
“精神病院會對她的精神做一些觀察和鑑定,避免有假裝的嫌疑。”
“那她的孩子呢?”
“因爲她目前精神失常,無法決定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所以暫時是留下的。”
等厲墨琛說完,安夏徹底沉默了。
見她心情低落了,厲墨琛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
“別想那麼多,無論任何人只要做錯了事,就應該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她已經十八歲了,應該能夠明辨是非,所以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得面對。”
這些道理不用厲墨琛多說,她也能想到,只是看到慕雪瑩居然是這樣的下場,她還是有那麼一點惋惜的。
呼了口氣,安夏搖了搖頭,看向窗外,讓自己不去想那些。
如果現在說同情慕雪瑩,她也不至於那麼聖母。
就像厲墨琛說的,她這算是咎由自取了。
~
某精神病裡,一個穿着一身黑色休閒裝戴着鴨舌帽的女性,隨着護士來到了慕雪瑩的病房。
看了眼裡面的人,眼中騰起了一絲厭惡。
不過很快又露了張無害的笑臉。
“謝謝你,護士小姐,我想跟我的朋友談談可以嗎?”
“那你要小心點,她一發病會傷人的。”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護士見她這麼說了,也沒多做停留。
交代了句,有事就喊後,便離開了。
推開房門,她看着穿着一身病服,臉色蒼白,目光呆滯,嘴裡卻喃喃自語的慕雪瑩。
“我沒有爸爸,沒有爸爸,呵呵~沒有學長,我什麼都沒有,呵呵呵~”
陳蘇蘇見她這樣,嘴角勾了個鄙夷的笑容。
往前走了幾步,雙手環胸,不屑的說:“慕雪瑩,別裝了,再這麼裝下去,誰能給你簽字拿掉肚子裡的野種?”
話說到這個地步,陳蘇蘇以爲她就算不會跳起來跟自己撕逼,好歹也會露出一個想殺了自己的眼神。
可誰知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說着那幾句話。
“哼!”
陳蘇蘇纔不會相信,她會這麼簡單的就瘋了。
如果剛剛的刺激不夠,那她就說點別的。
“你看看你被關在這裡,一點自由沒有,還得裝瘋才能躲過法律的制裁,可安夏呢?她現在逍遙快活的很呢!”
陳蘇蘇一邊說着,眼睛卻不忘記觀察慕雪瑩的反應。
果然,在提到安夏的時候,她的目光一閃,連嘴裡的話也稍稍停頓了一下。
這時間幾乎不超過兩秒。
也就是這兩秒,讓陳蘇蘇斷定,慕雪瑩就是在裝!
“哦,對了,他不光搶走了你的爸爸,現在連你心愛的學長也搶去咯!最近他們可恩愛了,天天一起讀書吃飯。那天還聽誰說的,安夏還答應了韓瑾瑜的求婚呢!”
“嘖嘖嘖,你在這裡受苦,可安夏卻在外面享受着原本屬於你的親情和愛情,難道你就甘心這麼瘋下去嗎?”
話音剛落,那邊慕雪瑩就給了陳蘇蘇一個滿意的迴應。
她立刻轉了頭,原本呆滯的目光也變得不耐和怨憤。
“陳蘇蘇,你到底想幹嘛?!”
“哈!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會瘋?”
慕雪瑩聽着,立刻從牀上跳了下來,疾步跑到陳蘇蘇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衣領。
“你來告訴我這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