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看了韓瑾瑜一眼後,低着頭走了出去。
病房外,安然見她的臉色不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一拍,安夏剛剛忍着的淚水就“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姐,要是學長的眼睛好不了了該怎麼辦?”
雖然她剛剛也安慰韓瑾瑜,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眼睛究竟還會不會復明?
安然一見她哭,也不知道怎麼勸慰好,只能雙手環抱住她,給她肩膀靠一靠。
“夏夏,不要內疚,這些其實不怪你的。”
話雖這麼說,但是安夏怎麼可能就把自己撇安靜呢?
說白了,韓瑾瑜弄成這樣還不是爲了救自己嗎?
等裡面的保鏢出來後,冷冰冰的看着安夏,將手裡的一個包包交給了她。
“安小姐,我們韓少說,讓您回去,不用留下了,這裡有人可以照顧。”
安夏聽了這話,緊抿了脣不做聲,安然則是伸手接過了包包。
保鏢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安夏卻叫住了他。
“那個……他現在還好嗎?”
保鏢依舊面無表情,“韓少說這些不用安小姐操心了,輕便。”
說着對安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轉過身,不再看她。
看着已經緊閉的病房門,安夏真的好想抽自己一巴掌。
如果剛剛不是自己睡着了,又怎麼可能讓韓瑾瑜摔倒在地上呢?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過要她就這樣回去是不可能的。
雖然留下並不能做什麼,可至少要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醫院的,自己回在外面陪着他。
這樣一想,安夏就拿過了安然手裡的包包,走到外面牆邊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
這邊,厲墨琛正開車駛向厲家別墅。
雖然昨天下了雪,可今天太陽一出來,雪就化的差不多了。
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的車速。
當車子停在厲家別墅前,出來散步的厲家夫婦都詫異的看着從車上下來的厲墨琛。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按說他這時候應該在上班的。
見母親問了,厲墨琛也沒有拐彎抹角。
“昨天有人開車要撞夏夏。”
“啊?那夏夏呢?她怎麼樣?”
顧雲暖一聽就緊張了起來,這媽媽剛去世才一個多月,可不能讓孩子再出事。
知道她擔心,厲擎蒼握着妻子的手緊了緊,“先別急,聽墨琛說完。”
“夏夏沒事,不過韓瑾瑜爲了救她而被肇事車給撞了,此刻正躺在醫院裡。”
厲墨琛說着就要往別墅裡進。
聽見安夏沒事,顧雲暖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可還是有人受傷,雖然不是親近的人,顧雲暖還是有些憂心。
“那孩子怎麼樣了?還有出事了,你不去找肇事者,回來這邊做什麼?”
顧雲暖問的也正是厲擎蒼所疑惑的。
“肇事者已經抓到,但是主謀還沒有抓到。”
厲墨琛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眸子已經冷了幾分,腳下的步伐加快了。
此話一出,顧雲暖就懵了,他找主謀怎麼還找到家裡來了呢?
還有究竟是誰,這麼心狠手辣的要去撞夏夏?
那孩子以前是任意妄爲了些,可現在已經改變了啊!
顧雲暖想着往自己老公的臉上看了看,卻發現他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跟上了兒子。
不打算繼續猜下去,顧雲暖跟着老公和兒子一起進了別墅。
在樓下客廳站定,立刻就有下人過來準備茶水,卻被厲墨琛一個手勢叫停了。
“去把陳蘇蘇叫下來。”
厲墨琛這話一說,顧雲暖就臉色一變。
難道夏夏被撞與她有關嗎?
想要問問的,卻看老公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墨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事真是陳蘇蘇指使的,那該怎麼辦?
報警嗎?
他們這一輩,與陳蘇蘇的父母,還有安夏的父母當年但是好朋友的。
現在小輩們卻鬧到要置對方與死地,這可怎麼辦?
“媽,您先等會。”
厲墨琛剛說完,就見陳蘇蘇跟着下人出現在樓梯上。
厲墨琛一聽見聲音,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的臉上,力求不錯過她每一個表情。
在看見厲墨琛站在下面時,陳蘇蘇的目光倏然一閃,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露出了與以往一樣的笑臉。
“琛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厲墨琛不回答她的話,直接反問:“你是不是去過精神病院?”
陳蘇蘇一臉奇怪,可還是搖着頭說:“沒有啊!怎麼了?”
其實在看見他來這邊的時候,陳蘇蘇就知道他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了。
不過,她早已料到自己會被懷疑,所以提前打點好了一切。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抵死都不能承認。
反正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厲墨琛聽了她的回答,墨瞳一眯,明顯的不信,可也不逼問。
“你知道慕雪瑩已經出來了嗎?”
厲墨琛說着,眼睛還是盯着陳蘇蘇的臉。
看的她心裡毛毛的,不過面上還是很鎮定。
“她無罪釋放了嗎?難道對夏夏做了那麼多事,不用負責?”
陳蘇蘇一臉的驚訝,如果不是知道這裡面的貓膩,任誰都會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她當然要負責,所有傷害過夏夏的人都會付出代價,不論是誰。”
這話說的太意有所指了,讓陳蘇蘇的心也不覺得猛跳了起來。
“那是當然,犯了法就肯定要得到法律的嚴懲。”
厲墨琛盯着陳蘇蘇,看的她頭也漸漸低了下去。
“難道你不好奇,慕雪瑩爲什麼突然會出來嗎?”
“這個……我怎麼知道啊!”
陳蘇蘇現在心跳的好快,覺得要是厲墨琛再問下去的話,她就招架不住了。
真是諷刺,以前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都不行,可是現在他卻因爲安夏的事而一直盯着自己的臉。
連今天對自己說的話都超過了以前一年的數量了。
“不知道?”厲墨琛冷笑了一聲。
“呵~慕雪瑩自從去了精神病院就沒人去看過她,她除了裝瘋,每天也算老實,可是有天一個女人突然去了那裡看她,後來她就找機會逃了。”
說到這裡,厲墨琛頓了頓,向陳蘇蘇走了幾步。
然後微微低了頭,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