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再不敢發出一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突然進來一個人,司橙橙正要鬧脾氣,就感覺到自己腦袋上抵了個冰冷的東西,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立馬伸手去推,就被安夏拉住了胳膊。
“你是萊昂嗎?”
安夏小心翼翼的問着,說不上爲什麼,她心裡覺得如果來人是他的話,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那麼擔心了。
幾乎是她剛問完,就聽見對方發出了一聲輕笑。
雖然是笑着,可在安夏聽來卻有一種冷冷的感覺。
“難得你還記得我,是不是覺得我出現在這裡很奇怪,或者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死了纔對?”
萊昂沒有溫度的話傳到安夏的耳裡,讓她眉頭蹙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開朗溫雅,俊逸灑脫的萊昂嗎?
看了眼旁邊已經開始害怕的司橙橙,她立刻回答:“萊昂,我從來沒有想着你去死,真的,你先把槍放下好不好?橙橙會怕。”
可能是被安夏點了名,司橙橙也跟着小聲叫了一句,“漂亮叔叔,你不要拿槍對我的頭好不好?那裡好痛。”
本來司橙橙看見槍可能還會覺得這就是玩具,可經歷了被韓瑾媛綁架的事件後,她就知道,這種東西會讓人流血的。
萊昂聽見她叫自己,眉間一動,手裡的槍並沒有移開,不過卻放輕了力道。
“怕痛就要乖乖的別亂動,不然叔叔可能不小心就扣了扳機了。”
萊昂嘴角上揚,話說的尤其輕柔,就好像在耐心的哄着孩子的長輩。
不過那話裡的意思卻像是啐了毒的針一樣扎向了安夏。
正要繼續勸說萊昂放下槍,就聽見旁邊的司橙橙癟着嘴,硬忍着不敢哭出聲。
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現在已經蓄滿了眼淚,可憐巴巴的看着安夏。
“舅媽,我好怕……嗚……”
見她一副想哭又硬着的模樣,安夏心裡一陣疼。
沒有急着安撫她,安夏重新看向萊昂。
“萊昂,你聽我說,不要衝動,我們已經決定給你配型了,明天墨琛就會聯繫你的,你相信我!”
“你覺得我會信你?”萊昂面無表情的反問。
安夏啞然,可看向司橙橙發抖的模樣,她只能繼續勸說。
“無論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還是不放心,那就放了橙橙,把槍抵着我好了。”
聽她這樣說,萊昂的臉上有了動容,不過卻沒有按她說的做。
倒是一邊的司橙橙聽了之後就明白過來,安夏這是要代替她。
雖然年紀小,可她也懂了安夏的意思。
這一下再也憋不住,“哇”一聲哭了起來,嘴裡還唸唸有詞。
“漂亮叔叔,你爲什麼要這樣呢?我還餵你吃蛋糕了……”
雖然她哭了,可聲音卻被淹沒在旋轉木馬的音樂聲裡,但是近距離的安夏和萊昂卻是臉色一變。
安夏是怕她的哭聲惹惱了萊昂,也更怕外面的人會察覺這裡面的不對勁。
如果被厲墨琛發現,萊昂拿槍抵着司橙橙的腦袋,估計原本準備給他配型的打算可能也要取消了。
不僅如此,他們之間勢必有會有一場廝殺。
而萊昂則是輕蹙了下眉頭,還沒等他說話,安夏已經一把捂住了司橙橙的嘴巴,輕聲安慰起來。
“橙寶乖,叔叔沒有想要傷害我們,不哭啊!”
被她這麼一說,司橙橙雖然沒有立刻停止哭鬧,可也把聲音降了下去。
“真的嗎?”
“當然啦!叔叔只是和我們鬧着玩的。”
司橙橙聽了之後又看看萊昂,哭紅了的眼睛裡還帶了一絲懷疑,不過卻沒有再吭聲了。
萊昂沒有去管司橙橙想什麼,而是專注的看着哄她的安夏,眼眸裡有着疑惑。
“她哭鬧不是很好嗎?可以幫你們提醒外面的保鏢。這樣你們不是更快獲救?”
安夏聞言淡淡的看着萊昂。
“你其實並不會傷害我們的,對吧!那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驚動外面的人,然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她平靜的話讓萊昂嘴角勾了一個邪肆的笑意。
“安夏,你會不會太自信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麼出身的了,所以不要奢求我會對你們仁慈。”
“我沒有奢求,到底會怎麼做,選擇權在你手裡不是嗎?”
安夏無懼的看着萊昂,似乎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他會傷害她們一樣。
“呵~”萊昂笑了,“安夏,你真的很不同,特別到已經讓我失了原則了。”
說完這句,他拿槍的手,就迅速放下又擡起,然後在安夏因爲他要放過她們的時候,又立刻落下,直接敲在了司橙橙的脖子後面。
幾乎是一聲都沒有發出,司橙橙小小的身子就歪在了安夏的懷裡。
見此,安夏差點驚叫出聲,卻見萊昂又將槍對準了司橙橙。
“放心,她只是被敲暈了而已,現在按我說的做。”
安夏沒有辦法,只能輕輕將司橙橙放在椅子上。
此時,旋轉木馬依舊在運轉着。
萊昂看着外面保鏢的分佈,然後找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然後抓住了安夏的胳膊,在她耳邊輕聲說:“不想有人發生意外,就最好乖乖的。”
安夏嚥了咽口水,看着周圍大部分的孩子,點了下頭。
“其實你不用這樣威脅我,第一,你根本不會傷害我,第二,你同樣也不會傷害這些孩子。而我會乖乖配合你的。”
“別那麼自信,不過你聽話就最好了,不是有句話嗎?‘狗急了會跳牆’。”
說着,萊昂將一件衣服扔給了安夏。
等她穿好之後,又拿了與他同款的帽子戴在她的頭上。
接着將她先推了出去,將槍口也隱在她的腰後。
在保鏢防守最弱的地方,擁着她一個箭步跳了下去。
在旋轉木馬上,孩子們驚異的目光中,萊昂迅速拉起安夏,攬住她的腰,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周圍的人好像也沒有幾個捕捉到剛剛的一幕,看見他們兩個的時候,還以爲只是普通的情侶而已。
在他們兩剛剛走進人羣裡時,厲墨琛帶着保鏢趕了回來。
還沒有站穩,厲墨琛就喘着氣問留守的保鏢:“她們有沒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