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辦公室坐下,像着要怎麼幫簡單,又不被她發現的時候,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黎旭堯手裡快速轉着筆,頭都沒有擡,就這麼應了一聲。
門外,助理給簡單敲了門之後,就頷首離開了。
他知道如果黎旭堯看見簡單主動過來找他,一定會很開心,自己就不跟着進去當電燈泡。
簡單看他走了,感覺也自在了點,她知道等下進去跟黎旭堯之間的溝通可能不會太美好。
沒有其他人在場,那就再好不過了。
推門進去,只見黎旭堯坐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桌上還擺着兩個臺式電腦,而他的手邊還有一個筆記本沒有開。
此刻他正低着頭,一會轉筆,一會在紙上寫寫畫畫,看似很投入。
這不得不承認,沒有嬉皮笑說葷段子的黎旭堯認真工作起來還是很有魅力的。
看着時而蹙眉,時而抿脣的模樣,簡單一時間都要忘記自己來這裡到底幹嘛的了。
突然一直低着頭的黎旭堯出了聲:“你如果再繼續傻站着不彙報工作,等下就直接出去收拾東西離職。”
簡單一愣,敢情他是把自己當成他公司裡的員工了嗎?
可沒等她說話,那邊黎旭堯不耐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說話,你沒聽見……”話說一半,他擡了頭看見來人的時候,下面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心裡一喜,可也有着疑惑。
簡單?她怎麼會來找自己,難道說想通了,願意接受自己的幫助?
還是說爲了昨晚的一腳,過來道歉?
黎旭堯想了兩種可能,還沒問,就見簡單已經走了過來。
心想着是她先過來找自己,黎旭堯到靠在椅背後面,擺了一個高姿態。
哼!誰讓你昨晚踢我,害我疼那麼久,擔心那麼久。
“你來找我幹嘛?”
簡單並沒有理會他是什麼樣的心態和表情,直接開門見山。
“黎總,以後我和我家的事,你能不能別再管了?”
黎旭堯臉上一懵,這什麼意思?自己是有想幫她的心思,可這還沒有實施呢!
“你什麼意思?”
黎旭堯坐直的身體,雙手放在辦公桌上,疑惑的看着她。
“意思就是,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各不相干。無論我還是我父親的公司出了任何危險和狀況,統統和你沒關係,你用不着插手,也用不着使任何手段,威脅強迫其他人間接的替你來幫我。”
黎旭堯聽完,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消化完這話。
然後問:“今天有人找你簽約了?”
簡單睨了他一眼:“黎總何必明知故問?”
“你簽了嗎?”
“我爲什麼要籤?”都知道是他脅迫別人來求合作,她又何必強人所難。
“你傻啊!”黎旭堯一下子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簡單面前,拿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剛碰上去,就被簡單“啪”一聲拍開了。
“我不籤就傻嗎?那簽了呢?”
“簽了就萬事大吉,你爸爸不用操心煩惱,你也不用天天到處跑,雙贏。”
簡單看着屁股搭坐在辦公桌邊上,雙手抱着胸看着自己的黎旭堯,冷哼了一聲。
“如果他們是自願來的,我是很開心,可他們不是。”
“那誰還能逼着他們去啊!”黎旭堯就納了悶了。
“不然呢?本來都不願意答應合作的,突然間張總的公司股票大跌,瀕臨破產,然後他們就一個個的往我公司跑,上杆子的求合作,難道這裡就沒什麼關係嗎?”
“求合作是因爲有錢賺!”黎旭堯也火了,他怎麼聽着簡單似乎話裡有話呢?
突然他纔會意了過來,“你以爲是我整垮了姓張的公司,然後脅迫其他公司去幫你?”
黎旭堯說出這些,已經都瞪圓了。
是,姓張的公司要倒閉,他是摻和了一腳。
可他的公司本來就快不行了,他乾的那點事只能說是起到了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
誰知道他這麼快就撐不住了。
至於其他幾個公司老闆,他可是連面都沒有跟人家照過。
又何來脅迫一說了。
如果說他們集體去了簡單那求合作,那要只能說他們太膽小了。
也把他黎旭堯想的太壞了。
不過別人怎麼想都算了,怎麼她簡單也這樣想呢?
“不然呢?他們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改主意?”
“我怎麼知道!”黎旭堯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被人冤枉的感覺真的是差透了。
就算他們是因爲懼怕自己的“淫威”,那也跟自己沒關係,反正他沒有當面去威脅過。
看着黎旭堯氣鼓鼓的模樣,簡單依舊很淡定。
“好,你可以不知道,不過我剛剛說的話,希望你遵守。你我互不相干,以後我不希望任何人把你我聯繫在一起。”
說完,簡單拿着包包就要往外走。
剛轉身,手腕就被黎旭堯給抓住了。
“站住!”
簡單看了眼被他抓着的位置,“黎總說話請不要動手。”
說着就要甩開他,可用了兩次力都沒有成功。
杏目圓瞪,簡單仰頭看着黎旭堯,冷聲:“你想幹嘛?”
“想跟你好好談一次。”黎旭堯的聲音不大,甚至很溫柔,拋卻了以往的吊兒郎當模樣,話裡還夾雜了一絲懇求。
“我覺得剛剛已經談完了。”
“那是你說完了,可我還沒有開始說。”
黎旭堯凝着她,拉着她的手腕,不輕也不重。
既不會捏疼她,也不會讓她輕易甩開自己。
“我不想聽。也覺得沒必要聽。”
簡單倔強的扭過頭,不想再看他已經溢出情深的雙眼。
這樣的表情真的不適合他,總是看得她心口悸痛,鼻子發酸。
因爲她知道這些都是假的,這男人怎麼可能會真的有情深的一面。
她的迴避並沒有阻止住黎旭堯,“你可以不聽,但是我必須要說。”
簡單依舊沒有回頭,可手上掙扎的力道卻也不自覺的變小了很多。
“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我沒有……”
“夠了!”
一提到當年的事,簡單就像是被人當衆甩了一耳光一樣難堪。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件事永遠都不要再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