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嫣拉着司馬文曦進了屋,“董爺爺是蘇家的老人了,聽爸爸說,爺爺在的時候,這裡就是他執管……”蘇紫嫣邊走,邊介紹董老的情況。
其實,蘇紫嫣對董老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小的時候,聽父親和爺爺說起過,說董家是跟隨蘇家最久的家族,而這個家族的存在,只是爲了守這一處珍寶閣,世世代代如此,但是,似乎董家之人並不知道他們守護的是什麼,甚至,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們守護的是富可敵國的財富,蘇紫嫣猜測,應該是蘇家祖先從未透露過,加之,珍寶閣內只有蘇家人能進,所以,在董家人看來,只知這一處院子,是他們紮根歷代的根基,是深入骨髓的信念,是祖宗留下的精神寄託,不可棄,不可拋,世代守之,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父親力爭要將古鎮申請爲古建築文化遺產的原因,只有保住古鎮,才能保住這處宅子,方可護得珍寶閣不被外人所知。
說着,蘇紫嫣頓了頓,道,“不過,好奇怪,董爺爺好像知道你的來歷。”
“大約,世家裡的高人,皆是如此罷。”司馬文曦語氣幽沉帶着悠遠。
“你怎麼知道他是高人?”
“習武之人,敏銳度比尋常人更高。”
“你的意思是,董爺爺,有武功?”蘇紫嫣詫異,沒想到蘇家也藏着這麼個高手吶!
“嗯,他應該是通過氣息分辨出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這……武功還有這等作用?”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誰說,這又不可能呢。”
“那,你能分辨出他什麼?”蘇紫嫣一時好奇問道。
“他的氣息半純半濁,半純應該是上半輩子身居深山,半濁應該是下半輩子身居浮世,這個世界空氣污染太嚴重,吸入濁氣太多,真氣難以提煉,導致他下半輩子武功並沒什麼進展,總的來說,他的武功不弱,一百一二的年歲,有這樣的武功,在這個世界已算個人物,但若是放在楚北,便只能當個尋常高手,不過,守這一方財富,足以。”
說話間,兩人已走進內院。
這處院子還保留着古韻古香,也不知道年代有多久遠,屋檐的青瓦都蒙上了淡淡青苔,甚至有破損的地方,都換上了新的樑柱,沉積着歷史的氣息,散發着時間的厚重感。
憑着記憶,蘇紫嫣帶着司馬文曦走進內院的祠堂,舉目看去,蘇紫嫣微微詫異,不想裡面供奉的竟是蘇家歷代祖先,十歲那年來太小,倒也沒注意這些細節,只知父親給了她一炷香,讓她對着祖先牌磕頭,如今看來,這處宅子,怕也是蘇家的傳世之處吧。
遞了一把香給司馬文曦,兩人對着祖先牌拜了拜,然後蘇紫嫣恭敬的取下最中間的祖先牌,看了眼祖先牌下的方塊,按下。
咔嚓幾聲響,供奉祖先牌的那面牆扭轉了九十度,露出一條僅供一人側身進入的縫隙。
兩人側身進入,蘇紫嫣按下牆面上的突起,將牆面恢復原狀。
咔嚓!牆面恢復水平。
牆面後是一條直通往下的石梯,打開手機電筒,沿着石梯外下走。
每走一處,蘇紫嫣就會拿出脖頸上的畫筆吊墜,在牆面上很不起眼的小孔上輕輕一扭。
輕微到難以聽到的嚓嚓聲,蘇紫嫣知道,那應該是機關收回的聲音。
誠然,蘇家的祖先還是很睿智的,既然把如此大的財富放在此處,自然會設計精密的機關,如果沒有身上的畫筆吊墜,蘇紫嫣自認爲,是沒辦法行出十米的。
司馬文曦似乎也發現了這一情況,目光在通道兩邊的牆面上端詳了一番,道,“未想這個世界也有如此精絕的機關。”
“看出來了?看樣子,你對機關什麼的,很瞭解啊。”
司馬文曦淺笑,沒回答。
走了約莫二十幾分鐘的樣子,兩人站到一處青銅門前。
蘇紫嫣仰頭看着三層樓高的巨門,腦中一閃,一種熟悉感襲上心頭,似乎,這場景,在什麼地方見過。
巨高的青銅門,門前兩頭石獅……有什麼畫面快速從腦中滑過,蘇紫嫣想抓住時,莫名的酸澀卻襲上了眼眶。
身側的人握了握她的手,將她攬進懷中,低頭,語氣柔和道,“可是想起什麼了?”
蘇紫嫣搖頭,“感覺很熟悉,但仔細想,又想不出什麼來。”
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司馬文曦道,“走吧。”
點頭,將畫筆吊墜插進青銅門上的鎖眼裡,一扭,門開。
青銅門後是第一層寶庫,裡面裝的多是些金銀器皿。
牆上,蓮花燈形的燈盞裡,拖放着夜明珠,牆上挖出了許多方形洞口,洞口裡呈放的便是無價珍寶,對於這些耀目的珍寶,蘇紫嫣和司馬文曦都沒多大的興趣,推開第二個房間的門,第二個房間裡放的同樣是金銀器皿,一間一間往裡走,記憶裡,這裡似乎有九個房間,越往裡,東西越少,但是卻越珍貴。
根據父親的交代,蘇家祖訓似乎是在最裡面的一間,彼時,蘇紫嫣兩人已走到第五間,裡面放的是一些名貴字畫,而字畫所用的並非是紙,而是金線所紡織的綢緞。
一邊打量牆上的畫,蘇紫嫣一邊說道,“聽我父親說,這處珍寶閣存在了近千年……”
“珍寶閣?”蘇紫嫣話沒說完,司馬文曦突然呢喃了一聲。
“這名字是不是很俗?”見司馬文曦面上閃過異樣,蘇紫嫣看他,道。
“嫣兒說,這處蘇家歷代傳世的寶庫,叫珍寶閣?”司馬文曦定定的看着她,確認道。
“對啊,怎麼了?”聽出他語氣裡的異樣,蘇紫嫣問道。
“珍寶閣不是你脖頸上的吊墜?怎麼會是這處寶庫?”
聽罷,蘇紫嫣一愣,下意識的拿起了脖頸上的吊墜,端詳了一番,喏喏道,“不是吧,蘇家歷代都稱這裡爲珍寶閣,怎麼會是……”
司馬文曦蹙眉,“難道,嫣兒不知道這吊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