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猜測最後仍然被他否定,如果連穿越的秘密都能發現,豈有不發現珍寶閣的道理,畢竟,那另外半本密宗殘卷可能就在林家,林家之所以尋找珍寶閣,應該就是知道了珍寶閣有穿越時空之能,若是發現催眠嫣兒能穿越時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珍寶閣,然而,顯然,郝景沒有發現,依郝景的精明,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纔對,如此只能說明,郝景催眠嫣兒的目的,並不在窺探嫣兒內心的秘密,不是窺探秘密,又是爲了什麼?
爲了探究這一原因,司馬文曦也對蘇紫嫣用過沉睡迷魂,但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這讓司馬文曦心中的疑惑更甚。
莫非,是催眠術和迷魂術的差別,導致了迷魂過後的情況不同?
差別?
會有什麼差別?
催眠術能進入人的潛意識,迷魂術同樣可以,不同的在於,通常而言,催眠術是通過催眠誘導式讓催眠者主動進入被催眠者的潛意識中,而迷魂術則是通過迷魂誘導被施術者向施術者展現心裡的潛意識,難道因爲這一細微的差別,就導致了結果不同?
迷魂術也能讓施術者主動進入被施術者的意識中,但通常司馬文曦不會那麼做,因爲主動進入被施術者的意識中,就相當於是以一個過客的方式,需要一一瞭解被施術者意識中存在的所有信息,那樣太浪費時間,而且,施展術法的過程也很漫長,並不利於快且準的拿到想要的信息。
不過,如果差別真的在此,司馬文曦必須重新實驗一遍,畢竟,這關係着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爲司馬文曦始終認爲,郝景不可能無緣無故催眠蘇紫嫣,他之所以催眠蘇紫嫣,必然跟穿越楚北有聯繫。
看了眼蘇紫嫣額頭已經冒出的細汗,今晚是不能實驗了,連續對嫣兒施展迷魂術,就算是在昏迷狀態下,她也會疲憊,而且,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通過催眠嫣兒能跟穿越楚北有聯繫,他會不會也因此被帶回楚北,那麼嫣兒一個人呆在這裡顯然不合適,在此前,必須先把嫣兒安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如此想着,司馬文曦想到了唐文佑。
唐文佑現在應該還在醫院,不過回了Z國後,加上又發生了被俘事件,想來唐文佑必然會對自身安全顧及良多,加上唐家和德?羅特卡斯德的勢力,保證唐文佑的安全自然不在話下,在他的猜測應驗之前,將嫣兒送到唐文佑處才能保證她的安全,而且,嫣兒也是因爲他纔會致使自己陷入昏迷,假如他真的回了楚北,唐文佑更應該承擔起保護嫣兒的義務,當然,在此期間,他也會安排林譯峰這邊的人關注林家動向,並在隱秘之處,協助唐文佑保護好嫣兒,此刻時局關鍵,行事需萬分謹慎。
另外,要不要告訴蘇爸爸,這事也得好好斟酌,就算要告訴蘇爸爸,也得在言辭上好好考究一下,甚至,必要是,爲了讓蘇爸爸警惕林家人,可能還要將一些隱瞞他的事告訴他。
微嘆了口氣,司馬文曦收了思緒,離開前還有很多事要安排,但願楚北那邊的局勢,能撐得住等他回去。
關燈,司馬文曦上牀,如之前幾次一樣,摟着已經昏迷的蘇紫嫣,淺眠。
……
杭城,明月當空,一片繁榮昌盛之景,邑州,黑雲遮月,夜晚之時更是壓抑沉沉。
城外軍營中,一個時辰前派出去的一百衝鋒營將士至今沒有消息,軍營中的一衆副將想到劫持走兩位皇子的女子的手段,一時都心情凝重。
誠然,以蘇紫嫣未雨綢繆的心性,自然不可能讓這些失了主心骨的副將在這個時候翻起大浪,早在晚飯之前,她就讓傅忠義安排人隨時關注城中情況以及城外大軍的動向,一旦有消息,立馬來報。
這不,就知道那些個副將閒不住,沒過多久,就有守衛兵來報,有百個輕功了得的將士,越過防守較弱的城牆處,進了邑州城。
那些人進城必然是想打探兩個皇子的下落,蘇紫嫣就故意讓城中的守衛兵泄露出這處關押司馬文晟和卞夏大皇子之處,將那百個武將吸引過來。
要問蘇紫嫣爲什麼會這麼做,其一,雖然只有百個將士入城,但是城中卻只有近千守衛兵,要一邊應付這些潛入城的百名將士,還要守護好城中百姓,另一邊又要警惕城外的三十萬大軍,實在有些應付不過來,其二,若是那百人對城中百姓造成了傷害,麻煩會更大,所以,自然只有將潛進城的百名將士全部吸引到這個小院,交給蘇紫嫣來解決。
計劃很成功,百個將士果然尋來,不過這些人雖然輕功了得,但卻武功平平,且腦子也不好使,至少在蘇紫嫣這個精於謀算且武功高絕的老司機眼中,那些人也就是菜鳥,所以,解決這些小羅羅,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當然,這個中細節,此刻在城外軍營的一衆副將是不知道的,不過多少也猜到,那進城的百名將士遲遲沒有動靜,估計已是凶多吉少。
營帳裡,每個副將面上都陰鬱難解,心情沉重,須臾,還是那位徐副將先開了口,“諸位,既然偷襲查探的辦法行不通,我們就只能強行攻城!”
“不行!”徐副將的話剛落,一個副將就站出來反對,這個副將並不是卞夏軍營的,而是隸屬三皇子這邊的人,因爲是借兵聯合作戰,所以卞夏和叛軍副將都聚在了一起,沒了主將做主,這些副將自然要先考慮自方利益。
“如何不行?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說話的是卞夏這邊的另一個副將,姓張,他一臉大鬍子,滿臉的橫肉,且聲音粗狂,一看就是性直之人。
“三殿下還在那女人手中,若是我們貿然攻城,惹毛了她做出對三殿下不利之事怎麼辦!”
“三殿下!三殿下!你們就知道三殿下!我們太子還在那女人手中,若不是爲了援助你等謀取皇位,我們太子會被那女人抓了去,你等一口一個三殿下,可有想過我們太子!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個卞夏副將猛的站起來,怒斥道。
隨卞夏大皇子出征的大多都是卞夏皇或大皇子自己的人,雖然卞夏皇室同樣沒有宣佈儲君,但是卞夏朝廷並不似楚北一般讓人摸不清頭緒,如今卞夏有資格繼承大統的也就大皇子,甚至卞夏王也毫不掩飾對大皇子的喜愛,曾多次提及要立大皇子爲儲君之事,後來因爲希望讓大皇子在磨礪幾年,戒驕戒躁改改脾氣,故而設立之事便暫時拖了下來,但卞夏之人都知道,大皇子將成爲太子是鐵板釘釘的事,所以不少人已經改口稱呼大皇子爲太子。
從一這點就能看出,大皇子在卞夏一直是被人簇擁的,平時並沒有受過委屈,因而如今見司馬文晟的副將這邊在出事後,絲毫沒有關心自家太子的心思,只一心想着他們的三殿下,自然讓卞夏這邊的一衆副將十分氣憤。
“老張也看不下去了!”一個卞夏副將發怒,那個大鬍子張副將也站了起來,一把將手中的大刀插在桌子上,粗着嗓子嚎道,“明明是你楚北自家的家務事,扯上我們卞夏將士,如今還被那個來歷不明的娘們劫走了咱們的太子殿下,現在還不准我們攻城!他奶奶的!你們不攻我們攻,走,兄弟們,帶上弟兄們殺進去,我還就不信了,她一個女人,應付得了我們幾十萬大軍!”說幹就幹,那大鬍子張副將擼起袖子,一把拔出桌上的大刀,扛起就往營帳往走。
一個看起來像書生模樣斯文的人站出來攔住了張副將,這麼斯文模樣的人,一看便知不是帶兵打戰的將軍,而是三皇子這邊的一個狗頭軍師,那書生軍師面上帶着幾分謙和的笑,一臉討好的看着張副將道,“張將軍息怒,此時兩位殿下都在那女子手中,我們若是莽撞行動,傷了我們三殿下固然非我們所願,但傷了卞夏太子,亦會讓我們惶恐,想來諸位卞夏將軍也不願讓兩位殿下有所損傷……”
“狗屁!你大爺的!咱們太子還沒損傷?耳朵和手都沒了!你們三殿下倒是好好的,一根毫毛都沒少,這損失,誰負責?”
“息怒!息怒!將軍息怒!”那書生軍師趕緊賠笑討好道,“那女子如此心狠手辣,也實在讓人難以預料,且武功高絕,乃衆人所見,當時她挾持太子殿下,我們的將士不是沒有試圖解救,可諸位也看到了,那等情況下,哪有機會!”
“經劉軍師這麼一提醒,我倒是心中有些疑惑。”開口的同樣是卞夏的一位副將,瞧模樣,他顴骨微高,眼裡泛着精光,嘴略尖,一看便是謹慎多疑之人。
“秦副將有何疑惑,不妨說與大傢伙聽聽?”
“現在細細想來,劫持走兩位殿下的女人,似乎跟三殿下相識……”
此話一出,衆人面色各異,跟在三殿下這邊時間有點久的老人目光下意識躲閃了開去,這些人顯然也是認識蘇紫嫣的,一來在蘇紫嫣初來楚北時,在皇宮大殿上,跟隨在三皇子身邊的老將就見過,二來,睿王選妃之時,其中有幾個還混在了人羣中,觀看了那次選妃,當然對蘇紫嫣的身份有更深一層的瞭解,然而,這些人都知道,蘇紫嫣的身份,這個時候卻不能當着卞夏副將的面說出來,畢竟現在雙方已經有些摩擦,現在才說出那女子的身份,難免又會引起卞夏副將的不滿。
在老將齊齊閉嘴不言的時候,那些新跟隨在司馬文晟身邊的新將卻是不知蘇紫嫣的身份,所以,在聽了那位秦副將的話後,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而秦副將的話無疑讓卞夏這邊的副將心中不滿和驚疑更甚,不過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大家也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猜測,其中一個副將問道,“秦副將如何看出那女子與三殿下相識?”
“你們想想,若是一個三殿下不相識的女人突然獨闖軍營,三殿下見之,當先應該如何?”
所有人思緒一轉,那位粗狂的張副將似乎很沒耐性,纔沒心思管那麼多疑問,直接道,“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就直說,會如何?”
“自然是先問對方的身份。”
“秦副將說的有幾分道理。”
“然,三殿下並沒有問,這表明三殿下或許與那女子相識。”
“相識又如何?三殿下風姿卓越,一向得世間女子喜愛,那女子識得三殿下並不意外。”
“女子識得三殿下不意外,可三殿下同樣也識得她。”
“秦副將想說什麼?”
“既是相識,何以那女子一出手就衝着我卞夏太子?難道不是應該衝着三殿下而來?”
聞言,一位司馬文晟的副將開口道,“秦副將此言差矣,諸位當時都在場,當時的局勢也看的清清楚楚,是太子殿下率先拿箭要射殺那女子,後射殺未果,主動朝那女子攻擊,反被控制……”那位副將這話說的聲音不大,甚至還帶着一些底氣不足,但不可否認,卻是說出了事實。
不過,往往真話在人們憤怒的時候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在聽了那位副將的話後,卞夏這邊的副將面色更加不好看了,這話往輕了說是在陳述事實,往重了說,不就是在諷刺他們太子無能?也難怪一衆卞夏副將在聽後臉色大變。
其他副將還好,那位粗狂的張副將直接揮着大刀指向了說話之人,怒喝道,“小子!你這話老張不愛聽!明明是那娘們挾持了我們太子,依你之意,莫不是我們太子自己衝上去,讓那娘們挾持!”
“張副將,我不是這個意思,剛纔秦副將不是說,我們三殿下跟那女子相識,按理,那女子應該是衝着三殿下來的,卻率先劫持了太子殿下,我瞧着諸位對此有所疑惑,纔將當時的情形說出來,以供大傢伙回憶回憶。”那位副將見張副將怒了,說話更加低聲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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