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怎麼做合適?”
司馬文曦陷入沉思,的確,如果沒有合適的對策,現如今便進入了一個難解的死衚衕境地,除非,他捨得讓她一個人回去。
但顯然,在蘇紫嫣本身的君陌都沒解除的情況下,他又如何放心!
“不如,我將珍寶閣留下來?”說着,蘇紫嫣伸手解脖頸上的吊墜。
“沒了珍寶閣,你回不去,就算能回去,若不是主動歸體,你身上的功力也沒辦法盡數歸合到真身上。”
“那隻剩最後一個辦法了。”左右都行不通的情況下,只能選着其一,將另一個的損失降到最低,而司馬文曦如今的擔憂在於她回去過後的未知變數,不管這個變數最終如何,只要結果是她還能回到這個世界,那麼問題就算解決了,遂,蘇紫嫣繼續道,“我跟你保證,不管我在現代發生了什麼事,半個月爲期,我定會回來找你,信我?”
司馬文曦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半個月太久,我等不了。”對於他來說,別說半個月,就算是半天,都是一種煎熬。
“那你說幾天?別跟我說一天都不行,好歹給我點空間啊!”
“三天。”
“三天太短,十天。”
“五天。”
“折中,一個禮拜,不許討價還價!”
“就依你。”司馬文曦無奈,鬆了口,“七天爲期,不管如何,我等你。”
蘇紫嫣點頭,“若是你不放心我又忘了你,不如你將我兩曾發生過的一點一滴寫成一本書,我一併帶回……”
“好主意。”
“我說着玩兒的,你還真打算寫?”蘇紫嫣瞠目結舌,這要是真寫,得寫到猴年馬月啊!
“給我點時間,不會太久。”
“……”
這邊,蘇紫嫣兩人正輕語交談,另一邊,爲了不影響兩人膩膩歪歪,在旁看着兩的太徽老人擡頭四顧,揹着手仔細研究這處祭壇中的一點一滴,咦!如今看來這些個壁畫好生動!還有還有,這些個燈盞裡面該加油了!嗯!那有一塊鏽蝕的鐵跡,回頭處理了……
當太徽老人將這處祭壇的邊邊角角都研究了個遍回過頭時,卻見司馬文曦不知從哪兒拿了一疊宣紙和一支筆,正以石板爲桌,奮筆疾書。
“小六,怎滴?詩興大發了?”說着,太徽老人踱步過去。
蘇紫嫣無奈的盤腿坐在一旁,不吭聲,心中卻OS,這男人,還真是……心細體貼到讓她無可奈何。
司馬文曦給他一點時間不會太久,的確是沒用多久,在蘇紫嫣看來,要詳細記錄下他們曾經發生點滴事件,少說也得寫大半天時間吧,結果他還真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搞定。
蘇紫嫣看着手中事無鉅細的點滴敘述,甚至連她的一顰一笑,一行一舉,諸多連她自己都沒留心到的小習慣,都被他牢牢的記在了心中,她心口一抽,悸動頻頻且心疼不止。
翻了前面幾頁,蘇紫嫣便沒有繼續看下去,一來,怕繼續看下去,自己情緒失控,二來,此時,此刻,也不允許。
“繼續?”蘇紫嫣看着司馬文曦問道。
司馬文曦輕“嗯”了一聲。
蘇紫嫣重新躺回幽黑石板,司馬文曦將手中的裝了神龍精血的聖盃遞給蘇紫嫣,道,“我既不能同行,此物嫣兒拿好。”雖然他面上帶了淺笑,細細聽,還是能聽到他話語中的不捨和眷念。
話落,不待蘇紫嫣伸手去接,司馬文曦徑直將聖盃穩穩的放在了蘇紫嫣手中,同時握了握她的手。
想着手中的可是千金難求的神龍精血,蘇紫嫣一點不敢大意,擔心平躺的狀態下,將杯中精血灑落,蘇紫嫣坐了起來,一手端着聖盃,一手拿着那疊宣紙,雙手平穩的放在了兩腿之間。
一切就緒,迷魂術重新施展。
……
胸前珍寶閣發出的耀眼暉光照的蘇紫嫣全身似鍍上了一層銀光,灼灼神聖之氣直逼而來,比烈日更刺眼的光度,司馬文曦卻看着眼前的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隨着珍寶閣的光度越來越亮,蘇紫嫣已經逐步進入深度迷魂狀態,而她的身影也逐漸出現了恍惚之狀,似漸漸被收回的剪影,此刻,蘇紫嫣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變得虛化,除了她胸前依然灼灼的珍寶閣,其他皆在虛化中,包括她穩穩端在手中的聖盃。
看着眼前漸漸要消失的人,司馬文曦雙眸幽沉似墨潭,不捨之味更濃,他緩緩伸出手,避開她手中的聖盃,從側面輕柔的將她抱在懷中。
手中傳來的實感越來越弱,司馬文曦的手指漸漸收緊,微微俯身,脣瓣剛落在她臉頰上,尚且沒細細感受佳人的溫度,懷中之人卻已化虛,變無。
看着懷中空空如也,司馬文曦蜷縮了手指,鬆開,又蜷縮,最終立起身,下了幽黑石板。
“小六,又不是媳婦兒跑了,別喪氣!”太徽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師父嚴重了。”
“老頭子已經給你們小兩口卜了一掛,註定天緣,好事!好事!”
“有勞師父了。”
“雖是註定天緣,小六,若是你媳婦兒不回來咋整?”太徽老人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來,他這個徒弟打小遇事就不亂不慌,難得這次露了幾分不安情緒,太徽老人忍不住就想逗一逗。
對於自己師父老頑童的行舉,司馬文曦扯了扯嘴角,道,“師父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嗯?”
“你已卜卦,註定天緣。”
“嗯!然後?”
“若是嫣兒不回,便不是註定天緣,如此就說明師父,你卜的卦,不準。”
“臭小子!誰說不準!誰敢說不準!”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太徽老人立馬跳腳了,生平,他最討厭有人說他卜卦不準,已是半個道門中人,若是卜卦不準,那豈不是砸了名聲。
司馬文曦沒有理會自家師父的炸毛,最後看了眼慢慢回落的幽黑石板,舉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