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館內包含一區和二區兩個館,所以我們有兩個天文臺。喬娜小姐他們應該是去二區了,我們也去二區看看吧。”禿鷹說着,走在前面引路。
千夏很努力才把目光從“星空”上收回來,小心翼翼地跟着禿鷹往二區走,生怕弄壞了這裡的什麼東西。
二區內設有宇宙劇場、4d劇場、3d劇場三個科普劇場,可以給人以最真實的星空感受。
而喬娜、鄭璃茉和鍾傅哲宇三個人此刻正在天文臺上看各種天象儀。
“千夏,你終於來啦!”鄭璃茉很快發現了她,拼命朝着她揮手,“快來快來,這些望遠鏡都能看到月亮誒!”
“你小心點,別、別摔下來了。”她有些擔心地叮囑了一聲,加快了腳步往天文臺走。
然而就在她跟時城快要走到天文臺下面的時候,突然響起了喬娜的一聲驚呼。
千夏擡頭,正好看到喬娜從天文臺上摔下來,位置正好在她的頭頂正上方。
她一驚,剛想着該怎麼辦的時候,時城伸手一把推開了她。
她一時間沒有料到會有人推她,一個站立不穩,直接往旁邊摔去。
砰——
一聲悶響。
她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星星。
好痛!
“沒事吧?”時城關切地詢問着喬娜。
喬娜大概是被嚇到了,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瞪大了眼睛一副想哭卻哭不出的模樣。
“千夏,你沒事吧?”鍾傅哲宇彼時從天文臺上跑了下來,伸手將她穩穩扶起。
“我沒事……”她違心地說着,明明額頭上疼的要命。
明天肯定會起一個大包的。
鍾傅哲宇大概是看到她額頭上有快淤青了,直接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肩,另一隻手輕揉着她被撞到的地方。
“別、哲宇學長,我自己來就好。”千夏有些牴觸地想推開他。
然而鍾傅哲宇卻是瞪了她一眼,道:“不揉出來的話,你想明天頂着個大包去上課?”
“不、不想……”
“不想就乖乖站着別動。”鍾傅哲宇的聲音說的很響,聽得時城暗暗抿緊了脣。
“千夏,喬娜!”纔回過神的鄭璃茉急匆匆地從天文臺上跑下來,“你們兩個,都還好吧?”
千夏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只是喬娜真是被嚇得不輕,連鄭璃茉開口詢問她都沒有反應,只是愣愣的抓着時城的衣角,怎麼也不肯放開。
禿鷹看着這情況,擔憂地問道:“少爺,需不需要我叫醫生?”
“不用,她只是嚇到了。”時城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彎腰將喬娜橫抱了起來往外走。
“鄭小姐,能幫忙拿着喬娜小姐的鞋子嗎?我要去啓動纜車。”
“好。”鄭璃茉從禿鷹手裡接過喬娜的鞋子,快步跟上了時城的腳步。
千夏也剛要跟上去,鍾傅哲宇卻在此時拉住了她的衣角。
“等等,千夏。”
她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他。
“我有話要對你說。”
“可是……”她指了指已經有些走遠的時城他們,“他們……”
“反正只是限坐四人,我們還要等禿鷹回來的。”
話是這麼說,千夏也知道纜車只能坐四個人。但是跟鍾傅哲宇兩個人待在一起,她感覺比跟時城待在一起更加不舒服了。
跟時城,她只是害怕,而跟鍾傅哲宇,似乎有着別的情緒,但又說不清是什麼。
總之,她不喜歡。
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要跟她說的。
“我是想告訴你,我轉學來亞特蘭學院的理由。”
“誒?”她好奇地下意識歪了下腦袋,心裡隱隱卻覺得這個理由跟自己有關。
“沒錯,因爲你。”鍾傅哲宇似乎猜到了她心裡所想,眼中隱隱帶着溫柔的笑意。
他的眼底倒映着投影機投影出的星空,像是眼睛裡藏着一片星海。
然而千夏卻只覺得驚悚。
不等她開口,鍾傅哲宇繼續說道:“覺得你是個有趣的人,想要接近你的生活,熟悉你的圈子。可能你會覺得很突然,但是,我想我自己的確是,對你有好感的。”
千夏在聽到“好感”兩個字時,嚇得霎時間捂住了嘴巴。表情跟被雷劈中沒什麼兩樣。
她從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鍾傅哲宇這種自身優秀,家庭條件也那麼好的人,不可能會看上她的。
那麼,是哪裡出錯了呢?
千夏猶豫再三,還是打算直接跟鍾傅哲宇說明,自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然而她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冷淡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什麼呢?”
是時城!
時城站的位置正好背光,千夏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還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透出的一股冷意。
鍾傅哲宇也是被冷不丁出現的時城嚇了一跳。
他還打算讓許千夏給他一個追求她的機會,看來這一次是沒有機會了。
都怪時城!
鍾傅哲宇臉色不大好地瞪着時間,答道:“說點事而已,你不是揹着喬娜嗎?怎麼回來了?”
兩個人的語氣都是冷冷的,但火藥味卻是一點也不少。
“喬娜要你背,所以我回來叫你。”時城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瞟過千夏,很快移開,“走了,禿鷹正扶着她,我還要鎖門。”
鍾傅哲宇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語氣略帶嘲諷,“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讓你抱,時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失敗了?”
千夏連忙扯了下鍾傅哲宇的袖子,示意他別繼續說了。
好在時城只是抿了下脣,並沒有還嘴,兩個人一路冷着臉帶着低氣壓出了天文館。
當天文館的門被鎖上,鍾傅哲宇看了沉默不語的千夏一眼,道:“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只能供少部分人觀看。”
千夏跟着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別說這個江山市了,就連整個世界,能達到進入鬱沉一品要求資格的人都沒有幾個。更別提有興趣進鬱沉一品天文館的人了。
而事實上,鬱沉一品莊園這麼大,這個天文館是來的人最少的地方。
有錢人似乎都不關心宇宙,只關心股市。
“天文館過幾個月就要清空了,這裡的所有器材我都將會捐獻給一些初中、高中學校。所以不需要覺得可惜。”時城慢悠悠地將鑰匙放到口袋裡,指了下纜車道:“許千夏,你先過去,我有話要跟他說。”
千夏下意識地問道:“你們、要說什麼?”
話說出口,看到時城冷峻的面容,千夏才意識過來自己這句話簡直不能更多餘。時城讓她先走就是不想讓她聽到,她問了也等同於白問。
意識到這一點,她掩嘴乾咳了一聲,轉身往纜車走去。
纜車緩緩開動。
鍾傅哲宇在旁邊的一塊光滑的巨石上坐下,一腳蜷曲着,一腳在半空晃盪。
“說吧,你想說什麼。”
時城將目光從開離的纜車上收回,落到鍾傅哲宇身上。
他的眼神冷淡而清明,裡面裝滿了堅定。
這樣的神情弄得鍾傅哲宇都不好意思吊兒郎當了,只得把調整了坐姿等着時城開口。
“喬娜是個好女孩。”時城聲線低沉,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所以她不應該留在我這樣的人身邊。”
“你這樣的人?”鍾傅哲宇聽着意味深長地勾起了脣,“能說說嗎?你是個怎麼樣的人?你知道的,我對你並不熟悉,更不瞭解。還有,你跟我提喬娜是什麼意思?”
時城擡腳在鍾傅哲宇身邊坐下,自嘲地笑了一聲,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心裡早就判斷了嗎?冷血、只重利益,從不顧他人感受,這不就是你對我的判斷嗎?”
鍾傅哲宇突然猜透了時城的意思,順着他的話說道:“所以呢?所以你不想辜負喬娜,想要把喬娜拜託給我?”
沉凝一陣,時城點了下頭,“沒錯,我是這個意思。”
“這不可能!”幾乎是立刻,鍾傅哲宇直接回絕了他,“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跟你明說吧。我喜歡許千夏,我打算追求她。至於喬娜,只是我喜歡的女生的朋友,僅僅、也只會是這個關係。”
“那麼,我也跟你明說了吧。”時城側頭直視着鍾傅哲宇的眼睛,眼底翻涌着濃烈的情緒,“你跟許千夏,現在不可能,以後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這是你說了算的?而且,你怎麼知道這不可能?”
“因爲她是我的。”
“……”
震驚遍佈鍾傅哲宇身上的每個細胞。
之前如果是猜測的話,現在時城自己證實了那些猜測。
時城喜歡許千夏!
“可、可我查過,許千夏跟你是被監護人與監護人的關係,或者說,是被領養與領養的關係。說通俗點,她可以叫你養父!”
“我已經跟她接觸關係了,無論是法律上,還是道義上。她現在跟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鍾傅哲宇的瞳孔驟然放大。
騙局!
一切都是時城的計劃!
因爲厭惡所以才接觸領養關係,纔要公然跟許千夏撇清關係什麼的,全特麼的是騙局。
只是爲了讓時城等的那一天來的更順利一些罷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鍾傅哲宇眸光漸冷。
“那也曾經有過那樣的關係,等你們真正的關係公佈,身爲盛世集團繼承人的你當然沒人敢說你什麼。但是你想過千夏沒有?她會被千夫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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