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九這一親不要緊。
親的本來和路虎擦車而過的第二輛跑車,差點打個彎。
“狼,你什麼情況,你差點他女馬的撞上我!看着點好不好,你這眼殘,連我這麼風騷走位的跑車都看不到,以後怎麼對着敵人開槍!”
魔術師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愛車,男人的車都是小老婆,懂不懂伐!
狼作爲一個從海陸空三軍都帶過的純正特種兵,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紅色思想,真的……沒有見過像少年這種的。
而且boss居然是被親的那一個!
好想八卦。
但是他的性格又不是八卦的人。
在他心目中,純種的爺們,就是什麼都不要說!
要做一個內心有故事的人!
所以在魔術師問他出了什麼情況的時候。
狼只能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句:“什麼都沒有,開車。”
手卻在鍵盤上撓了撓,爺們一點,不說!
今天註定是一場或許勝利不了的戰爭。
沒有人們說的硝煙。
卻隱在日常的生活中。
車來車往之間,是熙熙攘攘。
江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堵。
公交車在專用車道上停了位置。
天氣太熱,連打車都不見得立馬能上。
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地鐵。
偏偏繁嘉還不能坐地鐵,買票的地方如果有攝像頭的話,就會被採集到影像資料。
秦漠猜的一點都沒有錯。
繁嘉選擇的交通工具是計程車。
她先是讓計程車跑了一圈,最後又差不多回到了原地。
選在週末人最多的kfc來見人。
被繁嘉約出來的人,比繁嘉出來的時間要早,現在已經到了。
雙方也發過照片。
繁嘉並沒有立刻進去,觀察了一下,看周邊並沒有什麼便衣,一下子就笑了。
重案組的人再厲害,也不會查到這種她隨即選出來的人。
“等很久了嗎?”繁嘉在人前依舊是可愛近人的形象,直接坐在了那裡,手上還拿着一杯可樂。
來的人是個妹子,年齡不大,自認思想成熟,見繁嘉這個樣,越看越覺得她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對方。
“真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這麼窮追不捨。”那人說話時,還加了自己無奈的口氣:“一個案子沒完沒了,還動靜這麼大,我們大大的案件也是,非要說抄襲,現在官司不是照樣還在打,情節相似就說抄襲,那以後的書是不是所有都是抄襲,本來兩本書我都挺喜歡,看到弄成那樣,真心不好受。”
繁嘉搖頭:“我也不清楚。”
“算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那人笑道:“別擔心,我們都是支持你的。”
繁嘉擡頭看了一眼有些在偏頭看她這邊的人,重新戴上了帽子:“是有點,我給你買了可樂,你先喝口,我說給你聽。”
“嗯,行的。”
一口可樂下口,那妹子整個人都覺得爽快了,畢竟天氣這麼熱。
繁嘉卻笑了一下,低聲和她說了幾句什麼。
誰都沒有看到,那妹子的眼逐漸變得有些混沌,再然後就連自己站起來,都不知道了。
繁嘉帶着人往前走,左手搭在了那人的身上。
妹子哈欠連連的打着,直到繁嘉帶着人進了計程車。
她纔有了一點點意識:“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唱歌啊。”繁嘉的聲音放的很慢:“你要是累了,就先睡會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那妹子也不知道爲什麼,被繁嘉這麼一說,確實覺得眼皮開始發沉。
不一會兒就坐在後車座上睡着了。
這樣的情況,計程車司機也不會發現什麼不妥。
而繁嘉直接拿出了現金,讓師傅開到另外一座小縣城。
那縣城雖然小,但是臨海,偷渡的也很多,車程也近的很,也就是說只要到了那裡。
繁嘉就能成功出境。
爲了確保萬一,她找了個人質來,手上還有一顆定時炸彈。
綁在這人的身上,最起碼還能爭取到讓她逃跑的時間。
繁嘉先是拖着人,到了某座正在拆遷,停工的樓層最頂端,就在她佈置好一切的時候。
這妹子的電話響了。
是那人的母親打來的。
繁嘉原本就是要讓知道她做的這件事,毫不猶豫的接了這個電話。
沒料到卻傳來了一道她最熟悉的低沉:“繁嘉對吧?”
那聲音矜貴,淡漠,唯獨沒有一絲的溫度。
繁嘉手指一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
重案組到底是怎麼查到這個女孩子身上的?
繁嘉沒有一點設防,此時的她並不知道,就在秦漠的身邊。
一個銀髮少年手指放在鍵盤上,碎髮浮動間,敲下的是一串串的代碼,破解攻克獵捕。
除了手速之外,還有更多的是她從小就養成的思維。
從薄九滿月那天起,按照華夏老宗族的規矩開始抓東西,抓住一個小鍵盤不放,到後來幾歲攻克atm機,就意味着她天生就是個做黑客的材料。
黑客界從此有了最強的少主。
空格鍵按下,確定追蹤!
薄九擡眸,對着秦漠比了個ok的手勢。
這前後的時間用了不到二十秒。
正是繁嘉臉色難看的想逃脫的時候。
當她掃到旁邊的定時炸彈時,她才平復了心情:“就算是我又怎麼樣,既然你已經能到這個人家裡了,看來也應該知道我現在手上已經有了人質,最新型的炸彈,送給時隔三年的你,一個大的見面禮,手機就放在這裡了,也好讓他們家長看看,她女兒最後的樣子,你說對不對,啊對了,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人也是少女的祭奠其中一個案件的幫兇,好了,又到了你要選擇的時候了,是來抓我這個真正的罪犯,還是救一個幫兇?”
那女孩的母親就在旁邊聽着,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失控的抓住了秦漠的手:“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我求求你。”
秦漠拿着手機,按照辦案流程,這種時候,手機的聲音都要放公放。
繁嘉當然能聽到那邊的聲音,雖然有點小:“看來家長也在旁邊啊,要怎麼選呢?”
薄九叼着棒棒糖,看着秦漠受傷的手一點點的用力。
直接伸手,擋住了他的手指,眼睛裡帶出了深黑。
女孩的母親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只重複這一句:“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不說話,看來是不想救人了。”繁嘉向前走了一步:“這手機不錯,蘋果的,爲了能買到這個手機,這女孩還在網上好一頓炫耀,我也查過對方的家境不太好吧,她的母親還真是可憐,家裡面沒權,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兒死。”
女孩的母親一聽這話,立刻將手機奪了過來,甚至用一副仇恨的目光看着秦漠,彷彿他纔是那個最大惡極的人。
薄九身形一頓。
還沒說話,就聽秦漠的嗓音響了起來:“定位在哪裡,準備行動。”
女孩的母親這纔對秦漠放低了戒心,開始對着那邊的人懇求:“你聽到了,他選去救我女兒,你聽到了!”
繁嘉沒心情聽一個老太婆說話,直接掛斷了手機。
那一瞬間,房間裡有些安靜。
秦漠起身,眼睛看着那位母親,視線掠過她頭上冒充來的白髮,嗓音不緊不慢:“就在半個月前,你的女兒支持過一位抄襲者,而原著的母親,比你的年歲還大,她站在法院外,不懂一點網絡,抱着女兒的屍骨,告天無門,官司打到現在還沒有結束,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有無數像你女兒這樣的人做幫兇。”
那母親一愣,眼睛一點點染上了溼潤。
她看着那個挺拔的背影從家裡面走出去,想要說點什麼,卻像是被一些東西噎住了喉嚨。
薄九看了一眼那張俊美清貴的臉,最後始終沒有上車,而是直接把車門一帶,從車身上一個帥氣的翻滾,朝着馬路對面掠了過去。
在離開之前,她扔下了一句話:“你的手去救人,我的……”
最後是什麼。
秦漠沒聽清,在推開車門的時候,只能來得及看見少年那掠進衚衕裡的背影。
老江城的衚衕裡,還有一些老爺爺在用最原始的法子在剃髮。
擺着一個洗臉盆,剃鬚刀和白色圍巾,在叼着一根菸。
老江城的理髮師就是這麼生活的帥。
只是沒料到會看到有一個比自己更帥的人,掠了一把他的剃鬚刀,喊了一句:“大爺,這刀用一下。”
然後指尖一翹,像是扔過來一點什麼東西,就三步當兩步,長腿一踹牆面,左手直接吊上了牆沿,牆翻的那叫一個利索。
被剃頭的老爺爺看到這一幕都有點頓住了,主要是那小子把東西扔到了他的手上啊,一包中華?
“嗯,這小子不錯,長的好看。”老爺爺笑呵呵做的點評:“牆翻的也好。”
理髮師想咆哮:“那也不能用一盒中華換我的剃髮刀!還有我才五十歲,憑什麼叫我大爺!”
這一句,震的整個衚衕都能聽見。
薄九從牆上落下,單手撐地,在把剃髮刀往腰間一塞,多少有了安全感。
這段時間,大神看她看的嚴,身上不揣兩把刀,出來混都沒底氣。
擡眼,看見一個戴着耳機正在溜滑板的小孩,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人往自己懷裡揣刀子,啥毛病?
“嘿,哥們。”薄九向來會自來熟,踱步走過去,在人家小男孩的肩上一搭。
那小男孩呵呵了一聲,自持的很:“大叔,誰和你是哥們。”
薄九:……她個九零後看起來像大叔嗎?!
“做個交易唄,帥哥。”薄九單手朝着褲袋,壓低了身形。
小男孩眉頭揚起來:“這個稱呼還不錯,說吧,做什麼交易?”
“滑板給我,我錢包給你。”薄九輕笑。
小男孩上下打量了薄九一眼:“我像是缺錢花的人,別想用腐敗思想侵蝕我啊,你能給我多少錢?”
“我整個錢包都壓你這兒,回頭找你拿。”薄九一邊說着,身形一閃,長腿已經踩在了滑板上,利用衝擊力,往左側一滑,然後立定,帥氣挺拔的很,只是一個簡單的甩尾,已經把小男孩給看呆了。
等他反應過來,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等等!你叫什麼啊大叔!”
薄九沒有回頭,身形彎下,像是一道線劃破了長巷。
至於怎麼鎖定大概路線。
很簡單,剛那個位置,只有一條路是通往某個縣城的,而那個縣城臨海!
薄九是個罪犯,只有身爲罪犯的她才最清楚,地理位置這種事,相當重要。
擡手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滑動的滑板從凹凸不平的地方掠過,直接衝上了主道。
而此時,秦漠眼睛裡的溫度徹底消失了。
“公佈罪犯影像,國道1174線路,通往宜縣的道路全部都設下關卡,狼,魔術師,你們過去,其餘的人跟着我去市區。”
“是。”
四輛跑車再次被分開。
不同的是,這一次路虎車上沒有了司機,只剩下了秦漠自己。
方向盤轉動間,車線流暢的滑過了無數車輛,最後立定在了一座要被拆掉的大樓下方。
很顯然繁嘉已經走了。
並且帶走了遙控器。
除了定時以外,她還能手動操作。
只是按照她的想法,很顯然根本不會讓事情就這麼結束。
她想看到的就是秦漠的痛苦,要想得到一個人,就要先摧毀他的意志。
所以繁嘉也一定都不擔心,自己會被定位,畢竟除了秦漠之外,有誰還能找到她。
滴答。
滴答。
在聽到這兩道聲響的時候。
被綁在樓頂的女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還有點迷茫,當她看到身上繃着東西的時候,才感覺到了害怕。
她開始掙逃,卻怎麼也解不開那束縛。
“救命,救命!”
伴隨着呼救聲,是一道撞開門的聲響。
秦漠一隻手拿着一根鐵棍,另外一隻手還纏着白色繃帶。
走過來的時候,那女孩才停了下來,臉上還帶着淚痕,她是認識秦漠的,畢竟也看電競比賽,滿臉驚喜的叫了一聲:“秦神。”
秦漠雙眸掃過她,連聲音都是寒的:“如果因爲你,我最愛的那個人受一點傷害,今天我怎麼救的你,明天我怎麼送你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