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般的腳踝上還帶着水珠,後背被毛巾圍着,渾身朦朧的水意,被照着的有些發光。
那雙眸子卻是濃霧的黑。
確實像是個海妖。
尤其是在笑的時候,嘴角微勾,走姿挺拔,帶出了極致的美感。
彷彿並不會因爲這個樣子,而不好意思。
薄九抵了抵自己的腮,那樣子帥氣的很。
她本來是打算直接將人撲倒了事的。
誰知道還沒有行動,那人就重新將她拽進了懷裡。
圍上她的是一條幹燥的浴巾。
連帶着她的眼,也都被圍在了裡面。
“漠哥。”薄九覺得大神這樣有點勝之不武,她看都看不見,怎麼下手。
秦漠看着那隻淋了水之後,要耍酷的小流氓,現在看上去倒像是一隻氣急敗壞的貓兒,在那不服氣的伸着爪子,企圖撒嬌。
“嗯?”挑了挑眉頭,將那傢伙的頭直接按在自己的肩上。
薄九這纔算是安定了,因爲她發現這個大浴巾圍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大神也被裹在裡面,她直接接觸到的就是他的皮膚,嗯,就該這樣,和她玩什麼距離感。
薄九眼睛都笑彎了,手剛要動。
“想做什麼壞事?”秦漠空出一隻手來,按住了某人不安分的爪子,眉頭挑了一下,又有些好笑:“看來我的金主大人,特別喜歡我。”
薄九昂頭,看着秦漠,腹黑似的笑了:“是呢,是呢。”
“喜歡也不能亂摸。”秦漠把人弄好,真的像是照顧一個家養獵物一樣:“轉過身去,看着鏡子。”
薄九挑眉:“做什麼?”
“吹頭。”總要做些不讓人想入非非的事來轉移注意力,所以大神出來就是拿吹風筒的,現在單手舉高,氣場強的很。
薄九想了想,她也不能勉強人,趁着大神失憶就欺負他什麼的不太好。
“好吧,吹頭。”
轉過身去,就成了她整個後背都靠在他的胸膛上,兩個人被圍在同一條浴巾裡,不大不小,剛剛好,這樣的姿勢連大神的豆腐都吃不到。
秦漠卻在聽到某人那聲嘆息之後,又笑了起來:“怎麼?給你吹頭很失望?腦袋裡面整天都在想什麼壞事?”
“想睡你呀。”薄九感受着頭頂吹過來的柔風,笑意盎然:“這麼明顯,漠哥都看不出來?”
秦漠看着那張臉,忍不住了,伸出手去捏了捏:“我可是很貴的,先把你這頭銀毛弄乾。”
“銀毛?”薄九偏頭:“最流行的奶奶灰,挺帥的,難道不帥?”
秦漠對上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淚痣尤爲的明顯,鼻子嘴巴甚至連鎖骨都漂亮的很,他身形動了一下,半彎着腰桿吻上了那張嘴,眸低頗深:“確實好看。”
至今爲止,他見過的最順眼的獵物。
“沒你好看。”薄九這話說的是真的,秦小公主從小就好看。
秦漠手指緩緩劃過少年的發,吹風機還在細細的吹着:“你確定要用好看這兩個字來形容我?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身上有這個形容詞。”
“傾城絕色?”薄九想了一下她學過的成語。
秦漠眉頭又挑了一下。
“藍顏禍水?”這四個字總符合了吧。
秦漠笑了,很慢很慢的開了口:“你怎麼不說我是惑國妲己?”
“你怎麼能和妲己比?”薄九一笑:“你比妲己好看多了。”
看在你抱起來這麼舒服的份上,我就不把你隔着窗戶扔出去了,秦漠這個想法剛落。
就聽那人又道:“漠哥,我這樣的在古代肯定是個昏君,你要是妲己,想要惑國,
我肯定隨便讓你惑,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太沖動了,要是別人說你不好,我就想揍人,怪不得你小時候總說我性格衝動,嗯,是挺衝動的。”
秦漠聽到這,按滅了吹風機,手指有節奏式的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了她的臉上:“我看你一點都不衝動。”
說的每句話,都像是能滲進人的心裡。
這麼的狡猾。
“還是衝動的,比如很想睡你這一點。”薄九又將頭偏了過去,口吻有些慵懶:“所以漠哥,要是我對你動手動腳什麼的,你一定要阻止我,我這人最受不了美男計,你可以多用用的。”
秦漠低聲笑了,到了現在也沒有在僞裝,將吹風機放到了一邊,氣質有些疏離:“連我用美男計都看出來了?”
“就是可惜怎麼不用到底。”薄九淺笑的時候,打了個噴嚏,才道:“都不讓我嚐點甜頭。”
秦漠掃了眼前的人一眼,眉心皺了皺, 接着一擡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走到房間裡,直接把人塞進了棉被裡。
薄九啊了一聲:“蓋這麼多,太重。”隔着一條棉被,拆穿之後,連豆腐都不給吃了。
“藥呢?”秦漠答非所問。
薄九被按着,不能動:“什麼藥?”
“感冒藥。”秦漠說着,又把要冒頭的某人按了進去。
薄九恍然大悟,大神這是在意她剛纔那個噴嚏,以爲她又生病了,纔想着要找藥?
還是讓她吃到甜頭了。
薄九隻露着一雙眼睛,棉被下的嘴角都是笑的。
秦漠偏頭,看到就是這一幕,自然也知道他剛纔有點反應過度了,手指頓了一下之後,坐在了牀邊,笑的漫不經心:“你很得意?”
“沒,其實我也感覺有點冷,不舒服,肯定是剛纔在浴缸裡泡的。”薄九爲了讓自己看上去真誠一點,還用手按了按頭。
秦漠笑意更深了:“冷?那就再加一牀被子。”
大神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立櫥拉開,取了條夏被,蓋在了某人的身上:“現在是不是暖和了很多?”
“嗯。”薄九還能說什麼,自己撩出來的戲,熱着也要演完:“就是有點口渴。”喝點水總能降點溫。
秦漠挑眉:“口渴?那我去給你倒杯熱水,怎麼樣?”
熱水?
薄九擺手:“算了,也不是那麼渴。”
大神這麼腹黑,還不如繼續往她身上用美男計。
秦漠是看着那張臉變紅的,身形向下壓了壓,連氣息都有些浮躁:“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是冷還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