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君,你喜歡麼?不怎麼不吭聲......”清田秀子帶着淺笑望向李衛,卻見屋裡人影全無,桌上盛好的一碗湯還在悠悠冒着熱氣,而屋內只剩她自己一人,李衛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呵呵!~一直想接近人家,膽子卻這麼小,真是個怪人呢。”清田秀子輕捂着小嘴,像是看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樣笑了起來。
李衛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自己,在清田秀子眼裡卻是以爲他對自己很有興趣,她也不以爲意,任李衛呆呆的甚至是癡『迷』盯住自己看,而在以前幾次打交道過程中,李衛的冷酷,強大的格鬥技,不凡的談吐,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像,使她對這個中國青年也很好奇,沒想到當自己願意主動送上任君採摘時,而對方卻落荒而逃,真是有趣的緊呢。
好像在以前幹着枯燥甚至帶着生命危險的忍者的時候,清田秀子還沒有像今天這樣對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興趣。
“我的天啊!~”李衛在屋外呻『吟』道,體內被勾動的熾熱感,令他感覺臉上直髮燙,忙抓着雪往臉上擦着,使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不僅面貌和氣質極似韓秀影的清田秀子居然是外冷內熱型,在牀上那種誘人的聲音和動作差點令李衛魂都飛了,若不是自己定力好,最後一刻仍記着眼前這人並非自己熟知的韓秀影,迅速回避了,恐怕自己真得會撲上去。
這種級別的美女主動起來,還真是令人吃不消!
李衛擦着額頭的汗道:“好險好險!”一想到這裡是衛生隊的駐地,若是讓林欣雨看到,恐怕又是一番說不清的是非。
爲了抑制翻騰不止的氣血,他連忙全力暴發煉神訣真氣,身體周圍隱隱的擴散着強勁的氣旋,內力綻放到極至時,好像自己的身體快要輕地像要飛起來一樣。
如此大規模的浪費煉神訣真氣帶來的效果是很明顯,消耗過大造成的虛弱感使李衛的臉一下子變白。
“衛子!你怎麼在這兒站啊!”林欣雨正端着一個『藥』盤從不遠處的一間病房裡推開擋風雪的簾子,看到李衛連忙走過來,楞了楞道:“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臉上怎麼冒汗啊,是不是病了。”
李衛一驚連忙收功,好險!
“沒,沒事?!”李衛連忙掩飾着自己的不安,幸好臉『色』恢復過來,驚出來的汗也找到藉口。
“什麼沒事?看你臉白的,衛生隊煮了薑湯,趕緊去喝一碗。”林欣雨看到李衛有些蒼白的臉『色』,她心裡一點都沒馬虎,缺糧導致戰士們體質普遍需弱了很多,抵抗力下降,眼下不斷有人受風寒生病,瘧疾和發燒的病人一下子多了起來,若不是天氣寒冷病菌不容易滋生,恐怕傳染起來更厲害。
“好!好好!”李衛自認身強體壯,幹嘛去喝又辣又嗆人的薑湯,他假應着連忙閃人。
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本以爲沒可能中招的李衛卻讓林欣雨給說着了,在第二天早晨爬起牀的時候,李衛就感覺頭腦昏沉,還是很想睡的樣子,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開始還以爲是昨天真氣損耗過度沒有恢復過來,沒怎麼在意,草草的吃了點粥,就投入到早晨的訓練當中。
不料到了中午,李衛昏沉的感覺越發重了起來,渾身都覺着不舒服,連一班裡的其他戰士發現李衛的臉『色』和精神狀態極差,沒有了以往的活躍,在李衛頭上一『摸』,立時嚇了一跳,好燙,好傢伙,發燒了。
也許是連日照看清田秀子,或者是昨天真氣損耗過度,使身體抵抗力下降,又受了風寒,待到下午李衛就已經委靡地睜不開眼,鐵打的一條漢子神智有些模糊起來。
一班的三個戰士趕緊把李衛擡到了衛生隊,而此時李衛卻已經燒地人事不知,衛生隊的醫生連忙量體溫搭脈,中西結合的進行診斷,居然高燒三十九度,連忙先用冰袋敷到李衛頭上降溫。
因爲根據地『藥』品奇缺,缺糧造成體質虛弱,非戰鬥減員造成的病號們比平時多了不少,使『藥』品越發的困窘起來,年初的時候李衛他們在反滲透掃『蕩』中收穫的『藥』品早已消耗殆盡,醫生們都在想盡辦法尋找『藥』品給戰士們治病療傷,普通的戰鬥皮外傷只要不是傷口感染,通常都可以醫治,但是病菌病毒造成的各種病症就讓本是不多的『藥』物相形見拙,而突然發起高燒的李衛也只能得到幾副中草『藥』湯『藥』灌了下去,希望能靜待他的體溫自然恢復正常。
李衛的高燒不醒可把林欣雨給急壞了,含着淚急怨着自己沒看好他,除了在衛生隊的工作外,她一空下來就守到李衛身邊,忙着給他換冰袋喂『藥』。
也許是沒有專門對症的『藥』物,李衛的高熱一直沒有退下來,林欣雨的眼睛一直是紅紅的,好在傷勢恢復許多的清田秀子主動加入到衛生隊分擔了一些護理換『藥』的工作,並且接替地林欣雨輪流照看李衛,衛生隊的醫生們對她的加入十分歡迎,並沒有因爲她是日本人而會有半點排斥。
日本忍者同樣擁有自己的一套療傷治病的特殊手段,清田秀子看到三團的衛生隊裡醫療條件簡陋至極,也沒有藏私,在野外尋找可以利用的動植物配置各類『藥』補,補充着衛生隊本不充裕的『藥』庫。
李衛的高燒來的突然,也來得有些詭異,體溫高熱不退,皮膚都開始乾結變硬,像是脫水一樣,失去往日的光澤,有些部位甚至出現了開裂。醫生們對李衛的異常高燒也是束手無策,效果較快的西『藥』,幾乎沒有,中『藥』土偏方倒是有,卻在李衛身上用了個遍,半點起『色』都沒有,而令清田秀子氣餒的是,她的忍者流裡傳下來的『藥』方也沒有起到半點效果。
清田秀子曾試圖用內功對李衛進行調理,她的內力傳到李衛體內後卻如泥牛入海,半點蹤跡皆無,彷彿進入一個實心體一般,根本找不到經脈的存在。
清田秀子把連日照看着李衛而疲憊不堪的林欣雨輕輕扶到隔壁房間裡休息,然後坐到李衛的牀邊,定時給李衛換冰袋和喂水。
“秀,別,不要離開我!”李衛的手突然動了起來,緊緊的捏住了清田秀子的柔荑,他的雙眼依然緊閉,天知道他是怎麼『摸』到秀子妹妹的手的。
病來如山倒,哪怕是英雄好漢也架不住重病來襲,李衛不僅體溫高得嚇人,而且經常會神智不清地不時冒出幾句胡話。
雖然李衛燒得神智不清,但手上的力道不減,大手緊緊的捏着清田秀子的右手,清田秀子臉上微微一紅,卻沒有把手抽出,任由李衛抓着自己的右手。
“秀,你在天堂裡還好嗎?我好想你啊。”李衛依然抓着清田秀子的扣手,嘴裡無意識地咕噥着。
清田秀子臉上『露』出微訝,自己明明還活着啊,怎麼會在天堂呢,李衛君還真是燒糊塗了呢。
“我,我真是好悔好悔啊,那次秋遊的時候,如果我不是那麼軟弱,那麼無能,恐怕你也不會遭到趙彪的毒手。”感覺手裡握到什麼的充實感覺,李衛的咕噥多了起來。
秋遊?!趙彪又是誰?!李衛君的身手好像並不軟弱無能啊,怎麼會這麼說呢,清田秀子有些疑『惑』起來,自己好像以前除了城固縣第一次見過李衛外,以前從未認識過這個叫李衛的男孩,這點她很確定,卻讓自己不能理解的是,這個男孩看她的眼神,彷彿認識了自己很久一般。
“秀,我好愛你,真的,你要是還活着那該多好,在這個該死的年代,我經常想,如果戰死在沙場上,我就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了。”李衛說着說着,眼角邊溢出一滴淚來,順着眼角滑到在枕上。
李衛的話語中帶着的濃濃深情令清田秀子眼睛不自覺的溼潤起來,自己往臉上一『摸』,楞楞地看着左手指尖的溼跡,愕然發現自己不在何時,被李衛給打動了自己長久以來自以爲一直封閉着的心,忍者一直只能算是一種武器而存在,沒有尊嚴,沒有地位,沒有聲譽,作爲只配在陰影裡生活的存在,直到失去價值死亡的那一刻,活着的日子裡根本不可能奢望有什麼愛情。
清田秀子卻越發的懷疑起來,李衛說出的話有些無法理解,莫非指的那個“秀”好像並非指自己這個“秀”,難道李衛一直以來特別喜歡關注着自己並不是喜歡上自己,其實是心裡另有其人?!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你剛到我們班上,第一次在我的作業本上留下韓秀影三個秀麗的字跡時,我沉寂已久的心就已經因你而動。”李衛握着清田秀子的手不自覺的加緊了力量。“秀,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再次看到了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年齡,身形,真得好像你,彷彿就是你的前世一般,哦不,就是你的前世,但她仍就不是你,卻讓我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你,我的心好痛。”
李衛緊閉着雙眼『露』出痛苦的神『色』,鬆開了抓着清田秀子的手,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彷彿心真的在痛一般。
腦袋像是嗡的一聲,清田秀子臉『色』變得蒼白,只是自己長得很像他的心上人罷了,得到這個真相,清田秀子的心頭感覺到一種無力的失落感,心頭有如一團『亂』麻,果然,果然李衛心裡並沒有自己,可是李衛流『露』出的蘊含着火一樣熾熱感情夾雜着深深哀傷的異樣眼神卻已經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