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負了自己,爲什麼到現在像是她的錯誤一般?
揚起下巴,眼裡剛滋生的淚水硬生生的被她逼退了回去
旁邊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隨風而飄蕩的裙角像盛開的花朵一般,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影子,她突然覺得這輩子也許只有它是最終陪在自己身邊,一種被抽空的感覺讓她渾身忍不住顫抖着。
溫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可她卻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這一刻她突然好想自己的家,想念兩老的笑聲,心底一片酸楚,她從手機裡調出家裡的電話卻一直沒有撥出這通電話。
她要說什麼呢?
告訴自己的家人,他要跟自己離婚,他把當初給自己的那份愛現在都如數轉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嗎?
她說不出來,吸了吸鼻子,雙手環抱着自己,如果木偶一般就這樣走下去。
直到腳上傳來痛楚,她看着燈火輝煌的街道,陌生面孔的路人,心裡越發的淒涼。
“你個賤女人,竟然找人來調查我,真是活膩了。”
不遠傳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讓她的目光不由的望過去,只見一名男子強扯着一名女子的頭髮,嘴裡說着惡劣的話。
她突然想到馮的話,如果樑遠朝身無分文,夢雪瑤還會在他身邊嗎?
可是,哪有這麼多如果?
她就算跟他離婚,夫妻財產對分,她是能帶走部分,可是想到餘下的他還是會跟夢雪瑤享樂。
自己陪在他身邊有了現在的美好,讓小三來坐擁江山?
溫蕊是不甘心的。
看着旁邊的mtwo酒吧,壓在心裡深處的記憶慢慢的變得特別的清淅,身體頓時僵硬起來,回憶就像一張無形的網,張牙舞爪的在她身體裡放肆的猖狂,她壓不住,也握不住……。
她腳步緩緩的往mtwo裡面走去,眩目的五彩燈晃得她有些挪不開眼,她看着幾乎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地方,深處的記憶慢慢的勾勒成眼前的一個事實
。
她爲了讓遠朝公司簽下第一個客戶,瞞着樑遠朝私下開始跑業務,在網上查找到了很多公司,登門拜訪,電話聯繫。
一個月後,她終於約到了一家公司的老總,對方約她來mtwo詳談。
之後,她被那名老總強行灌酒,之後的記憶是模糊的,只記得她昏迷前,那名老總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她大喊呼喊,在絕望之時包間的門終於被人推開,她隱約記得對方是名男子,之後的記憶一片模糊,醒來時是馮抱着她哭了。
她刻意的遺忘掉了這段記憶,她不敢想像要是沒有那名男子突然進來,她現在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家公司卻成了遠朝公司的客戶,直到現在。
“小姐,你已經喝了很多了。”
服務員再次幫她遞了杯酒後,好心的提醒她,她思緒慢慢的拉回,看着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多了幾個空空的酒杯,顯然是被她喝完的。
心裡澀澀的,說不出的感覺,仰頭,辛辣的酒味嗆得她一陣咳嗽,眼角一陣涼意,她也不知道眼淚是因爲酒的原因而流出來,還是因爲自己這段的婚姻。
她伸手試去眼角那慢慢變涼的液體,自嘲的扯了扯脣角,像在提醒着自己的愚蠢一般。
“麻煩再給我調一杯。”
她沒有聚焦的目光慢慢的聚在了服務員身上,坐在吧檯的高腳凳上,兩腿相疊,露出及膝以上大部隊白皙的部位,在昏暗的地方特別的眩目。
一頭長髮早已散亂垂在身後,隨着她的動作,慢慢傾斜在一邊,透着女性獨有的嫵媚。
溫蕊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她甚至感覺到身邊有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付了款,出了酒吧。
夜裡撲面而來的風讓她渾身哆嗦了一下,雙手相握,那股冰涼的感覺透入心扉,腦海裡想到的是曾經這雙手被他捧在掌心裡,溫柔的呵護起來。
美好的回憶,在這一刻變得特別的諷刺,都像在提醒着她那段感情
。
站在十字路口,迷離的目光看着那紅燈綠燈,它們相交而變的顏色,快得讓她有些心顫,是不是男人的感情也像這般一樣?
腳步緩緩的往前挪去,耳邊是突然刺耳的剎車聲,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往前倒去,緊接着自己身體被人猛的一拉,她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夾着菸草的味道,心沒來由的安了些許,眼簾慢慢的閉上。
“有沒有事?”
她聽着那低沉的嗓音裡顯着幾分擔憂,心裡自動把這個聲音跟另一個聲音混合在了一起,那股不甘的委屈又泛了上來,眼裡頓時漾着淚水,她開眼,看着這張俊臉。
“他說若不是你有溫度,他甚至以爲自己在奸/shi。”
“他說在你這裡差點早xie……”
樑遠朝,難道在牀上我就那麼的讓你不堪嗎?就這是你最終投入別人懷抱的理由嗎?
想到夢雪瑤那嬌媚的神情,那溫柔做作的媚音。
仰頭踮腳就吻了上去。
顧少辰大腦嗡的一下像煙花散開了一般,黑眸緊緊的盯着這張近在咫尺的小臉,臉上的倔強,不甘,委屈,恐怕,堅絕……讓他的心扯了一下,他就這樣站在那裡,也不迴應,也不反抗,任她描着他的脣。
她毫無章法的吻讓他的眉峰蹙得越來越緊,掌心柔柔的觸感剎時讓他將這個吻化爲了主動。
溫蕊只覺得軟軟的,滑滑的,像小時候嘗的qq糖一般。
顧少辰放開她,看着她原本有些蒼白的脣變得紅潤起來,雙頰染上着紅暈,一雙清透的瞳孔透着迷離的目光望着自己。
“遠朝……”
溫蕊輕啓的兩個字頓時讓他的臉沉了下來,她把竟然自己當成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