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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躲過巨石,並沒有做任何猶豫,整個人如同豹子般衝向了那間屋子,巨石是從那裡飛出來,毫無疑問,在那間屋子之中,還隱匿着刺客。
衛天青也不虧是經驗豐富的猛將,厲吼一聲,幾乎與楚歡同一時間往那屋子衝過去,他並不清楚屋子裡有幾個人,但是能夠以巨石殺人,屋子裡的刺客自然是非同小可,他與楚歡一左一右,互成犄角往那屋子撲過去。
屋內已經響起動靜,衛天青沉聲道:“他想跑,不能讓他跑了!”
衛天青與楚歡就如同兩頭豹子般,同時破窗而入,竄進了屋內,這屋子裡面空空蕩蕩,隱隱瞧見一道人影正往後面飛奔。
衛天青見那人速度飛快,心中着實吃驚,想不到這裡竟然還隱藏着一位高手,眼見楚歡追過去,衛天青一面收刀,一面卻取下弓,彎弓搭箭,厲聲道:“楚兄弟小心。”他的箭矢已經對準了那飛奔的身影,彎弓滿月,驟然放手,那箭矢如同流星般往那逃竄的刺客身上射過去。
那刺客顯然知道無法應對衛天青和楚歡的聯手,只求脫身,衛天青的利矢射過來,他已經有所察覺,急忙閃躲。
他這一閃躲,自然就耽擱了往前衝的速度,楚歡的速度如電,握緊手中的大刀,雙腿在地上一蹭,整個人如同一隻靈猿般躍起,手中的大刀已經臨空往那刺客的頭上劈過去。
那刺客亦是一身黑衣蒙面,手中沒有任何兵器,楚歡的刀速極快,那人卻是身體往後翻了一個跟斗,躲了開去,也不知道從地上抓了什麼,向楚歡扔過來。
楚歡出刀欲斬,但是猛然間想到什麼,身體迅速後仰,昏暗之中,就感覺一塊小石頭從自己的面上劃過,更恐怖的是,與石頭同時劃過的,竟然有兩枚金屬細針,貼着楚歡的麪皮滑過,若非楚歡陡然靈光一現,這兩枚細針只怕就要打在他的身上。
那刺客在地上抓起石頭打過來,卻只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在打出石頭的時候,其中夾含着暗器,出其不意發起偷襲。
此人在如此時刻,卻依然不亂,而且出手狠辣,確實不是泛泛之輩。
楚歡躲過暗器,心中也是吃驚,衛天青此時已經射出第二箭,劃破黑暗直取刺客。
那刺客在發出暗器之後,早已經轉身繼續往後面去,縱身破窗而出,楚歡追着出去,竄出窗子,卻發現這後面乃是一條小衚衕,那刺客正往東邊疾奔,腳速奇快,楚歡自思腳力卻是跟不上對方了。
衛天青也破門而出,見到楚歡,急忙過來,問道:“楚兄弟,可有受傷?”
楚歡搖搖頭,卻是盯着刺客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衛天青望過去,那刺客已經沒有了蹤跡,冷笑道:“這傢伙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讓他跑了。”
楚歡微一沉吟,忽地想到什麼,立刻轉回前街上,他記得孫牙將被自己打昏,並沒有死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口中得到更多消息。
不過他心中卻隱隱覺得只怕那孫牙將已經沒了性命,那刺客能夠用石頭擊殺黑衣人滅口,自然也不會讓孫牙將活着。
他來到孫牙將邊上,蹲下身子,只見孫牙將雙目圓睜,臉上肌肉
扭曲,而他眉心之中,正有一枚銀針,不出楚歡所料,果然是被殺。
正在此時,卻見那邊一人快步過來,卻是衛天青手下的郎將,長得如同彌勒佛般胖嘟嘟的喬殷,喬郎將向衛天青拱手道:“大人,三名刺客頑固抵抗,全都被格殺!”
衛天青皺眉道:“怎麼沒有留下活口?”
喬殷忙道:“大人說過,活的不成,死的也可以,所以……所以咱們沒有留手。而且咱們……咱們也死了兩個兄弟,傷了四個……!”
衛天青神色更是凝重,今夜他帶來的都是禁衛軍中訓練有素的精兵,手底下的功夫都是不弱,二三十號人圍殺三名黑衣人,最後竟然還死了兩個傷了四個,可見這幾名黑衣刺客手底下的功夫果然是硬得很。
楚歡站起來,手握大刀,似乎在想着什麼,衛天青吩咐喬殷將屍首集中過來,又向楚歡問道:“楚兄弟,你可知道這是誰派人來殺你?你初到府城,應該不會結下這等仇怨。”
楚歡想了想,道:“我記得其中一名刺客當時想要與我單打獨鬥,但是……他的同伴阻止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我的刀法邪乎。”楚歡皺眉道:“他們還沒有與我交手,就對我有如此評價,那定然是知道我的刀法。”
衛天青道:“不錯。”握起拳頭,低聲道:“據爲兄所知,楚兄弟到了府城之後,好像只有一次施展過刀法。”
楚歡點頭道:“是。”
陸世勳在蘇府舉辦酒宴,在宴會之上,楚歡第一次施展刀法與黃志肖一較高下。
衛天青低聲道:“楚兄弟,那夜在場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對你起嫉恨之心的,恐怕不多……難道是他們想要暗中害你?”
楚歡眯起眼睛,猛地想到什麼,失聲道:“不好。”他向衛天青道:“衛大哥,這裡交給你,我還有一件事情。”也不等衛天青答話,飛奔而去,看到了自己的大黑馬,迅速解開馬繮繩,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楚歡行出片刻,便聽到身後馬蹄聲響,迴轉頭去,卻見白瞎子握着一把刀跟了上來。
“楚兄,刺客有心害你,你可要處處小心。”白瞎子跟上來,沉聲道:“我只怕那幫刺客不會死心,還會想出其他法子來。”
楚歡道:“今夜多謝白兄了。”
孫牙將前去誘騙楚歡,楚歡一眼便從馬匹上看出端倪,他回到屋中換衣裳,實際上就是交代白瞎子去通知衛天青,而他沿途又是吃麪又是肚子痛,無非是爭取時間,讓衛天青能夠及時趕到,既然有人要謀害他,他自然也要深入虎穴,看看究竟是誰有這般用心。
今夜與衛天青聯手反包圍,差點便即一網打盡,但是最後那名刺客實在不簡單,不但滅了口,而且還被他逃脫,可說是功虧一簣。
但是那刺客的身影在楚歡腦中劃過,卻讓楚歡陡然想到一個人來。
白瞎子已經道:“楚兄客氣了。楚兄身爲禁衛軍牙將,還能和我這樣的市井俗夫稱兄道弟,楚兄的胸懷,讓人欽佩!”
今夜發生了這些事情,白瞎子自然已經知道了楚歡成爲禁衛軍衛將的事情。
楚歡笑道:“朋友相交,若是拘泥身份,那就永遠不會有真朋友了。”
兩匹駿馬在大街上飛馳而過,猶若閃電。
……
蘇府之中,陸世勳醉醺醺地闖進了琳琅的閨房,見到沐浴後嬌豔如花的佳人,陸世勳心神悸動,搖晃着上前,笑眯眯道:“世妹……世妹果然還沒有睡,爲兄……爲兄是有大事要來與世妹相商……!”
琳琅雙手揹負在身後,握着剪刀,見到陸世勳如此放肆,又驚又怒,呼吸急促,厲聲道:“陸世勳,你若還有廉恥,快從這裡滾出去!”
陸世勳笑道:“世妹,爲兄……爲兄有正事相商,你爲何……爲何要拒人千里之外?”
琳琅儘量保持冷靜,他聽到外面兀自有吵鬧聲,就知道陸世勳今夜定是帶了人來,那是準備充分,冷視陸世勳,肅然道:“有何正事?”
陸世勳回過頭,見到翠屏已經被拉出去,搖搖晃晃過去將房門關上,琳琅心中一緊,神色更是冷峻,知道陸世勳今夜前來,不安好心。
陸世勳嘆道:“世妹,糧食……糧食半道上出了問題,只怕……只怕是運不過來了……!”
琳琅並沒有任何吃驚之色,似乎這件事情在她意料之中,冷笑道:“既然無法運過來,琳琅也不麻煩你們陸家。你們陸家與我協商好,我事先預付了一千兩銀子作爲定金,既然你們的糧食送不到,琳琅念着陸世伯與家父曾經有過交情,不去追究你們違約,也不會讓你們賠償,將我蘇家的定金交換回來,從此以後,你我兩家再無瓜葛!”
陸世勳搖晃着上前,琳琅退後兩步,厲聲道:“你若有話,站在那裡說就是,再敢靠近過來,我不會客氣!”
陸世勳笑道:“世妹,你我兩家是世交,這份……這份交情豈能說斷就斷。”他拿起小酒罈子,將裡面最後一些酒水一飲而盡,將手中的酒罈子丟開,嘿嘿笑道:“爲兄今日……今日過來,不就是商議後面的事情嗎?”
琳琅冷着臉道:“沒有什麼好商議的,陸世勳,你我兩家不會再有生意往來,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陸世勳淫邪笑着,反是一步步逼近琳琅,一臉醉意,雙眸閃着光:“琳琅,爲兄是真的喜歡你,打從第一眼見到你,爲兄就發誓一定要得到你……!”
“無恥!”琳琅俏臉冷若冰霜,冷笑道:“陸世勳,你是什麼東西,我蘇琳琅對你這種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陸世勳臉色一沉,冷笑道:“蘇琳琅,你還真當自己是貞潔烈婦嗎?”他一步步已逼近過去,冷笑道:“你和楚歡眉來眼去,還當真別人瞧不出來嗎?要做貞潔烈女,就該做的像個樣子,表面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背地裡卻勾搭男人……!”
“你住嘴!”琳琅又怒又急,氣苦道:“姓陸的,你……你給我滾出去……,你可知道,你這是私闖民宅,你再不出去,我……我便要報官……!”
陸世勳惡狠狠道:“私闖民宅?蘇琳琅,老子可是你請來的客人,報了官,也沒人理你。”隨即陰笑道:“蘇琳琅,你也不是什麼完璧之身,老子不嫌棄你,你該謝天謝地纔是,都好幾年沒男人了,今天就讓老子好好疼疼你……!”他神色猙獰,呼吸急促起來,臉上脹得發紅,往琳琅撲過去。
琳琅背在身後的手握緊剪刀,見陸世勳撲過來,再不猶豫,一咬牙,手裡的剪刀往陸世勳直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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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