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室大門被關起的一剎那,手持火把的匪衆就感覺到從自己左側已經襲來一陣勁風,他心知大事不妙,一時間也來不及想裡面怎能有人解開繩子,拼盡全力一刀砍了過去,大刀只看到一半,這匪衆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就像被大鐵錘重重一擊,五臟六腑頓時像被震碎一般,說不出的痛苦。
他知道對方是早有準備,設計好了要偷襲,便要出聲叫喊,好讓那些在古廟裡歇息的同伴聽到聲音趕來救援,只可惜他還沒有喊出一個字,又是一拳重重地擊打在他的腦門子上,這一拳勢大力沉,這匪衆哼也沒哼一聲,便即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這連出兩拳的,正是衛天青。
後面那名匪衆反應極爲快速,他聽到身後屋門被關,也不往前,二話不說,迴轉身就是一刀砍了下去,雖然石室之內昏暗無比,但是那支火把卻沒有熄滅,藉着那火光,這名匪衆卻也是看到自己的大刀往一道身影砍了下去。
他這一刀砍的十分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卻見那身影不退反進,速度快極,他的大刀尚未落下,那人卻如同一頭獵豹般竄到自己的身前,竟是一頭撞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這身影一撞之力不小,匪衆被這一撞,只覺得小腹難受無比,手上就軟了幾分,他卻也在瞬間反應過來,張嘴便要叫人,而對方顯然早有準備,一隻拳頭從下面擊打上來,正中這匪衆下顎,匪衆只覺得自己的腮骨巨震,疼痛無比,而他的下顎骨也被這一拳打得脫落,張開了嘴,卻是合不上。
他心中又急又惱,這時候有感覺身後有勁風襲來,尚未轉身,腦後又被衝後面衝過來的衛天青一記重拳擊中,頭暈腦脹,當下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只是瞬間,兩名匪衆就被楚歡和衛天青聯手擊倒,衛天青拿起地下的火把,看了楚歡一眼,豎起大拇指道:“小兄弟,乾的好!”
屋裡的人們都已經醒來,燈火之下,瞧見兩名匪衆已經倒在地上,一個個歡喜不已,衛天青已經轉過身,向衆人低聲道:“你們若想離開這裡,就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發出響動。”
衆人立時連連點頭。
美婦喬夫人臉上依然是慘白一片,方纔正是他按照衛天青的教導,聲稱裡面有人將死,將那兩名匪衆引了進來,她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方纔說話倒也是有模有樣,此時更是焦急道:“衛天青,咱們快走,再不走,回頭那些土匪發現了,咱們便再也走不了了!”
其他衆人紛紛點頭,一個個急切想離開這裡。
衛天青向喬夫人恭敬道:“夫人,你們在此稍安勿躁,等我出去先探明馬匹所在位置,然後回來帶大家走。”又問道:“你們中間誰會騎馬,會騎馬的舉手!”
衆人面面相覷,很快,便有四人舉起手來,其中一人一隻手捂着肚子,額頭上還有冷汗,這人卻是隆和馬行的朱發。
剛纔兩名匪衆在外面聽到的痛苦叫聲,正是這位朱發叫出來,他叫聲逼真,倒也不是因爲他有那樣的演技,只不過是當時衛天青爲了效果達到最佳,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雖然只用了五成力氣,但是也已經讓朱發痛苦不堪。
楚歡卻也瞧見,蘇琳琅此時也舉起手來。
衛天青微微點頭,示意衆人放下手,看向楚歡,楚歡明白他意思,知道是在詢問自己是否會騎馬,點點頭。
“咱們十個人中,就有六個會騎馬了!”衛天青道:“這樣就好辦多了,會騎馬的帶上不會騎馬的,等我找到馬匹所在之後,回來領你們過去!”頓了頓,肅然道:“大夥兒也知道,這幫土匪人多勢衆,而且都是一羣亡命之徒,等會兒找到馬,那就各自上馬逃離,這裡的地形咱們都不熟悉,能不能逃脫他們的追拿,就看各位的運氣了。”他也不敢太過耽擱,向楚歡道:“小兄弟,你留在這裡護着夫人,我出去探查馬匹所在,此事過後,定當重謝!”
楚歡淡淡笑道:“我們分頭行事吧,我也要找回自己的東西!”也不多說,上前輕輕拉開屋門,便消失在衆人眼前。
衛天青愣了一愣,卻不知楚歡要去做什麼,也不耽擱,將火把交給喬夫人,然後低聲道:“你們先將這兩人捆起來,堵上嘴巴!”轉身出了門,四下掃了掃,一片寂靜,楚歡已經不見蹤跡,當下帶上了屋門,在黑暗中憑着記憶向古廟外摸了過去。
……
……
侯幕信在這羣土匪之中身份特殊,大多數匪衆都是在古廟一處殘破但卻寬敞的偏廂歇息,這些人最近一陣子日夜難眠,疲憊不堪,今日終於將喬夫人綁架到手,心情也就鬆了不少,不少人用過一些乾糧之後,就在破舊的房子內沉睡過去。
侯幕信則是在另一間小廂房歇息,找了木板臨時搭了一張小牀,他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但是翻來覆去卻始終難以入睡,小腹處那股熱意始終不曾消退,而且越來越濃,滿腦子都是先前在窗紙上看到的那個誘人身影,幻想着林黛兒白嫩嫩的身體,渾身臊熱難當。
他翻身坐起來,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用力地搓了搓臉,想要平靜下來,但是林黛兒那前凸後翹惹火的身形在他的腦子裡就是揮之不去,讓他渾身上下充滿着一股熾熱的慾望,他又將青銅面具重新罩在臉上,站起身來,來回走動片刻,忽地停住腳步,面具下的眼眸子顯出古怪的光芒。
“林黛兒動不了,那裡不還關着三個女人嗎?”侯幕信低聲自語:“那戴着斗笠的女子看起來身形不錯,只不過看她樣子,有些膽子,倒是不好對付……倒是那喬夫人姿色不差,而且看起來膽子小,藉口將她帶過來訊問……嘿嘿,便是強辦了她,她自重身份,只怕也不敢說出去!”一想到這裡,頓時興奮起來,倒也不猶豫,上前輕輕打開門,四下裡看了看,四周一片
寂靜,便輕步向石室那邊過去。
想到等會兒能在喬夫人那樣的美婦身上大大發一番邪火,欲.火焚身,心中急不可耐,加快了步子往石室那邊過去。
……
衛天青按照記憶中的線路,在黑暗中摸索着出了古廟,只見古廟外兩輛馬車正停在那裡,他躡手躡腳靠近過去,隱隱聽到車廂內傳來呼嚕聲,心知車廂之內定然有匪衆在裡面,本想上去解決了裡面的匪衆,但是又擔心多惹事端,此時最大的事情乃是要保護喬夫人脫身逃離此地,絕不能鈴聲變故,念及至此,便打消了解決車廂匪衆的念頭,轉而向古廟左側輕手輕腳摸過去。
他在殘垣斷石之間繞着古廟探查,繞到了古廟的後面,藉着月光看去,竟是見到不遠處有一處小水溏,小水溏旁邊則是稀稀拉拉幾棵大樹,七匹駿馬正系在那邊,隱隱瞧見一個身影靠在一棵大樹下,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着。
衛天青知道那定然是看守馬匹的匪衆,當下彎下身子,輕手輕腳繞了一圈子,繞到了匪衆後方,卻並沒有急着靠近,觀察片刻,確定那匪衆果真睡着,便即匍匐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接近過去,片刻後到得樹幹後面,那匪衆兀自在沉睡中,衛天青二話不說,慢慢擡起手中的大刀,大刀繞到了那匪衆的咽喉處,橫裡一拉,便將那匪衆的咽喉隔斷。
那匪衆睡夢中被割斷喉嚨,劇痛無比,條件反射般一隻手擡起捂着喉嚨,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很快便倒下去,抽搐兩下,便即死去。
衛天青冷冷一笑,將匪衆屍首拖到一顆大樹後面,四下裡瞧了瞧,藉着月光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便不再停留,又摸索着回到了古廟之中,到得石屋門前,輕輕推開門,裡面的人們先是一驚,見到是衛天青,都歡喜起來。
喬夫人已經急急問道:“找到馬匹沒有?”
衛天青點點頭,看到兩名被打昏的匪衆已經被綁住,這才輕聲道:“咱們現在就過去,滅了火把,一個跟着一個牽着衣服,出去之後,不能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我帶你們去馬匹那裡,得了馬匹,大家就各奔前程,一切保重了!”
蘇琳琅忽然道:“他還沒有回來!”
“誰?”衛天青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四下看了看,竟是不見楚歡身影,皺眉道:“他去了哪裡?怎地還沒有回來?”
衆人都沒有言語,衛天青沉吟之間,纔有一人小心翼翼道:“他……會不會已經先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已經有人附和道:“只怕是真的走了,否則怎會大半天不見回來……!”
蘇琳琅微一沉吟,才輕聲道:“他恐怕是尋他的包裹,應該……應該不會撇下我們。”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似乎確信楚歡絕對不會丟下衆人獨自逃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