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沒有來?”
這是曹妮的聲音,這六個字是我聽過的最溫暖的字眼,我驚喜的看着曹妮,但轉瞬間就擔憂起來,問她怎麼來了,讓她趕緊離開這裡。
曹妮看了我一眼,十分淡然的走了進來,而她的身後站着四個兇悍的大漢。
江魚雁淡淡道:“你們先在外面守着。”
那四個大漢立刻退了出去,而江魚雁饒有興致的望着曹妮說:“還真是有膽量呢,單槍匹馬的就過來了,看來你對這個棋子真的很看重。”
說着,她蹲了下來,撿起匕首,用匕首輕輕拍了拍我的臉,似笑非笑的說:“既然如此,爲了不讓他少受折磨,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曹妮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手上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目光平靜的望着江魚雁,似乎在催促她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江魚雁以爲自己勝利了,挑眉問道:“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究竟在我的身邊安插了什麼人?”
曹妮語調清冷的說:“就算我說了出來,你今天也絕對不可能放過我們兩人,既然如此,我何必要說出來呢?”
江魚雁半眯起眼睛,輕輕“嗯”了一聲,手中的匕首從我的臉上滑到我的脖子上,在我的肩膀處磨來磨去,說:“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只不過你有選擇的權利麼?”說完,她的面色陰冷,下一刻,匕首就插進了我的肩膀中。
我雖然早早做好被折磨的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媽的,就算我再皮糙肉厚,也禁不住這麼玩啊!我慘白着臉望着江魚雁,把她祖宗八代都翻出來罵了個遍,咬牙切齒的罵道:“江魚雁,我x你大爺的!”
聽到我罵她,她竟然眉頭都不眨一下,而是冷笑着說:“我大爺早死了,不過既然你對他那麼感興趣,我一會兒就會送你見他。”
媽的,如果不是因爲黃珊珊是她閨女,我就要艹她子孫後代了!
我看向曹妮,跟她說我沒事,讓她千萬不要說,這樣至少她還有可能離開。
結果江魚雁直接抽出了插在我肩膀中的匕首,轉而又在我的胳膊上劃了一道。
這個瘋女人!
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而曹妮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她微微蹙眉,沉聲說:“江魚雁,你不會真的以爲在南京你們江家一家獨大了吧?你應該清楚,焦家和向家對你都帶有敵意,不說這兩家,就是即將到來的安家大小姐,都夠你喝一壺的,你確定還要再樹新敵?要知道,王法的好兄弟傻強可不是善茬。而我們不欲與你爲敵,我們有我們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不想面臨更多的敵人,那就放了王法。”
江魚雁冷哼一聲說:“你在威脅我?呵,可惜我不怕,今晚你們兩個人的命我是要定了!只是如果你識相點,你們可以選擇一個漂亮點的死法,說不定我還能大發慈悲,讓你們兩人合葬,做一對鬼鴛鴦。可如果你執迷不悟,哼哼……”說完,她又在我的腿上插了一刀。
麻痹的!我冷汗直冒,感覺椅子都因爲我的顫抖而晃動了,可是撕心裂肺的痛感讓我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死死的盯着曹妮,不斷暗示她,讓她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因爲江魚雁已經徹底的瘋了!
曹妮這次卻顯得很平靜,她笑着說:“你難道真的不怕這個內鬼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江魚雁搖搖頭說:“現在我江家上下戒備森嚴,那個內鬼恐怕惶惶不可終日,就算知道了今晚的事情,恐怕短時間內也不敢出去放消息,而在這段時間內,我完全有能力查出他是誰。”
說到這裡,她起身,來到一旁的沙發上,點了一根菸,慵懶的抽起來,淡淡的說:“換句話說,其實我完全可以不問你們,就直接把你們做掉,但是我特別討厭麻煩,所以就當我大發慈悲,給你們多一點時間苟延殘喘而已。”
“你的意思是,無論今天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放我們走咯?”曹妮突然把那小盒子放在手中轉了轉,搞得我很好奇,她的盒子裡究竟裝着什麼?
“不錯,今晚我絕對會讓你們有來無回!”江魚雁坐在沙發上,一臉冷酷的說,煙霧朦朧了她那張頗有古典韻味的漂亮臉蛋,卻無法遮擋住她那雙透着深深殺機的雙眸。
曹妮毫不示弱,語調平靜卻透着霸氣的說:“那麼,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句,我曹妮既然敢來,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江魚雁一愣,然後笑的花枝招顫,挑眉嘲諷道:“好一個‘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就算是我江魚雁,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的自信。只是這讓我更加好奇了,曹妮,你憑什麼這麼猖狂?你究竟是誰?”
說話間,她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而且還把菸頭對準了我的胳膊,看那樣子刀刑用完之後,這貨又要對我用烙刑了。
曹妮只是很平靜的說:“我是黃武公司的模特,僅此而已。”
“還真是一個喜歡睜眼說瞎話的人,只是小姑娘,知不知道你雁姐最討厭的就是撒謊的孩子?”說完,她就把菸頭對準我的胳膊,我渾身一個激靈,鑽心的痛再次讓我悶哼出聲。
聽着“滋滋”的聲音,我感覺自己的肉已經要熟了。
曹妮微微蹙眉,眼底劃過一抹慍怒,沉聲說:“江魚雁,真的無論什麼理由,你都不會放人?”
江魚雁把煙放到脣邊,不屑的說:“要我說幾遍?今晚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哦?那麼,如果我抓了黃珊珊呢?”曹妮突然冷冷的說,眼底的寒意竟然有種要把別人凍結的感覺,不得不說,此時氣勢逼人的她,讓我驚豔的同時,也有點畏懼,我甚至覺得,現在的她,纔是真正的她。
江魚雁握着匕首的手一抖,立刻抓住掛在脖子上的手機,似乎想要確認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看來,她真的很緊張黃珊珊這個女兒。媽的,早知道我不管到哪都帶着黃珊珊得了。不過我記得放學的時候,黃珊珊好像跟我說有事兒,就急匆匆的離開了。現在想想,估計這丫頭被她媽給騙到了家裡,爲的就是不再節外生枝。
曹妮輕笑一聲,上前走了一步,說道:“不用這麼急着確認消息,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只要你不把我們逼向絕路,我是不屑於動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的,何況我之前也說過了,江魚雁,我們不願意與你爲敵,可如果你繼續像這樣執迷不悟,我可無法保證我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
江魚雁的眼神有微微的波動,只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冷聲說:“曹妮,雖然我承認你不是一般人,但是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我江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更別提綁架珊珊了。”
頓了頓,她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說:“只是你竟然敢拿珊珊威脅我,你果然和王法一樣不知死活,既然如此,我何必浪費時間?現在,我就送你們去黃泉!”說着她就拔出我腿上的匕首,朝着我的脖子刺去。
“慢着!”曹妮突然喊道。
江魚雁得意洋洋的望着她,說:“怎麼?終於肯說了?”
曹妮緩緩走過來,一字一句地說:“江魚雁,我說過,我既然敢來,就敢走。”說着,她來到我的身邊,打開了那個一直被她捧在手中的盒子,將盒子一丟,她從裡面拎出了一張面具。
我一愣,發現那是張死神面具,覺得也沒什麼特別的,然而,江魚雁卻瞬間臉色大變,而曹妮就在她那驚愕的目光中,緩緩走向了我。
江魚雁竟然沒阻止曹妮,而曹妮則彎下腰,很溫柔的把面具戴在了我的臉上,戴上之後,她看着我輕輕笑了笑,說:“還真是合適。”
我看向江魚雁,發現她愣愣的望着我,眼中的驚愕漸漸被懷念代替,我甚至覺得,她的眼神中竟然帶着幾分癡戀,被這種成熟的少婦用這種眼神看着,可讓我這小處男有點吃不消了。
曹妮這時才緩緩開口道:“江魚雁,王法現在可以走了吧?我還有點事情想單獨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