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天?哼,今天我先度了你!”
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聽到有人尖叫一聲,喊了一聲“惡魔”。
惡魔,是在喊我麼?可你們尖叫着讓杜天殺了我時,有沒有想過你們也是惡魔?
杜天痛苦的在地上滾了滾,他憤怒的嘶吼着,眼中滿是血。
我突然間清醒了很多,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看着滿臉是血,痛苦吼叫的他,我想起剛剛戳進他雙眼中,那種滑膩膩的感覺,和淄溜淄溜的聲音,我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經過幾次打鬥,我漸漸有點害怕起來,因爲我覺得,自己好像一發起瘋來,就徹底的失去了理智,而從臺上觀衆的反應也可以看出,我究竟有多可怕。
我望着那已經被嚇傻的主持人,冷聲說道:“我贏了,送他去醫院吧。”
清醒過後,我當然不會對杜天下手,因爲事實上,我還沒殺過任何人,你讓我當衆結束一條人命,就算你不害怕,我還害怕。
聽到我的話後,那主持人才哆哆嗦嗦的宣佈決鬥結果,而當我走下舞臺的時候,陳昆他們欣喜的朝我走了過來,看着他們那一張張高興的臉,我的眼前卻暈乎乎的,在陳昆他們走過來時,我感覺腦袋一重,就朝前倒去,耳邊是陳昆他們緊張的叫聲。
等到我醒過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豔絕倫的臉。我有些欣喜的說:“曹妮,你怎麼在這?”
而我一擡頭,竟然直接撞上了曹妮那對柔軟的玉兔,這時我才發現,我竟然躺在她的腿上,我頓時不動了,繼續裝虛弱,目光則朝着四周望了望,這才發現四周全是人,陳昆正在曹妮的後面朝我擠眉弄眼,我尋思着曹妮能讓我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肯定是這羣傢伙做了啥。
真是膽大妄爲,竟然敢給曹妮下套,不過我喜歡!不愧是老子的兄弟!
曹妮說:“我聽向爺說你要來這裡,我就過來了,不過我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打完了。”
我說是麼,心裡忍不住心花怒放,看來她是關心我才趕過來的。
這時,我感覺一道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忍不住仰起臉一看,我就看到於子昂正在不遠處的位子上冷冷的望着我。
突然心情大好,我乾脆一手撐着頭,趴在曹妮那條被牛仔褲包裹的分外有味道的大腿上,笑嘻嘻的望着她,她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殺意畢現,艹,看來這貨是真的很喜歡曹妮啊,不過就算我是個女的,我也會喜歡曹妮。
就衝這一點,我欣賞她的品味。
頭頂,曹妮笑着問道:“王法,看來你的身體好了?”
我連忙放下手,故作虛弱的揉着腦袋,說沒好呢,我的頭還暈着呢,說着,我故意在她的大腿上轉了轉腦袋,可憐兮兮的望着她說:“要不,你給我捏捏?”
曹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我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哪有哪有,還不夠,我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四周傳來蒼老的笑聲,我這纔看到陳爺正坐在不遠處呢,我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也不敢跟曹妮鬧了,坐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陳爺,您怎麼還在這裡?”結果坐起來一看,我才發現原來我還在地下拳場,臺上此時正有一場決鬥,只是臺下的觀衆興致缺缺,有很多男人甚至憤怒的望着我,感覺跟我上了他們親媽似的。
陳爺說早在我下臺之前,他就讓陳曉威通知了醫生過來,那醫生過來後,說我沒什麼大事,就是剛纔頭上捱了拳頭,休息一下就好了。
向榮生則讓人將瞎了雙眼的杜天從臺上擡了下去,而曹妮正是在這時候過來的,而且她還攔住了向榮生,原因是她懷疑杜天服用了興奮劑。
聽到這裡,我皺起眉頭,我想曹妮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懷疑什麼,而我的確猜對了,後來檢測出來,杜天的確服用了興奮劑,而他是向榮生帶來的,這一下子,他和向榮生差點被口水給噎死,畢竟競技場上最忌諱的就是用藥。
媽的,老子這個氣啊,難怪那貨力氣那麼大,全程表現的那麼興奮,就連我踢爆了他的蛋蛋他都能很快恢復,原來不是練了什麼護屌神功,而是因爲吃了藥啊。
雖然不知道曹妮是怎麼查出來的,但是我知道這一下子,向榮生和那個杜天的臉算是徹底丟光了,而向榮生的目的也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了。
想到自己錯過了看向榮生那張吃癟的臉的機會,不由感到可惜。
陳爺拍拍我的肩膀說:“小法,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知道你今晚勝在哪裡麼?你勝在夠狠,夠能忍,能夠在一瞬間爆發,這是我最看好你的地方。”
聽了陳爺的話,我有些意外,說道:“我以爲陳爺您也會覺得我太魯莽,像個惡魔。”
陳爺搖搖頭,眼底帶了一份不知名的無奈,他沉聲說道:“不,你做的很好,要想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就必須有這股狠勁。惡魔?哼,如果你不反抗,這個惡魔就是別人來做,與其如此,你還不如自己來做這個惡魔,這樣,至少活着的是你自己。”
看着言語犀利,霸氣側漏的陳爺,我忍不住拍掌叫好,陳爺的話真是太對我的胃口了。
想了想,我說:“陳爺,您說今晚的事情我要不要和向爺說?老實說,我對那個向榮生很不放心。”
陳爺眉頭微微一跳,有些訝異的望着我,似乎沒想到我觀察如此敏銳。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沉聲說道:“這件事你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我會去小西那邊給你討個公道,這向家,的確也該變一變了。”說完,他緩緩起身,讓我注意休息,然後就離開了。
看着陳爺的背影,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陳爺最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故意跟他說我懷疑向榮生,他沒有反駁我,反而說出這句話,是不是可以證明,他也對向榮生不放心?
想到昨晚陳爺和向爺說的話,我想,也許他是真的覺得向爺太過仁慈了。可是,向爺選擇將向家家業留給大小姐,輔佐她的卻不是向家的至親,而是我這個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這算不算是仁慈背後的殘忍呢?
“小妮。”於子昂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過臉,就看到於子昂蹙着眉頭望着曹妮,眼底帶着幾分複雜的情緒,曹妮緩緩站起來,原本就是模特的她,個子本來就高,可是就是這樣,穿了帆布鞋的她也沒有於子昂高。
她微微擡起頭,含笑望着於子昂,沉聲說道:“子昂,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喊你,我接受你的挑戰。”
說着,不看四周人錯愕的目光,她淡淡的說:“王法,走吧。”
我說好,然後就招呼兄弟們跟我一起出去,我不知道今晚之後,我王法的名字會不會傳遍南京,但是在陳爺的推動下,向家的地下拳場一定會有我的名字,這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一戰成名?這倒不至於,因爲我打得並不精彩,甚至有點狼狽。
但是,我需要向家的人知道,向爺看上的人,他雖然還年輕,卻有讓人看重的資本。
離開地下拳場後,陳昆他們遠遠的跟着,我則和曹妮並肩而行,我說:“曹妮,於子昂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麼?”
曹妮點點頭,並沒有隱瞞我的意思,她說:“於子昂和我之前感情甚好,所以無論她對安家如何忠誠,一時間也不願意對我下狠手,所以她說,如果我不管你的事情,那麼她也可以當做沒在南京見過我。”
我皺起眉頭,老實說我覺得這樣挺好,十日之後,我要經歷的一切兇險萬分,我也希望她不要再爲我冒險。
可當我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時,曹妮突然停下腳步,她望着我,面沉如水,冷聲說道:“你覺得我會放任你不管麼?”
我心下一沉,苦澀的笑了笑,說:“不會,但是如果我喜歡的女人爲我涉險,卻不是因爲喜歡我,而是因爲怕完不成這個任務,我也不稀罕這份陪伴。曹妮,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喜歡到我可以放棄我那些齷齪的想法,喜歡到我可以包容自己被你利用,可以在你無數次傷害我自尊之後,依然傻傻的圍在你身邊,但是,我唯獨不願意的是,你爲了幫那個男人,爲我涉險。”
冷風吹過,我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自己這番情話給麻的。
而當我說完這句話時,我看到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卻不是輕蔑,而是十分溫柔的笑,她沒有生氣?若是之前,我以爲她會板着臉教訓我的不自量力。
今晚的夜有些蕭瑟,天上那輪月亮卻顯得分外清亮,而曹妮站在這裡,長髮被風微微吹起,有幾縷甚至掃在了我的臉上,我這才發現我們此刻站的很近,近到我一低頭,就能輕易吻上她的額頭。
這時,她說了一句讓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她說:“王法,不管是十天以後還是一百天以後,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我曹妮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生活的挑戰。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這是我曹妮給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