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禪!”衣顏徽用手肘蹭了一下蘇默:“別這麼沉不住氣,跟個上躥下跳的猴子一樣,平白惹人瞧不起!”
衣顏徽的話一下子將蘇默和秋天啊逗樂了,堂堂衡王殿下,超品的親王。竟然開了這麼一個玩笑,可不是,這陸禪每日遊走詩會,在羣仙殿上高談闊論,結交人才。痕跡再明顯不過,活脫一隻猴子。
蘇默也不由開懷:“衣大哥說的是,是小弟着相了。”
此刻,竹林亭裡。文思卿彬彬有禮地和陸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實際上,大多數時候都是讓給了他們身邊的姐妹們。
入了書院之後,除了那特別消息靈通的。沒有人會知道周遭同學們的身世背景,即便是透過姓氏才揣度,也無法明確。
故而,書院之中交友。講究的是一個隨行適意,這樣一來,自然是很比拼個人魅力。
而根據那些常年在祝融峰學習的學長學姐們言,書院之中,是很少出現獨行俠的。並不是學子中沒有那性子冷淡孤傲的,而是書院常常佈置任務。且不提那最後一關遊歷天下,就說平常之中的課業任務,也是單人獨力難以完成的。
故而,若是身邊沒個人互相幫襯。那成績越來越靠後,不說別的,自己首先就沒臉混了。
而眼下,在這爲期三個月的集體學習中。便是各家人物嶄露頭角的時刻,雲從龍,風從虎。各個交際圈子紛紛開始成型,而那些本就出色,又性格開朗,個人魅力強大的。自然是呼朋伴樣,儼然風雲人物。
而文思卿作爲江左第一名媛,詩詞歌賦自然是十分精通。氣質談吐,更是大家氣度。有柳如君這種美到極致的美婦調教,又有文家家學淵源。那個人魅力,傾倒一衆少男少女也就沒什麼意外了。
於是文思卿身邊自然是常伴着一羣女友,只是文思卿並不喜歡熱鬧。即便是衆人談天說地,也是常常靜坐,完全沒了在善化時的那股子活潑的模樣。
也不知是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之眼下的文思卿,活脫脫就是一個當代閨秀模範。本身外貌就是個國色傾城的胚子,又兼則那絕佳的氣質。即便是不說話,就那麼淺笑靜坐,也不會減了半分注目。
此刻,一個身材高挑,明眸皓齒姿天成的少女拉着文思卿嚼着舌根子:“思卿,你怎麼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那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蘇默對你家妹子多好呀,連我都嫉妒了。你倒好,一點都不念人情。”
“你嫉妒呀,讓給你好了。”文思卿扯過一根竹子,似乎要編織什麼,但反應過來這是蘇默剛纔做的,又是一把丟回竹林。
名作顧詩曉的明眸少女笑嘻嘻地,見文思卿不搭這茬,又是拉着文思卿將目光示意向陸禪:“好呀好呀。就怕到時候,某人心疼了要來作弄我。不然,這陸公子幾次殷勤,你都讓給姐妹們。沒見着,人家眼睛都要綠了嘛。”
說着,文思卿看向那陸禪。果然,被羣美環繞的陸禪幾次急切想要轉移話題過來找文思卿,但被一衆腦殘粉團團圍住,死活不肯脫手。弄得陸禪心中暗罵不已,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優雅風度。
聽了顧詩曉這般取笑,文思卿噗嗤一聲,也不反駁。遠遠對着陸禪福了一禮,便對衆人告別:“姐妹們多多陪陸公子,可不要墮了花社的待客之道。思卿這廂要去練習功課,就不陪諸位了。”
陸禪文思卿這一福勾得心癢癢,但一聽人家是要告別,頓時也急了,給身邊一個略胖福相學子使了個眼色,那略顯偏胖的身材擋在陸禪身前笑呵呵地要接話頭:“要說這園林之雅趣,益古倒有幾分見解要說與諸位姑娘……”
但還未說完,綠肥環搜的一干妹子們紛紛追去陸禪:“陸公子,我還要聽你講解經義……”
“陸公子爲小妹作一曲詞吧。”
“不知陸公子琴藝如何,還望不吝賜教……”
只餘下一個目測體重不下兩百斤的粗腿壯膊的妹子扭捏着對這同樣身材偏旁的陳益古傻笑:“嘿嘿,陳公子……奴家劉翠花,有幸相識陳公子……”
陳益古仰天:“呵呵……”
陸禪藉着陳益古的擋駕拖延了一些時間,拔腿就要去追文思卿。
蘇默和仇天,衣顏徽兩人說着,眼角卻是隨時注意着這邊。剛要動作,衣顏徽卻是一把側過身子來,攔住蘇默的肩膀,說着對另外一邊那個溫婉可人得緊的柳家姑娘點評:“仇兄弟這可是好眼光,柳姑娘可是書院之中,最是溫柔可人的……”
向着文思卿追去的陸禪總算得以和文思卿碰面了:“文姑娘,這廂可讓我好找。”
“有事嗎?”文思卿沒有寒暄,直指話題。
被文思卿這般挑破,陸禪的尷尬一閃而過,正色:“陸某近日打算遍邀山中學子仕女,在麻姑仙院舉辦詩會。到時候,還請文姑娘赴會,切磋才藝,增進同窗之誼。”
文思卿眉頭輕蹙,她是不喜歡這類文人詩會了。若是幾個姐妹一起出遊,吟詩作對娛樂一下,他倒不介意。
但陸禪這般大張旗鼓,更是目的性強烈的詩會,卻讓她有些反感。
文思卿想要拒絕,顧詩曉卻竄了出來:“好呀。我代思卿答應了,但是……”
“但是什麼?”陸禪目光落在顧詩曉身上,他顯然泡妞經驗豐富的,知道對付好了姑娘身邊的閨蜜朋友,少說也能事半功倍:“但有差遣,陸某絕無二話。”
說着,他還低聲給顧詩曉使了個顏色。自然是十分大方地表示,只要促成,條件隨便開。
顧詩曉搖着文思卿的肩膀,看向涌來的姐妹們笑道:“姐妹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陸大公子要開詩會,你們說,去不去呀?”
“去!”一干花癡自然是眼睛大亮。
顧詩曉掰着指頭:“陸公子你看,我們花社十數個姐妹怎麼說也要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