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幽會
就着暗色的燈光，孟曉甚至數清了他的六塊腹肌。
禁慾系斯文敗類，楊幽口中的霸道總裁標配。
楊易在他面前不夠看，他是男孩，他是男人。
只可惜，孟曉心如明鏡，眼鏡毫不躲避看謝禮, 口中卻和楊易說着纏綿的情話：“沒有辦法呀，現在我有事業要忙，不想別人總說我高攀你，爲了我們的未來，我一定要努力……”
但是，有點不對。
她畫過那麼多男模特, 謝禮的身材比例算頂尖。
孟曉起來靠近謝禮，以她對男模特的瞭解, 這些年西方畫也看了不少，孟曉敏銳地發現謝禮的怪異之處，伸手。
只是一瞬間，當即反客爲主，反倒讓謝禮最後停住，緩了半天才穩住氣息，笑嘻嘻的問：“失望嗎？”
他梳整齊的頭髮散落在額前，竟有一絲落魄。
無時無刻不在迷惑女孩子。
孟曉不吃他這一套，冷淡的把手機從耳邊取下來，桌面上微信根本沒有打出去，剛剛那個視頻通話她根本沒接，直接掛斷了。
她就是想看看謝禮耍什麼幺蛾子。
“我這種瘦的前不凸後不翹的麻桿，身上沒有幾兩肉，引不起你的興趣, 不失望。”她用他評論她的話語回敬他。
兩個人的時候, 楊易也說過她太瘦，肋骨的痕跡都很清晰，讓她多養一些肉, 他都捨不得做的太過。
不過, 她沒興趣爲討好他的喜好，改變自己的規律。
“不，我很想，你讓我瘋狂。”謝禮否決她的自嘲，說着男人騙女人的牀頭話：“你猜的沒錯，就是這個情況。”
“你……？”孟曉疑惑，後又恢復冷清道：“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你老婆，幫不了你。”
她窺探到了謝禮致命的秘密，他沒反應。
謝禮有些低落，又像是自言自語：“若不是這樣，我和你之間根本沒有楊易插足的地方。我們認識這麼早，我一直看着你，本來應該是我和你……”
“依你的意思，我以前受的罪都是你造成的？！”孟曉也沒有客氣，說什麼以前的愧疚，真愧疚就不會拿一萬惡心她。
插在他們之間的是趙家的權勢，完全和楊易無關，現在說得如此深情, 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 喚醒另一方的同情, 這可是大部分男人想出軌的經典理由。
現在就差趙婧妍強勢拿捏他，逼迫他苦悶不理解他，這一個理由了，以趙婧妍的爲人處世，說出來可信度相當高。
他並未遮掩，大方承認：“真是一點都不浪漫，我只是希望我們的合作美妙一點。”
“不了，我對你的私人事情沒有興趣。”孟曉直接拒絕：“你千方百計偷進我的房間，就是讓我看這些？”
謝禮笑道：“若我說是呢？我就是騙你上來溫存，你當如何？”
“那你打錯算盤了，就算我和你現在被楊易看見，我也不怕他怪我，更不怕離婚。”
那些婚前的女人後遺症遍地，每一個都想上來欺她一頭，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有丈夫的情人主動示威。
而楊易，就看着她們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和那些女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私會做到什麼地步，我一概不知，他對我有恩，要我怎麼做我都不會反抗。”他對她有恩是事實，他不離婚讓她走，永遠也不離婚。
謝禮一直在挑撥她和楊易的關係，孟曉心知肚明，她要對謝禮表現她的“不幸福”，這樣那張照片才能暫時安全。
謝禮有點複雜，爲求財，分紅回扣一毛沒少給他，爲求色，就他這樣，趙婧妍根本都不用管他。
“他的女人欺負你了？對不對？”謝禮低聲問。
“你得有籌碼，孟曉，楊家人處於優勢，不合羣對你沒有好處。”謝禮等她發泄的差不多，才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聽話，楊家人會怎麼樣？”
不會離婚，但是會生不如死。
“比如，拿孟訓開刀。”
此話一出，孟曉就想起孟訓被關押的樣子，那時候楊易說過，孟訓的前程全看在她聽不聽話。
也提醒孟曉，即使沒有恩情，她也不能主動離婚，她沒有選擇。
“你太善良了，孟訓的案件有貓膩兒，你手上沒有籌碼，再一次還是會任人欺負。”謝禮見她有一絲動容，漸漸引導她：“我教過你，共同的醜聞纔是關係長久的保障，如今他拿着你的把柄，你不爭取，兩手空空……”
“長此以往，處境堪憂。”
謝禮知她已經捋順了前因後果，將剛剛被扯亂的衣領整理整齊，宛如事後不認人的薄情郎。
打開了牀頭的地燈，幽若的粉色微光，讓孟曉看清他所在的牀頭上放着一杯酒。
謝禮拿起來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放回原位。
“今天，就先讓他難受一下，給你出氣。”
“……？”孟曉不懂。
“先拉住你的公公婆婆，拿到你作爲兒媳婦該有的財產，我再教你怎麼對付楊成。”他站在牀邊，腰的高度正好與孟曉齊平。
“現在，你多拿我一個秘密，所以我得無條件聽你的指揮。現在，先幫我封鎖秘密。”謝禮打了個啞謎，他在示好投誠。
若孟曉懂，他以後會一直幫她。
若不懂，幫她拿到股份，他們兩清。
……
謝禮剛剛出門，孟曉還靠在門後緩不過來勁兒，突然的敲門聲就響起，她嚇了一大跳，透過貓眼兒看見是楊易，又驚出一身冷汗。
她知道楊易會過來，甚至算準了楊易上來的時間。
敲門聲有些急促，孟曉在門口的穿衣鏡上確定自己沒有任何不妥，纔開門。
見到門外的楊易，面露不滿道：“你來做什麼？”
楊易見她這樣冷淡，心裡也有些怒氣，道：“你說我來做什麼？今天是除夕，你不聲不響地跑出來住酒店，我給你打電話也不見你接，不放心你當然要來找你。”
孟曉纔想起剛剛爲了詐謝禮，自己掛掉的電話，知道是自己理虧，道：“畫廊那邊突然來人，方野又回家相親過不來，我一個人接待有點累，所以就在酒店住下了。”
方野不是回家相親，相反，方野還準備過年加班，就是不想回家相親。
孟曉接觸過謝禮，要擺脫謝禮就需要更多消息，所以請方野趁過年，到謝禮老家去轉一轉。
法國畫廊的人身份貨真價實，謝禮讓人混在裡面接觸她也是真的，這一場見面毫無破綻。
“那我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楊易上下審視孟曉，見她穿着皺巴巴的裙子，好似很累還來不及卸妝的樣子，並沒沒有和別人接觸過的痕跡。
“進來之後很累，喝了兩杯頭有點暈，手機扔在哪裡，忘了。”孟曉說的坦蕩，故意忽略楊易懷疑的眼光，轉身回臥室裡去。
“曉曉，我一晚上都在找你，我擔心死了。”楊易跟着上去，將外套脫了放在臥室的貴妃榻上，從後面抱緊孟曉，嗅她身上的味道。
很好，只有酒味。
“你以前最注重節日團圓，現在卻一聲不吭的丟下我一個人，工作上面的事你可以帶着我應酬，我也可以給你出主意啊。”楊易委屈的說，手解開拉鍊，道：“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新年，我們在一起以來，第一次沒有一起跨年。”
一起跨年？
孟曉覺得諷刺，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她最注重節日一類的團圓，只要是法定節假日，她都會讓楊易回家陪父母。
她沒有家，一個人在海市住學校宿舍，幫學校值班看宿舍。
每一個除夕，楊易都會先回父母家，再拿着他媽媽做的拿手菜，過來學校陪她，他們一起看跨年的煙花。
現在，煙花早就放過了，在謝禮打了那個啞謎，被她猜出來謎底之時。
她親手扣上謝禮的皮帶，封鎖了他的秘密。
照他的意思是，他這一生都很乾淨，比楊易乾淨。
倒在牀上，粉色的地燈照射着那杯只喝過一口的紅酒，杯掛還留下淡淡的紅印。
謝禮心思縝密，牀頭櫃下放着一瓶開封的紅酒瓶，裡面失去的酒量，正好是可以讓女士微醺的量。
楊易見孟曉不專心，擡頭看見孟曉看酒杯，以爲她今天心情好，寵道：“往日讓你陪我喝一杯，你總說難喝不願意，今天你有興趣喝，我們一定要喝一杯。”
說罷，拿起酒杯在掛杯處一飲而下，正好是謝禮剛剛喝過的地方。
孟曉心中升起異樣的快意，混合着剛剛和謝禮私會的刺激，是她活到現在第一次體會到的快感。
報復，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和那麼多女人不清不楚，還要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我就嚐嚐你當初的快樂，你讓我坐李若溪做過的副駕，我就讓你喝謝禮喝過的酒。
你給你妹妹花錢，我媽媽救下的人，就有權利幫我謀本該給我的股份。
總之，我們除了彼此，都沒有和另外的人過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