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溪使用魔教的某種禁忌逃走,勢必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辦法出來興風作浪了。”聽得出來,國師大人的語氣裡帶着幾分殺意。
此次沒有將洛云溪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殺,對他來是一個敗筆。
周翎抿着脣沒有話。聽到這個結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實話,周翎心中是有些厭惡洛云溪的,但如果要他死,她又好像狠不下心來。如果可以的話,周翎希望今生他們再也不要見面。
國師大人像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握着周翎的手腕問道:“你的修爲是怎麼回事?”
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就成爲了凝丹境十重,這樣的進步堪稱逆天。但國師大人一點都不爲周翎感到高興,因爲天地間的一切自有其規則,逆天而行必然會產生嚴重的後果。
周翎本來不想的,原因無他,她不想讓殷慕白擔心。但是想了想,以這個男人的聰慧,自己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到時候他肯定會生氣。
於是乎,周翎低着頭,有些心虛地將事情原原本本地了一遍。
聽到“不能在十年內集齊七種天材地寶,必死無疑”、“每到月圓之夜,都會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國師大人額頭上的青筋狠狠暴動,恨不得將周翎活活掐死!
這個女人還是哪裡來的膽?她這是要他的命啊!
空氣裡的溫度瞬間下降,連樹葉上的水珠都凝結成冰。國師大人的臉色陰沉如水,周身透着一股恐怖的氣息。
周翎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好像做錯事的媳婦一樣。
忽然,國師大人殺氣騰騰地望着慕容憶,聲音冷得像地獄裡的修羅,“是你?”
雖然殷慕白只了兩個字,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在他充滿涼意的目光下,慕容憶難得感覺到了一陣壓迫之意,眼底閃過了幾分詫異之色。
他是由巔峰強者掉落下來的,即使是修爲高出他很多的人,也無法讓他感到壓迫。這個男人,果然不同凡響。
最終,慕容憶攤了攤手,直接了當地承認了,“是我爲她施展了禁忌之術。”
沒有多餘的話語,國師大人祭出慕翎劍,周身瀰漫着一層可怕的殺意。
周翎嚇得膽戰心驚,連忙拉住殷慕白道:“當時那種情況,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殷慕白,你冷靜一點!”
“本尊要怎麼冷靜?”殷慕白側過臉惡狠狠地問道。
看到她這樣不愛惜自己,國師大人的整顆心已經被怒火填滿,只想毀滅一切。
“那時候如果不施展禁忌之術,我們都擺脫不了內門二長老的爪牙,早就是屍體一具了。殷慕白,你難道不明白了?一路走來,慕容憶幫了我很多,你不要牽連無辜。”周翎大聲道。
國師大人的手指緊握成拳頭又鬆開,臉上帶着濃濃的戾氣。過了約莫五秒鐘的時間,他惡狠狠地看了慕容憶一眼,拉着周翎的手拂袖而去。
如果不是看在他幫過周翎的份上,單憑慕容憶做的那件事,國師大人就有理由殺他一百次。
不管殷慕白在外人面前是什麼樣,對她一直是寵溺、溫柔的,周翎已經許久沒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樣了。
她拉了拉殷慕白的衣袖,委屈巴巴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嘛。”
國師大人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一雙美眸深邃如海。與其他在氣周翎,不如他是在氣自己不夠強大。
如果他足夠強大,就可以把她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她不需要受這麼多苦楚。
想到這裡,國師大人心中升起了一陣挫敗的感覺。
周翎心裡有些沒底,弱弱地道:“殷慕白,你別生氣了。”
國師大人停下腳步望着她,目光沉沉,“剩下的六種天材地寶是什麼?”
周翎愣了一下,纔將它們的名字告訴殷慕白。
其中有很多東西她連聽都沒有聽過,更別得到了。現在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到十年,周翎活下去的機率真的微乎其微。
國師大人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的臉色才陰沉如水。
忽然,他一把將周翎拉進懷裡緊緊抱着,一隻手揉着她腦後的頭髮,緩慢而堅定地道:“翎翎,本尊對天發誓,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會爲你找到那六種東西!”
還有內門的二長老,他一定會讓那個老東西付出代價!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聽到殷慕白的這番話,周翎還是產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她的腦袋貼在國師大人的胸口,輕聲道:“嗯,我相信你。”
慕容憶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面,看到兩人重歸於好,他的心情莫名有些複雜,停下腳步沒有上去打擾他們。
忽然,周翎像想起了什麼,擡起腦袋激動地問道:“殷慕白,快告訴我,你現在的修爲是多少?”
國師大人現在沒有逗周翎的心思,淡淡地道:“金丹境三重。”
“嘶——”周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金丹境之後,每想晉升一重都難如登天,其他人用幾百,甚至上千年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做到。她和殷慕白分開才短短的幾個月,他就晉升了兩重。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天賦,簡直就是妖孽啊!
如果不是深知殷慕白的性格,周翎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也使用了禁忌之法。
“快跟我,你是怎麼晉升這麼快的?”周翎好奇地問道。
國師大人沒有隱瞞。
當日殷慕白受到內門二長老派出的人追殺,纔不得不暫時和周翎分開,開始了一段艱險的歷程。
那時殷慕白不過是金丹境一重,同時面對着那麼多金丹境強者的追殺,哪怕是他也覺得有些吃力。
有一次,殷慕白同時戰鬥十個金丹境一重,雖然勉強勝出,但自身也受了極重的傷。後面還有數之不盡的追兵,他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一個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