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胸高聳,晶瑩如玉;美腿修長,冰肌玉骨;氣質如蘭,高貴典雅。她們的長相和氣質或妖豔,或清純,或嫵媚。
一個尤物就足以讓男人瘋狂,更何況是這麼多絕色美人聚集在一起。
房間裡載歌載舞,一片歡聲笑語。
這些美人或翩翩起舞,或倚靠在一個男子懷中撒嬌,時不時端起酒杯餵過去,好不魅惑。
周翎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那個男子身上。
他穿着一襲紫袍,墨色的頭髮鬆鬆垮垮,用一根紫色絲帶束在腦後,給人一種不羈的感覺。
長眉斜飛入鬢,狹長的鳳眸微微向上挑起。那雙眸子如深潭般,裡面又好像凝結了萬年不化的寒冰,令人不敢直視。
臉部的線條棱角分明,五官的每一處都完美到了極點,哪怕用最挑剔的眼光去看,都找不出一絲瑕疵來。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有一種想頂禮膜拜的衝動。
此刻,男子的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看起來有些慵懶。他懷中還抱着一個女子,脣角掛着一抹邪肆的笑意。
周翎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道一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男子就算化成灰她都認識。
是她心心念唸的人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殷慕白擡起頭淡淡地掃了周翎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他懷中的那個女子吃吃地笑了一聲,看周翎的眼神帶着幾分譏諷,“慕白他早就不愛你了,你何必苦苦糾纏。”
“是啊。”另一個女子也捂着嘴巴笑了笑,問道:“你看看,我們這裡的姐妹哪個不比你有趣,你不覺得自慚形穢麼?”
話音落下,這個女子擡起頭,在殷慕白的脣角落下了一吻。
他竟然沒有拒絕,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周翎捂着心口,那裡傳來了一陣悶痛。
無論她的修爲多高深,內心多強大,殷慕白始終是她的弱點和軟肋。
看到周翎傷心欲絕的樣子,這個男人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心疼的神色,反而還有些不耐,“本尊曾經是深愛過你,但那都是往事了,你若是識趣,便不要再糾纏。當然,看在你我有過一段情的份上,本尊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你大可以提出來。”
殷慕白的話音落下,那些女子頓時譏諷道:“就是啊,慕白都不愛你了,你還死纏爛打幹什麼?哈哈哈!”
“你的確有幾分姿色,不過再漂亮的臉,男人天天對着,也會有審美疲勞的一天。你也不仔細想想,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慕白一直愛你?”
“他和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你就不要再糾纏了。”
“快走吧!”
“走啊!”
“……”
聽到這些話,看到殷慕白和那些女子調笑的場面,周翎的心止不住地抽痛,下意識轉身想跑開。
這時,她的腦海裡突然被注入了一絲清明。
是《幻域玄天訣》起作用了!
回想起數百年來,他們經歷的點點滴滴,周翎瞬間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當初她識海破碎,殷慕白冒着生命危險潛入魔教,盜取幽皇玉。他在魔教苦心經營的身份暴露,一直以來的努力毀於一旦,都沒有任何怨言。
爲了他,這個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怎麼可能因爲在一起久了而厭倦。
想到這裡,周翎的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迅速轉身,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手印,嬌喝道:“給我破!”
周翎已經將《幻域玄天訣》修煉到了第三層中階,在幻術上有了不淺的造詣。如果不是一時被衝昏了頭腦,她應該更快勘破這個幻境。
果不其然,隨着周翎出手,殷慕白和一屋子的美人全部消失,只剩下滿天飄蕩的薄紗。
……
月上中天,夜涼如水。
外面的絲竹聲逐漸歇了,一干丫鬟婆子全部退了出去。
房間裡的裝扮十分喜慶,窗戶上貼着大紅的“喜”字。
徐雲站在牀前,看着一身嫁衣的新娘,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恍惚。
她眉如遠山,眼如秋水,裡面彷彿匯聚了天地間的所有靈氣;瓊鼻高挺,櫻脣小巧,五官五一不精緻。尤其是配上豔麗的新娘妝,少了幾分清純,多了幾分嬌媚,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徐雲已經失了神,伸出一隻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繾綣地喚道:“翎兒……”
周翎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別開臉警惕地問道:“你是何人?”
徐雲這才反應過來,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溫聲說道:“翎兒,是我。你忘記了嗎?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面具下的這張臉星眉劍目,神采英俊,溫潤如玉。他眼底噙着的柔情,似乎要將人溺死在裡面。
周翎由於吃下了魅惑人心的丹藥,死心塌地愛上了他。洛云溪將她帶回魔教後,在聖女的祝福下,兩人舉行了婚禮。
沒有殷慕白的橫插一腳,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而現在,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夫君。”周翎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嬌羞的笑容,微微低下頭。燭光下,她美得讓人不敢直視,彷彿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徐雲,不,洛云溪的身體狠狠一震,狂喜地問道:“翎兒,你剛纔喚我什麼?再喚一遍好不好?”
周翎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眉眼含情,嬌豔似花,“夫君……”
“我在!我在!”洛云溪臉上綻放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狂喜得像個傻子一樣。
若是讓魔教的其他人看到,他們陰鷙、嗜血的洛大人露出這樣的一面,非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不可。
他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擡起周翎的下巴,低頭緩緩吻了下去。
然而還沒接觸到她柔軟的脣瓣,洛云溪突然感覺胸口一痛。
他震驚地低下頭,發現周翎手中握着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齊根沒入了他的身體。
以洛云溪的修爲,周翎怎麼可能傷得到他。可是這一刻,他被幸福和喜悅衝昏了頭腦,對她沒有任何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