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楊公公無從得知,但他對周翎的認知徹底刷新了。
有人想害她,她就徹底廢了那些人,讓他們再也沒有作妖的能力。
好毒!好狠!但……又好有個性。
衆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看周翎的眼神或敬畏,或害怕。
在他們的印象中,丞相府的嫡出大姐周翎,就是廢材、草包的代名詞,沒想到短短几天的時間,她就顛覆所有人的看法。
岑清這時候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摸到自己空蕩蕩的右手之後,她像瘋了一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
右手沒了,她的整個人生都毀了!
她明明是想教訓周翎的,爲什麼最後會落到這個下場?
岑真一邊忍受着失去手臂的劇痛,一邊用另一隻手禁錮着岑清,看得衆人唏噓不已。
岑清雖然備受打擊形容癲狂,但並沒有真的瘋了。鬧騰一番過後,她忽然跪在楊公公面前重重磕了幾個頭,指着周翎如血如泣地道:“公公,您一定要爲我們做主!這種謀害他人的惡毒女,怎能再留在皇家的狩獵場!”
岑真也對周翎恨之入骨,跪在楊公公面前附和道:“不趕走這個惡毒的女,不知道還會有所少人遭她的毒手!公公,您一定要三思啊!”
岑真這話簡直是誅心。他這樣,無疑是把周翎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果不其然,聽到岑真的話,再看到他們的慘樣,人羣漸漸變得騷動起來。尤其是第三名的那支隊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彼此眼底看到複雜的色彩。
是啊,周家大姐這麼厲害,出手又狠毒,一下就廢了岑家兄妹。這樣一個女人留在他們身邊,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之前事不關己的時候,他們都站在旁邊看熱鬧,現在牽扯到他們了,這些人才站在岑家兄妹的角度考慮。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周翎之前帶領的那支隊伍當然不會看着她受委屈。
顧瀾上前一步,指着岑真的鼻大喝道:“姓岑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你先動了害周姐的心思,會中人家的防護嗎?”
李明哲也不忿地道:“成王敗寇。像你們這種輸不起的敗類,簡直不配做武者!”
“明明是你們自作自受,現在卻像瘋狗一樣攀咬周姐,簡直是不可理喻!”趙良平看着岑家兄妹啐了一聲。
張士興也站出來力挺周翎,“是非對錯,我們可都長眼睛看着。”
第三名的隊伍本來想讓楊公公驅逐周翎,可是現在看到有這麼多人爲她話,他們也要掂量一番了。
對慕憶文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她雖然不喜歡岑家兄妹,但如果能借這件事趕走周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快步走到楊公公面前,指着周翎嚴厲地道:“公公,我實在不願和這樣惡毒的女爲伍,請您驅逐她!”
明明是岑家兄妹有錯在先,可是他們都反過來指責周翎。難道面對別人的算計,她不該還手,任別人打殺才對嗎?
不過好在張士興等人都站在她這邊,周翎的心纔沒有寒得徹底。
現在面對慕憶文的假公濟私,周翎也沒有急着反駁,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彷彿她只是一個跳梁醜。
因爲不需要周翎開口,自然會有人幫她解決慕憶文。
果不其然,聽到慕憶文的話,趙維亮的眉頭皺了皺,不贊同地道:“話不能這麼,周姐不過是自保而已。”
慕憶文震驚地回過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維亮不是一直不喜周翎嗎,現在爲什麼會爲她話?
讓慕憶文詫異的還在後面。
徐東城竟然也站在周翎那邊,反過來指責她,“這件事的對錯已經很明顯了,幕姐,你不要胡鬧。”
“你什麼,我胡鬧?”慕憶文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爲什麼看不慣周翎的人,全都站在了她那邊?
就連岑家兄妹也一臉震驚地望着趙維亮和徐東城,不明白他們爲什麼這麼做。
張士興等人同樣是一頭霧水。他們本來覺得趙維亮和徐東城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爲什麼會反過來爲周翎話?
這件事的原因只有幾個當事人知道。
周翎看着慕憶文傻掉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趙維亮和徐東城想借此機會除掉她,又怎麼會讓她離開狩獵場呢。一旦她走了,外面的事就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了,所以兩人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周翎正是因爲看得透徹,所以纔有恃無恐。要不然所有人都要驅逐她,楊公公就算不想這麼做,也不可能不顧這麼多人的請求。
“可是……”
慕憶文還想些什麼,一直沉默着的楊公公突然發話了,“這件事是岑家兄妹咎由自取,咱家自會讓人送他們出去,將這件事如實公佈,你們都散了吧。”
楊公公的話音落下,衆人眼底都閃過一絲詫異。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岑家兄妹要吃這個啞巴虧?
楊公公看起來是在秉公處理,其實是偏向周翎了吧。要不然真的追究起來,周翎雖然不會被怎麼樣,但總歸是個麻煩。
衆人想歸想,可沒有一個人把心中的想法出來,紛紛應道:“是。”
只有周翎從頭到尾都是淡然的神色,彷彿不是她談笑間就廢了岑家兄妹的右手一樣。
岑家兄妹反應過來之後,不甘心地大吼,“不!公公!我不服!”
“是她害我!是周翎害我啊!”
楊公公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翹着蘭花指冷哼道:“你們不動害人的心思,會落得這個下場嗎?來人,把他們帶走。”
“是!”很快,岑家兄妹就被人捂着嘴巴拖出去了,地上只剩下兩條紅腫的手臂。
楊公公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喃喃道:“這個女,下手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楊公公雖然這樣着,臉上卻沒有不贊同的神色。
成王敗寇,是自古以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