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車簾,輕輕靠在車壁上,緩緩對着外面的人說道,“走吧。”
“是。”
使者領命,進入轎子中。
只是在看到面前人的時候,還是帶着恭敬。
只是還是勸道,“太子,這女子身份如此不明,去的侍衛回來,也查不出這女子的身份。咱們是不是不該做這些冒險的事情,畢竟現在也是在朝奉國,若是這女人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月蘇可不是這樣想的,只是冷眼瞥向使者,意思是不要讓他多嘴。果然使者看懂了月蘇的意思,立馬乖乖閉嘴。
太子月蘇的爲人,作爲手下是最清楚的事情,若是也知道這表情代表着不要讓他多嘴的。
轎子在大門停下,月蘇瞧了眼昏迷中的女子,最終還是讓人將她扶起來,隨便安置在某個角落中,並且讓人不得靠近,如此隱秘,實在讓人好奇。
月蘇望着遠處的天空,轉身離開,一步也未停留。
然而等着墨塵回到府中的時候,一名身穿藍色長裙的女子靜靜坐在那裡品茶,她的側臉清雅安靜,宛若盛開的蘭花般清新脫俗,白色的紗裙輕輕垂在椅子下方,整個人顯得十分安靜。
似乎感覺到有人接近,她挑了挑眉,叫住正要準備離開的墨塵,“神醫爲何見到本王妃,就像沒看見似的離開?”
她的聲音清亮,一顰一笑皆是透着脫俗之氣,在加上眉宇之間的書生氣,秀氣難掩,與大夫人的相貌十分相似。
這可以看出,是真正的歐陽明雅。
可是墨塵並不喜歡,他接受不了這種胡鬧的事實。
即使他明白,花葬夢是冒充的,可是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怎麼能忍受的瞭如此不分青紅皁白之事。
墨塵停住腳步,語氣十分冷漠,“墨塵參見王妃。”
歐陽明雅輕輕一笑,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輕輕說道,“墨塵神醫怎麼如此多禮,看看都不像你,本王妃希望神醫不要有什麼介懷,畢竟之前發生這樣的事情,本王妃也很不希望,只是想讓神醫不要太過介懷。”
此番話說出來,代表了歐陽明雅的真誠。
墨塵佇立良久,並沒有回答歐陽明雅的話,而是前往夜染的住所,來勢洶洶。身邊的丫鬟看見墨塵如此忽視自家王妃,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墨塵的地位在那裡,即使再過不滿,也只能悶在心頭。
只是在歐陽明雅的耳邊悄悄的說道,“王妃,你看那神醫,雖然樣子長的好看,但是這脾氣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了,那一臉不當回事的感覺,到底是怎麼想的,以後可要跟王爺好好說說。”
歐陽明雅並未說話,只是用高深的雙眼望着墨塵離開。
樹林之中,綠色悠然,隨着銀劍劃下,一片銀光而過,大片樹枝應聲而倒,墨發飛舞,紫色勁衣包裹着健壯優美的身軀,看上去宛如埋伏其中的獵豹。
雙眼充斥着犀利和陰冷、
他沒划動一步,都帶動一股發泄的氣憤。
然而此時,道道吵鬧
聲打破了沉靜,但是卻沒阻止樹林中人的行動。
“墨塵神醫。你不能進去,王爺有令,不允許任何人往這裡面前去,你不用在進去了。”
“讓開,我要進去!莫非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不想要面對我!”
“這是王爺的命令,要是你想進去,除非從屬下的屍體踏過去。”
夜染停頓下來,將劍放在邊上。
一直等待下午,臨近黃昏他才從樹林中出來,剛好碰到了守候在外面的墨塵。不,這不是剛好,而是墨塵一直在外面等待着夜染。
當看到他的時候,墨塵走上前來逼問,“爲什麼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給我提下,爲什麼你身邊換了一個妻子,你還是如此淡定。以前我知道你是無情之人,只是沒想到,你現在會如此薄情,當真是讓人心寒不已。”
說道此處的時候,墨塵還想起在小亭中坐着的歐陽明雅,嗤笑出聲,“夜,你知道我爲什麼待在你的身邊,可是你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你告訴我,現在她去了哪裡,你告訴我,她並沒有秘密處死,這些你都告訴我啊!”
“……”
從頭到尾,夜染只是用雙冷漠的雙眼看着他。
擦了擦手上的汗水,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說完了?”
墨塵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夜染現在會是這種態度。
他只能再次說道,“當初她是虎娃,你應該清楚,在爲她下了毒藥後,將她丟入亂葬崗,卻讓我前去救她,那個時候的夜染,是我所認識的。畢竟虎娃捲入是非中,難以抽身,到時候只有死。你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其實就是那個時候的虎娃。”
夜染靜靜看着十分認真的墨塵,沒有任何隱瞞的回答,“是!”
當聽到這個,墨塵眼角淚痣越加鮮豔,更加傾城魅惑,他深深吸了口氣。“既然你知道是她,那也應該知道,她並不是歐陽明雅,但是你當時爲何會將她留在身邊,現在卻不救她。你告訴我,她沒有死?”
墨塵的眼神帶着幾分希夷,“或者你告訴我她在哪裡!”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即使拼盡全力,他也要救她。
然而夜染卻並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說了句墨塵不明白的話,“當棋子沒用了,自然丟掉。此事不關你的事,你還是好好的待在這裡。”
完全忽略墨塵失望的眼神,夜染穿上外套,準備離開。
而墨塵在他身後說道,“你的寒毒,只有她才能夠解救,你親手葬送了你的性命,你卻不知道!”
望着夜染的背影,卻見他完全沒有一絲留戀和後悔的離開,墨塵突然在想,自己這些年來,待在他的身邊是對是錯,或許自己不應該留在這裡。
閉了閉眼,看着王府的一切,他卻顯得那麼想笑。
以前不覺得這裡是鳥籠,可是卻覺得,真的是很可怕的地方,一點都不想在待下去。
而那個讓自己動心的人,卻這樣離開,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自己這個神醫,當着還有什麼用呢!
脣角掛起幾分嘲笑,這次墨塵卻完全沒有了任何留戀。
第二天在客廳吃飯的時候,狼牙臉色十分難看的來到夜染身邊,張張嘴,好似有難言之隱,隨即在看了眼同樣一起吃飯的歐陽明雅,似乎顧及她的存在。
“臣妾吃飽了,先告退。”
歐陽明雅抿脣準備起身,卻被夜染按住,對着狼牙道。“王妃是自家人,有什麼事情,就在王妃面前說了!”
“墨塵神醫今天早上離開了!”
狼牙十分沉重的說出了這麼句話,並且交了封信給夜染,“這是在神醫屋中發現的東西,是給王爺你的信。”
歐陽明雅詫異道,“神醫不是在這裡住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離開了,是不是因爲我的原因?”
“沒事!這王府本就沒有限制他,他想走就走。”
夜染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將那封信捏成粉末,轉身離開。
狼牙緊跟其後。
倒是隻剩下歐陽明雅,看着那成爲粉末的信若有所思,眼眸之中劃過絲詭異的目光,一閃而逝,讓人快的看不清楚。
墨塵的離開,代表着太后的病再次加重,洛皇下令,立刻尋找墨塵,只是墨塵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找不到半點痕跡,在加上墨塵之前只是住在夜染府中,獨來獨往,也沒有任何相識之人。
所以要尋找他,十分困難。
甚至夜染的暗軍出動,也沒有找到。
然而還出現大事,那便是夜染髮現了,假王妃是軒轅月派來的,想要來刺殺他,並且找到了軒轅月謀反的罪證,此時整個軒轅府籠罩在塵埃中。
作爲當事人,卻只是悠閒的喝着清茶,抿脣輕笑,“真不愧是夜染啊,竟然捨棄了她,也要將我抓住。也不知道是你夜染,還是你冰煜,如此冷血無情。”
想到此處的時候,他輕輕嘆息,“棋終差一招!”
看着外面把守的侍衛,軒轅月依舊笑得像個狐狸似的,只是這次卻帶着幾分苦澀,“倒是我輸了,這一切原來,還是鬥不過你冰煜。但是你卻失去了一個深愛你的人,這可真是諷刺。”
天邊沉沉,整個軒轅府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只是軒轅府畢竟有根基在,即使想要判罪,也是沒有多少好判的,軒轅月並不吃驚這個結果,畢竟樹大招風,冰煜一直想要除去自己,現在倒是下了狠意。
只是難免,着急了些。
不是他冰煜的風格,也不是夜染的風格。
讓他不明白的是,向來行事獨立的夜染,爲何這次跟當今國師冰煜竟然走到了一起,想要除掉他軒轅月,還需要這麼大的計劃。
“大人,你要找的人沒有找到,但是能知道的是,她並沒有在落到太后的手中,倒是像人間蒸發,查不到一點蹤跡。”
在囚禁期間,悄悄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稟告花葬夢的消息,只是可惜,還是一無所獲,那個密道,全部被堵住了,無法通出去,而且可疑的是,密道中竟然有幾個黑衣人的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