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胡謅的鬼話,傻大個還真的信了。
只見歐陽豐源立馬拉着她的手,激動的淚流滿面,“雅兒,爹對不起你,爹不應該把你丟在鄉下自生自滅,你不要怪爹爹!”
他猛地抱住花葬夢,內心充滿了愧疚,自動歸咎於花葬夢現在狼狽的樣子都是他的錯,更是愧對自己的愛妻。
花葬夢僵硬了,雙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歐陽豐源的絡腮鬍子咯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極其不舒服,她憋着一口氣,臉色青白青白的。
她從來沒有被父親一樣的男人抱過,全身心十分的不舒服。
正當花葬夢不知所措的時候,國師大人緩緩站起身,打擾了父女重逢的溫馨場面,“歐陽大將軍,既然本國師已經爲你送回了令嬡,理當回皇宮覆命,先行告辭!”
歐陽豐源趕緊放了花葬夢,朝冰煜抱拳行禮,恭恭敬敬,“送別國師大人!”
一隻手拉住花葬夢,讓她也跟着跪下來。
歐陽豐源額頭處滲出細細冷汗,希望國師大人不要責怪自己女兒的無禮。
袍角雪白,濃郁香風,雪白的靴子走在花葬夢的面前停頓了下。歐陽豐源更是手足無措,花葬夢微微一愣,擡起頭來,對上一雙清冷淡漠的眸子,悠遠而深邃。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他從她的身邊越過,緩緩離開。
那聲謝謝,最終沒有說出口,還有我們多久能夠再見面,也沒有問出口。
送走國師大人過後,歐陽豐源立馬高興的讓人打掃屋子,騰出房間,她看了看周圍,心生不好的預感,好像還有一個二姨娘沒有出現,還有她的妹妹歐陽月,天下第一美人。
“那個,大將軍……”花葬夢還是無法叫出那個爹字,前面高大的背影突然停下,全身上下散發莫名的感傷。一個英勇的大男人轉過身來,臉上竟然有落寞的表情,“雅兒,你是不是還在怪爹,在你五歲的時候,送到鄉下去。”
粗糙的手掌覆上花葬夢的臉蛋,歐陽豐源嘆了口氣,“也對,女兒變成這樣,怨恨爹也是應該的。”
歐陽豐源的年紀也才三十歲而已,卻在他的發間看見了白髮,果真是思念成白髮,那麼他一直都活在思念中,如今女兒回來,像個陌生人看到他,肯定是很傷心的。
花葬夢張張嘴,“爹!”這本不是屬於她的,可看在歐陽豐源眼中的愧疚時,不自覺的喊了出來。這一聲就讓她代替歐陽明雅吧!
那一聲爹喊道歐陽豐源熱淚盈眶,他眼中的內疚越來越深,粗糙的指腹摩擦在花葬夢右臉的傷疤處,眼裡有着掩飾不住的心疼,“女兒,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爹會把你臉上的傷疤治好的。”
花葬夢一愣,對上歐陽豐源那雙充滿慈愛的眼神中,心頭好像有什麼撞擊了下,想必這就是父親慈愛的眼神,而她從來沒有享受過。
迎接花葬夢迴來後,
歐陽豐源特地把她安排在了百草園,小池樓榭,閣樓也有兩層,周圍裝飾十分雅緻,清新安靜。
調過來伺候她的兩個丫鬟一個叫雀歡,一個叫雀躍。雀躍活潑可愛,話也十分的多,雀歡稍微安靜一些,要是笑的話,也是十分溫柔的笑,含蓄好多。
而歐陽豐源真的是對她這個假女兒很好,送吃的送喝的,什麼都送。只要她要什麼,歐陽豐源給什麼。
“女兒啊,你要是還要什麼,吩咐兩個丫鬟給爹說說,爹都會給你帶來的。”小閣樓中,歐陽豐源慈祥的笑道。可看到花葬夢右臉處的傷疤時,那份內疚難以消除。
花葬夢嘿嘿一笑,經過一天的相處,也讓她不那麼排斥這個便宜爹爹,“爹,你放心啦,已經很好了,不用管我的。”
“那好,你先休息休息,晚上的時候,爹準備了團圓飯!”
“好!”
與花葬夢叮囑完後,歐陽豐源出了百草園,剛剛還是笑容滿面,一下子變得嚴肅寒冷,“吩咐下去,今晚上夫人必須出席,還有,二小姐回來後,今天本將軍該把雅兒正式介紹給大家。”
管家頷首,他遲疑了下,“可將軍,您不打算說那件事情嗎?”
“不急,現在雅兒剛回來,讓她先再將軍府待上一段時間再說。”歐陽豐源心事重重。雅兒變成了這幅樣子,要是被夜王知曉,難保會推掉婚約。畢竟那個人,是不敢惹的人物。
將軍府另一邊,聽到下人的稟告,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婦猛地摔破手中的茶杯,五官扭曲,閃現一絲猙獰,“她竟然平安的回來了,老爺還把百草園給了出去!”
這本該是她女兒所住的地方,可沒想到還是那個小賤人住了。好啊,那麼就讓她好好的鬥下這個小賤人,看看到底誰勝誰負。
輕紗飛舞,浴桶之中灑落滿地玫瑰花瓣。花葬夢泡着牛奶花瓣,不亦說乎,再看看自己的皮膚,慢慢開始變得細膩,至少沒有以前那麼粗糙,在這樣泡下去,應該可以恢復肌膚的。
不過,不知道還能不能和他相見了。
花葬夢託着下巴,腦海中想起與國師大人在鹽城時候的一吻,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他那張冰冷的臉蛋,還有時不時出現的溫暖。希望再見他一次,頭搖了搖,她在想些什麼,人家是國師,她只是小小的小女生而已,怎麼可能看的上她呢。
可她也想知道他現在在幹些什麼。
“小丫頭,怎麼這麼的恍惚啊!”一道玩味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花葬夢臉色一變,聽出了這道熟悉的聲音是軒轅月,想要去拿衣服,可發現自己的手夠不着,咬咬牙,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沉浸在浴桶中。
“軒轅月,你來幹什麼!”她側過頭,軒轅月優雅的站在她的後方,大搖大擺的闖進她的房間中。對上花葬夢提防的眼神,軒轅月脣角勾了勾,“當然是來看你了!看來你很適用歐陽明雅這個身
份嘛,還是說不準備逃了!”
心裡有賭氣,這小丫頭要是今天進來的不是他,還會不會如此恍惚。
花葬夢反脣譏笑道,“那又怎麼樣,說實在的,還以爲你會在鹽城與美人過生活呢,沒想到你倒是回來了!”心裡嘖嘖讚歎,肯定已經不是處男了,白送了個城主美人,軒轅月真是好豔福。
一說到鹽城這件事情,軒轅月原本笑着的臉突然僵硬下來,淡紫色的瞳孔越變越深,眨眼間來到花葬夢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小丫頭,人的觸碰是有線的,還有,我跟淺紫玉沒有任何關係!”
花葬夢哼了哼,總感覺面前的軒轅月有些危險,好像是在生氣。
軒轅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這個小丫頭說出這個,深怕她誤解,急着想要解釋出來。又看她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心頭莫名的不爽。
啪!
拍掉軒轅月的鬼爪子,花葬夢哼了哼,“不用解釋,解釋不等於掩飾,掩飾不等於是事實!”她以爲是軒轅月自尊受損,好哥們的拍了拍他肩膀,一副我懂得的樣子。“沒事的,我不會亂說的,你放心,放心。”
這樣子一說,軒轅月倒是覺得好像真的有什麼了。
他黑着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小丫頭,你的薰香對我來說,還不起任何作用,淺紫玉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不過你嘛,即使不用薰香,我也可以讓你爲所欲爲!”
軒轅月逼近幾分,淡紫色的瞳孔閃現玩味的笑意,看的花葬夢心裡毛毛的,他的話讓她打了個冷戰。真是個噁心巴拉的狐狸男,她冷淡與軒轅月對視,“你要不要走,要是不走我喊人了!”
“喊啊,正好,這樣的話,你可以不用成爲夜王妃,可以成爲丞相夫人!”軒轅月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來,看着花葬夢的眼神灼熱了幾分。
他的眼神看得花葬夢毛毛的,更何況面對全身未着寸縷的她,該死的還靠那麼近,她纔不要做什麼丞相夫人。
本能的,花葬夢要去扇軒轅月那張俊美非凡的臉蛋。軒轅月脣角微勾,輕而易舉躲過了她的攻擊,一隻手剛好抓住她的皓腕,禁錮住她的自由,緩緩逼近她,“小丫頭,我可不是在說笑的,你最好不要再觸碰我的底線!”
眼神不自覺的落下,透過精緻的鎖骨,落在若隱若現的胸部處,花瓣遮擋住花葬夢的肌膚,更有種霧裡看花之意。軒轅月的眼神深邃了許多,還有點熱意。
他的眼神很可怕,手上的力度大了很多。
細細的手腕被掐出一道紅印來,花葬夢吃痛的哼了聲,一下子來到這裡的委屈全都流了出來,哇哇大哭,“你們都欺負我,我來到這裡無親無故的,好不容易找着兄弟,兄弟沒了,冰煜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就是那個撈什麼子的城主也欺負我……”
心裡彷彿找到了宣泄口,在軒轅月面前發泄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