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是親爹
這裡面只有夜鍾離的內力最高,在中毒加殺氣的雙重壓迫下,努力的把聲音送出去:“前輩我們不過是找人罷了,找到了我們就離開。”
笛聲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似乎對這些人,這些話毫無所感。
情不耐煩的道:“權十七,是你麼?是就不要在故弄玄虛了。”
衆人都驚悚的看向用情,你這不是在找死嗎?如果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還能多活一刻,既然他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就是不想在衆人面前出現,如今被人發覺了身份,不殺人滅口才怪呢。
果然更濃烈的殺氣襲過來,衆人都受不住的往後倒去,吐出一口血來,內力弱的夜夢直接昏了過去。
笛聲停止,殺氣隨着他緩緩地回頭越來越甚,三千白髮飛舞,衣袍獵獵生風,他的年紀看起來已經步入中年,但是歲月並沒有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刀刻般的完美臉龐是沉澱下來的穩重淡然,只有眼神像一個遠古歸來的魔神一般俯瞰,俾倪,冷漠弒殺。
只是在看到千尋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然,一閃而逝的柔,更多的是探究,殺氣卻沒有收斂。
千尋昂起頭和他對視,都說血濃於水,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都會有心靈感應,就像她和三皇兄一般,可是她在這個男人身上並沒有看到那種親人般的熟識,親切,即使在面對夢一諾的時候,她都能以第一感官覺察出她是夜鍾離的母親啊,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據說是權十七,據說是她的親生父親,反倒一點感覺也沒有,難道他不是權十七或者他根本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爲什麼太后和父皇的意思,甚至連離颯都說她的親生父親是權十七呢?
但是看他的眼神,似乎又是認識她母親的。
算了,管他是誰呢?反正她的母親沒變就行,最重要的是眼前保住性命。
“雲卿是我母親,閣下認識她嗎?”
他身軀一僵,眼神頓時複雜起來,殺意一閃而過,隨之是掙扎,不錯掙扎,是殺還是不殺的掙扎。
“權哥,權哥。”
一個柔美的聲音傳入耳邊,一個絕美的少婦微笑着跑來,手裡抱着好多花環,她的笑就像他們剛纔從寒氣逼人的冰雪天突然轉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令人驚豔溫暖,又似黑暗中從天上突降的一束光,給人光明,她的容顏和千尋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那依賴的表情卻似一個稚嫩的孩童。
“夫人,夫人你慢些。”後面還跟着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美麗婦人。
那人看見她跑來,立馬換上了溫潤的笑,剛纔的霸氣,殺氣好似只不過是人的幻覺,此刻他只不過是一個寵溺妻子的丈夫而已。
接過她手裡的花,放在鼻端聞了聞:“這是給我的?好香啊。”
那少婦笑着點了點頭。
後面跟着的婦人看見地上躺着的一排人,吃了一驚:“主人,這”
男子臉色陡然一變:“瑤姑,你是不是揹着我幹了什麼事?”
瑤姑一聽大驚失色,立馬跪下:“主人贖罪。”
少婦似乎不明白這形勢爲何急轉而下,也有些怕怕的,偷瞄着他的神色,想說話卻又不敢說,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他覺察到她的害怕,心裡一陣自責,又緩和了臉色:“雲兒別怕,瑤姑做錯了事情,是要受到懲罰的。”
“權哥是說瑤姑救的那個人嗎?她告訴我了,你就不要生氣了。”
“好,不生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躺着的衆人都激動萬分,她們救了一個人,是不是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呢?
千尋的眼睛卻緊緊的鎖定了那叫雲兒的少婦,多麼似曾相識的感覺啊,這種感覺不受控制,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近,她看起來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言語之間卻像一個孩子,但是她確定她就是雲卿,自己的母親,只是不知道她爲何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她的確還活着,這不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嗎?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了希望
她在觸碰到千尋熱烈激動地目光時,也是怔怔然了好久,她不由自主的捂上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爲什麼不受控制的呯呯直跳,腦子裡似有什麼要呼之欲出,不斷跳躍的畫面,有巍峨莊嚴的皇宮,兇惡的老太婆,還有一個陌生的穿着龍袍的男子,還有什麼?好像遺漏了很多,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把這些也聯繫不上,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裡,她猛地抓住男子的衣服,一手抱着頭:“頭好痛。”
男子着急的抱着她:“雲兒,雲兒。”
千尋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也許是母子連心血脈相連,她也衝過去,喊道:“孃親。”
這一聲叫,猶如平地驚雷,砸進了每個人的心窩。
雲卿一怔,傻傻的沒有反應過來。
她沒有接着往下說,她已經明白她是失憶了,把所有的痛苦都忘記了,只記得童年時代的快樂,那麼就不能在刺激她頭疼不止了,她不忍心,只能一步步的來了。
瑤姑斗膽道:“主人,他們一定能幫夫人恢復記憶,不如先把他們留下吧。”
權十七瞪過去一眼,這厲色讓人不敢直視,瑤姑直接嚇的低下頭,沒在出聲。
雲卿拉拉他的袖子,一把抓住了千尋的手,眼含期待的望着他:能不能讓她留下?
權十七從來不會忤逆她的意思,對她點了點頭。
她開心的像一個孩子。
權十七抱着她回了遠處的小屋。
瑤姑留下來給每個人都吃了解藥,大家原地打坐,內力運轉幾圈,解除了毒。
夜鍾離輕聲問:“瑤姑救下的那個人在哪裡?”
瑤姑看了看他道:“真是奇怪了,那個男子和你長得很像,是你的弟弟?你們是來找他的?”
衆人對望一眼,喜出望外:“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
瑤姑笑道:“跟我來吧,我怕主人發現,把他藏在了一個山洞裡,他可真是倔強的很,受了好重的傷,又中了毒,可是硬撐着就是不肯倒下,讓人見了好心疼。”
那瑤姑走在前面,自有一種雍容典雅的氣度,就是剛纔她面對主人的厲聲喝問時,雖然尊敬,但是一點也不卑微,掩飾不住她高貴的氣質。
千尋問道:“瑤姑,你來這裡多少年了?”
瑤姑一沉思,笑了一下:“我沒有算過,只知道前面的果樹開花結果了十六次。”
“這麼說,自從我孃親在這裡的時候,你就來了?那你可知道她是什麼回事?”
瑤姑有些奇怪的道:“你是她的女兒?”
“不像嗎?”她以爲只要看到她們兩個,都會這麼認爲的。
“不是,只是。”她沉吟不答。
“你是不是想說,你所謂的主人對她很好,卻不是我的父親?”
她有些吃驚的點了點頭,心裡也爲她明銳的洞察力讚賞。
“其實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自從我和哥哥出生之後,就聽到母親死了,所有的人都說我和哥哥不是爹爹的孩子,連爹爹也這麼說,家裡的人都恨不得要我和哥哥死,我也一度以爲剛纔的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可是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這個婦人是個很好的人,身上有一種親和力,讓人有傾訴的慾望,只是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隱去了身份一說。
“原來是這樣,其實當年我也是誤打誤撞這裡來的,要不是正巧夫人甦醒,需要人照顧,說不定我也被主人給化成一堆白骨扔了出去,夫人甦醒,只是會動手指而已並沒有完全醒來,我照顧了她十年,她才徹底的醒來,但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這還不算,老天還剝奪了她的智力,讓她的思維只停留在孩子的層面上,你們剛纔也看到了,這麼多年還好多了呢,原來的時候還不如現在呢?主人不讓問,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瑤姑攤了攤手:“不過,主人對夫人是真的好,夫人前十年的時候,身上有毒,需要睡在冰湖底下的玄冰牀上,那裡的溫度絕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一開始他也被凍的奄奄一息過,也被凍得高燒不退過,不過,好歹他後來都堅持下來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爲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我一度曾對男人十分的失望,認爲天下男子皆薄倖,我被深深的感動了,這也是我爲何答應他留下來要照顧夫人的原因。”
她一度沉靜的臉上也有了動容,是對世事滄桑的感嘆,也是對過去的釋然。
千尋低下頭去,看他剛纔對母親的寵溺程度,的確很難得,可是一方面是她的母親,另一方面卻不是她的父親,這讓人覺得很彆扭,她也想過,要把母親帶走,遠在沐雲還有一個對母親思念至深的父皇,她並不瞭解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母親喜歡的是誰?所以還是等她的病治好了,記憶恢復了,讓她自己選擇吧!
一個是如平常百姓家的父親一般千方百計的助他們躲過明箭暗害,把他們養大,只爲了心中愛的女子,而這一個,爲了她,付出了十七年的心血!
好像似乎對她都生死不渝的兩個男子,傷害了誰都不公平啊!
“瑤姑,你說我孃親當年是中了毒?”
“是啊,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不過的確是九死一生。”
情道:“尋兒,你孃親跟你一樣,很是招人喜歡啊。”
千尋真想踹他一腳,多麼嚴肅的話題,讓他一攪合,完全找不到感覺了。
瑤姑也笑了,她是過來人,這些年輕人的心思,她看的通透,目光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像陷在某種回憶裡。
“你今年十七歲?”
“恩。”
她低下頭喃喃自語了一句什麼,大家都沒有聽清。
她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們在北海呆了多長時間了,現在誰是統治者?”
千尋道:“是明王,瑤姑可認識?他當年上位的時候,你應該還沒有來到禁地吧?”
瑤姑身軀一震,一瞬間僵硬起來,表情也是一瞬間變換了多次,眼神遊離硬邦邦的道:“啊,不認識,我一個無名小卒,怎麼會認識他呢?”
這麼古怪的表情說出來這話,任誰也不相信。
她隱忍了一會還是道:“我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一直盼望有一天能去外面走走,你們給我說說有關明王的事蹟唄。”
“咳咳,夜夢你來說吧。”
於是夜夢在千尋的示意下,從明王統一北海一直說到現在,各種政績滔滔不絕,當然這些都是從說書先生處聽來的。
說書先生說的有滋有味,但是從她的嘴裡一重複,那是枯燥無味,怎麼打仗的,怎麼收稅的,怎麼掙錢的,讓人忍不住的打哈欠。
瑤姑一直隱忍着沒有打斷她,但是明顯的神遊天外,心不在焉。
千尋偷偷地瞄着她,她想聽的不是這些吧?
情終於忍不住了:“還是說些瑤姑想聽的吧。”
時間一下子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千尋不忍心看她失望,道:“瑤姑可知道明王有個女兒?”
瑤姑控制住顫抖的身軀,說出來的話依然有些沙啞:“她還好嗎?”
“我們是朋友。”
“真的?”她眸中蘊含着水光:“十六年了。”想必他雖然對自己沒了情義,對女兒應該還可以吧,這一羣人皆是人中龍鳳,能和他們成爲朋友,想必她也是不差的。
這時候夜鍾離和千尋終於明白明王爲何說起禁地來一臉的悲傷,絕望,原來還真有這麼一段恩怨情仇。
當年明王究竟做了什麼事,讓她拋棄自己嗷嗷待哺的女兒,來到了這禁地呢?她可是看起來對女兒掛念的很呢!
“她在府裡沒有受到過什麼虐待吧?比如是不是有人欺負她?”她斟酌着用詞。
“瑤姑說的哪裡話?北海人人皆知明陽是明王的命根子,是她的掌上明珠,他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怎麼會有人欺負她呢?”千尋這些話說的比真金還真,要不然,他們也不能用明陽一再的威脅明王,當然這些是不會說給瑤姑聽得,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看着受別人的欺負呢?
“是嗎?”瑤姑明顯的不相信:“明陽說的?還是你們親眼看見的?”她沒好意思說,你們這樣說是爲了安慰我吧!
“這個還用說嗎?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重不重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足夠了。”
“你說的對,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看的到透徹。”瑤姑看着她越發溫柔,就像看自己的女兒一般,知道她好,她平安,她就知足了。
“如果明陽知道她的母親還活着的話,不知道有多高興呢,說不定就不捨得出嫁了?”連明王都以爲她死了,把這禁地封了起來,想必明陽更想不到吧,她的母親居然還活着。
瑤姑一喜:“你是說明陽要出嫁了?嫁給誰?”她自動忽略了前半句,只聽到了後半句,這是不是間接的承認她是明陽的母親了呢?
“咳咳,我看我們是不是先找人,這個話題說來就長了。”情插嘴道。
衆人都意味深長的看向他,似笑非笑。
瑤姑道:“對,對,是我太着急了,竟然忘了帶你們去找人,走吧,就在前面。”
情很自覺地不理衆人,跟在瑤姑的身後,走過了一片草地,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前,那裡長滿了草,而且非常茂盛,足到人的肩膀處,遮住了洞口,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這是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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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們好,我最近訂閱不好,被編輯發了通緝,要是在訂閱不好,就沒有任何推薦,我苦逼的爲了訂閱好些,努力二更了,你們高興麼?往後努力的多更些。
可是我似乎看見一個小血人在像我招手,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奮發圖強殫精竭慮聞雞起舞懸樑刺股嘔心瀝血死而後已!嗷嗚,親們,爲我祈禱吧,不要英年早逝纔好。嗚嗚嗚,悲催的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