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太醫已經篩選出來四個人和夫人的血型相配。
“你去劃開夫人的手掌,和他們的手掌,運功幫他們輸血,一個人只准用六百毫升左右的血液。”她指揮戰北城,和剛纔被配型成功的侍衛,這裡面只有他會武功,有內力,她記得以前看過古書上寫的都是這樣輸血的,也許可行。
他點了點頭,迅速的行動起來,他是一個軍人,曾經見過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的生死,只要醒悟,精神堅定,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王太醫,繼續配血型。”
“你,點燃燭火。”
“你,把白酒端來。”
“你把夫人肚子上的衣服隔開。”
“章太醫,你去用白酒仔細的洗手,過來給我當助手。”
這種手術前世雖然做過幾百例,但是在條件不足的情況下,還有孕婦和孩子都面臨危險的時候,她只能自己先沉住氣,不能有一絲慌亂,爭分奪秒,才能把成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點的錯誤就能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她掏出懷裡的刀子,小巧玲瓏,拿在手裡正合適,正是上次她在國師府裡要用來砍梨樹的小刀,她師父送給她的屬於上古時代的東西,她用白酒浸了手,把刀子在火上烤了烤,用白酒擦了擦她的皮膚,劃開了她的肚子。
產婆驚呼:“公主,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把肚子給刨開了,這樣夫人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閉嘴。”千尋厲聲斥道。
戰北城正專心的輸血,想扭過頭看一看怎麼回事。千尋已經扭過頭對他厲聲喝道:“不許看,要專心,不想她活了?”
“來人,把他的耳朵堵上,免得分心。”千尋吩咐,希望在這緊要關頭,他不要意氣用事才行。
他別無選擇不是嗎,只能相信她!他把心一橫,專心的幹着屬於自己的工作。
外面的人聽了皆是一驚,皇上忍不住舉步就要進屋,終覺不妥,止了步。
戰況痛心的喊了聲:“皇上。”又對門口站着的丫鬟道:“把公主請出來吧。”
丫鬟就要進去,這是夜鍾離看着他冷笑一聲,涼涼的道:“將軍剛纔不是還對她信心滿滿的嗎,怎麼,這會又不信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看到她堅毅的眼神,冷然的氣質,聽到屋裡臨陣不亂的指揮,他竟然很相信她有這個實力,既能保住大人,又能保住孩子。
戰北野也冷冷的開口:“我也相信她!”就憑剛纔她臨陣不亂的指揮,他就覺得她能行,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戰況也慢慢的冷靜下來,有這麼多太醫在,還有大兒子也在,不是都沒有說話阻止她嗎。或許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對丫鬟無奈的道:“先回來吧。”
裡面的人忙的不可開交,外面的人等的心焦,時間一秒一秒的過,難熬的很。
一刻鐘過後,章太醫驚呼:“孩子,出來了,是兩個,龍鳳胎呢。”
外面的人才鬆了一口氣,怪不到難產啊。
戰北野冰冷的臉上也有了一絲驚喜。
夜鍾離的眼中也劃過一絲流光,精彩奪目,美不勝收。
“糟了,公主,兩個都沒有心跳,呼吸非常弱!”章太醫大喊!
衆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別慌,聽我說。”千尋兩手不停,熟練地縫合傷口,一邊道:“章太醫,李太醫,分別把兩個嬰兒平放在牀上,你們兩個產婆過去幫忙,雙手環繞,兩個大拇指按在胸骨中下2指左右,往下按壓,深度爲腹部厚度的三分之二,按三下,產婆對他(她)的嘴吹氣一次,兩人配合,1、2、3,就像我念的這個速度,開始吧!”
千尋的傷口縫合完了,那邊的男孩嘴裡終於吐出了一口濁氣,一些污物,憋得臉通紅,不過好在哭了起來,聲音有些弱,不過有了生命,就是驚喜。
那邊的小女孩更瘦,呼吸更弱,好在最後都平安了。
大夫人的血也止住了,輸血也暫告一段落,只是昏迷着,可能要幾天後才能醒來。
戰北城在旁邊守着,剩下的活交給下人們做就好了。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不知道何時連衣服都溼透了,背上一片冰涼,她開開門走出去,戰北城站起身來,對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堅定的說:“謝謝,如果有一天你有難時,戰北城絕不落井下石。”
千尋露出一個笑臉,答應下來:“好!”戰北城能許下這樣一個承偌已是不易,如果有一天真和戰家爲敵,和皇后爲敵,或許他這一個承偌就能救了許多人,反之,則有可能因爲他的這個決定,會讓他們自己滿盤皆輸。
“父皇。”外面的人看着她,有的人激動,比如皇上:“父皇很欣慰!如果你母妃在天之靈,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有的人眼神複雜,比如夜鍾離,一雙幽深墨眸看着千尋淡淡的笑容,如霧中花,水中月,令人看不懂,愈發的高深莫測。
戰北野冰霜一樣的眉眼也綻放出極地之花,溫潤了許多。
有的是崇拜,感激,比如那些侍衛和丫鬟們。
千尋淡笑着,依然上前挽住父親的臂彎,幸福的依偎着他,再也沒有全家大團圓的結局更令人驚喜的了!
戰況也眼神複雜,深深地對着她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公主的救命之恩,老臣感激不盡,亦無以爲報,這府中的任何東西,請公主挑選,當作謝禮。”
千尋明白,這是要和她劃清界限?剛纔他兒子說的一席話他也聽見了,爲了避免以後她的救命之恩影響什麼大局,所以要以重禮還清?
可是這大小三條人命,什麼樣的重禮能還的清?千尋笑了,笑得有些冷。她本來也沒有存什麼讓他們答謝的心,也不指望他們會因此對她和皇兄手下留情,只是沒想到,戰況的一席話還是冷了她的心,看清了他們冰冷無情的真面目。
就連夜鍾離都看不過眼,涼涼的道:“原來這大夫人和將軍府的長孫長孫女這麼不值錢啊!”原來這廝的狠毒不光對着自己啊,她第一次覺得這夜鍾離終於說了句人話,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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