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未完,一下又起。
楊老的柺杖,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在張懷遠的身上。
直砸得嘭嘭聲不斷傳出。
楊老更是一邊砸,一邊含怒大罵。
“我打你個賣國賊!”
“我打你個大漢奸!”
“我打你個欺師滅祖的混蛋!”
..............
要不是楊老將近九十歲的高齡了,這一棍一棍敲下來,怕是真用不了多少下就能把張懷遠活活打死!
被拐杖狠敲着的張懷遠,更是心生絕望。
自己這位向來心軟的老師,終是心硬了一次。
他,沒救了!
被這一棍又一棍的打着,他已經很清楚了,自己的後半生,真的只能在牢獄之中渡過了。
此時此刻,張懷遠的心裡生出了無限的悔意。
後悔自己怎麼會這麼笨。
更後悔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壞?
他的頭,早就已經被楊老的柺杖敲破,鮮血直流。
可內心的痛楚以及絕望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在意這些。
而一旁的警員們,也全都傻眼了。
眼前這位老人家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他們當然也一清二楚。
要不是他沒有做出過實際上的發明創造,要不是他的一切成就都是來自於理論科學,他也是一位能夠獲得國士勳章的人。
他,代表着九州最高的科技。
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在陳鬆之前,就是他在這個年代,一舉拉高了九州在科技界的地位。
這是一位獲真價實的人類精英!
原本,在得知他來的時候,所有的警員都有些擔心!
他們生怕這位等同於國士的老人會替自己的學生向他們求請。
只要他開口了,國家說不定還真的會網開一面,免了張懷遠的皮肉之苦。
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
是啊!
這位老先生雖然年輕時飽受輿論風波。
但真正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一顆愛國之心有多麼堅定。
他的研究,需要藉助於實力極爲雄厚的實驗事!
畢竟,他是理論物理學的頂尖人財。
他年輕時,國家還無法爲他建立起可以供他研究的實驗室,他只能遠走他國。
那時,他也揹負着賣國賊,大漢奸的罵名!
可是他卻一直默默地忍受着,也揹負着這一切。
從未有怨言,也從來沒有反駁過!
一直到國家需要他的那一天,國家可以爲他建立起實驗室的時候。
他第一時間,帶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奔赴回國。
甚至還以一己之力,爲國家帶來了許多高端人才以及數百項國際頂尖的發明專利!
此後,他終其一生都在爲發展國家的儲備人才而努力!
並且不斷地將國外的頂尖人財與專利帶往國家的!
是的,這樣一個能爲國家忍辱偷生,揹負沉重惡意的人,怎麼可能爲了另外一個真正背叛了國家的,甚至還一心一意要害自己國家的香蕉人求情?
他那一顆愛國的心,又豈會容忍自己有污點存在!
此時此刻,所有的警員都將身子崩得更直,更加肅然起敬地看着楊老。
最開始,他們只因爲楊老傑出的科學成就而敬仰他。那是對學問的敬仰!
可是現在,他們纔對楊老本人產生真正的尊敬之意。
畢竟,只有那顆同樣對國家深愛的心,才能產生共情。
科學與知識,做不到這一點!
“楊老!”兩三分鐘之後,楊老的力量已經明顯可見的變弱了。
中年警員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扶住了楊老,也抓住了他的手。
一來,他真怕張懷遠被打死。
楊老手裡的那根柺杖,可是獲真價實的白臘杆。
雖然並不明貴,但堅硬程度絕對沒話說。
二來嘛,自然是也怕楊老出現意外。
畢竟已經快九十多歲的人了,心中本就激憤不已了。
如果體力再耗盡,那可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好了楊老,你再打去,肯定會把他打死的。”
“咱們還是走司法程序吧!”
雖然被中年警員抓住了胳膊,但楊老還是重重地喝了一聲後,又狠狠一下敲在了張懷遠的頭頂。
直敲得嘭地一聲重響。
而後他才瞪着張懷遠,冷喝道:“還要走什麼司法程序?”
“我來的時候大長老已經和我通過電話了,徵求了我意思!”
他舉着手裡的柺杖,恨恨地指着頭破血流的張懷遠:“小陳既然不想讓他死,那就讓他活着!但從今天開始,手銬腳鐐全都戴好了。”
“一天10個小時的高強度勞動,以前咱們國家是怎麼對那些犯了重罪的牢改犯,就怎麼對他!”
“永遠不能請假,永遠不能走出監獄,永遠也不能再和任何人交流!”
“叛國?當漢奸?就不是看不起我們這個國家的人嗎?那好啊,他永遠別和我們國家的人說話。”
頭雖然破了,血也在不斷流着,但張懷遠卻還保持着清醒。
這一席話,直聽得他冷汗直冒。
這些刑罰,對他而言可真的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啊。
他是個科學家,文質彬彬,哪經受得住每天高強度的10個小時的勞動?
最關鍵是,這將一直持續到他死亡爲止。
這就是折磨,生不如死的折磨。
一想到從今天開始,他的身體將會承受如此巨大的折磨,他的臉就已然蒼白無比。
然而,這還沒完。
楊老的聲音接着傳出,“還有,小陳既然要讓他每一年的祭日就抓他去拜祭小陳的愛人,也要做好。到那一天早上,就讓他三拜九叩,一路跪着去!”
“殺人!他竟然還敢殺人了!”
說到激動的地方,他又擡起了手中的柺杖,又想要砸張懷遠,不過卻被中年警員牢住了。
但是楊老依舊大喝:“殺人是要下地獄的!既然這世上沒有地獄,那就讓我們好好罰他。要讓他知道殺人到底要付出什麼代價!”
終於,這些話讓張懷遠的身子情不自禁地發起了冷顫。
陳鬆竟然還要讓他每一年都去拜祭被他殺掉的人!
自己的恩師還要讓自己三拜九叩跪着去?
這,是對他精神上的折磨!
一時間,張懷遠擡起了頭,看向了那中年警員。
旋即苦苦哀求道:“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九州不是有死刑嗎?判我死刑吧,求求你們了!”
是的,他寧願死。
如若不死,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摺磨,他不可能受得了。
他不要原本高高在上的自己,真的變成一灘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