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團的夜裡,林筱瑩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大師傅們的臥房前。在窗臺腳下學起了貓叫。
“喵……喵……喵……喵喵!”三長兩短。
林筱瑩學的貓叫十分有規律,顯然不是興之所至。
任新月抱手倚着旁邊的大樹,默默地聽着,好笑地等了一會兒。
就看見聶青山披着一件外套,鬼鬼祟祟,匆匆忙忙地從屋子裡出來。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和林筱瑩秘密商議起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聶青山刻意壓低聲音。
“辦……辦砸了,那個任新月不上套,只是參加了新生青雲賽,跨級青雲賽和青雲榜賽都沒有參加,我找的那個馴龍高手,您的侄女慕容林夕,根本沒機會和任新月碰上了……”林筱瑩結結巴巴地回答,眼睛都不敢直視聶青山。
“啪!”聶青山擡手便甩了林筱瑩一巴掌,耳光響亮。
“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
“是那個任新月太聰明瞭,一眼就發現她和別人填的報名表不一樣,然後她就搶了初級青雲賽的報名表填了。”林筱瑩捂着被打痛的臉,低着頭回答。
聶青山聞言,臉色黑得像鍋底灰,咬牙切齒地樣子,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須臾,他又像是想到什麼,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哼,反正那青雲賽是我來主持,她任新月要怎麼參賽,都由我說了算!我就不信,整不死她!”
“說得對,說得對!”
兩人偷偷摸摸商量完,又趁着夜色匆匆散去。
夜色愈發濃重,沒來由的冷風颳得人臉頰生疼。然而,任新月卻毫無感覺一般地矗立在不遠處的大樹下。
她望着那林筱瑩和聶青山離去的背影,冷冷的勾脣一笑。笑容中,目光愈漸凌厲。
想暗算我?你們還不夠那個資格!
感受到任新月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香囊內的七魄血玉忽也跟着微微發熱。不一會兒,妖天魂魄就從那香囊裡露出了腦袋,緊跟着,搖搖擺擺地從香囊裡飄了出來。
任新月對於妖天之魄已經見怪不怪,只淡淡地用餘光瞟了一眼。
沒曾想,這七魄血玉的養魄效果確實好!
才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妖天之魄已經比白天時候的樣子看起來清晰的多。若是眼神不好的人打遠處看,十有八九會以爲這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妖天之魄也很得意,對着任新月高傲地擡了擡下巴。
“怎麼,沒見過我這麼俊美的妖?都看呆了。”
“少貧嘴!給你塊七魄血玉你就燦爛,再強,你也只是妖天的七魄之一,就像我們人類的小手指頭,多你少你沒區別。”
任新月的話一針見血,犀利得讓妖天之魄心頭哇涼哇涼的。登時就看見妖天之魄的臉陰沉了下來。
若不是眼下他僅有一成修爲,早就出手好好教訓這個女人了。
然而,更重要的原因是,眼下的妖天之魄,是愛之魄。暴戾之氣較少,厭世的情緒也較少,所以能壓得住性子,看起來也更加好欺負一點。
任新月也正是拿捏着這點,肆無忌憚地編排。
妖天之魄忍了又忍,終於忍了任新月的編排,只從鼻子裡哼了哼。
“別看我現在實力不濟,只要讓我在這七魄血玉里養上一個月,我就能一魄頂五魄,到時候妖天要做的什麼事情,決定權就都在我!”
“那你現在經歷過的事情,等你回到妖天元神之中後,他會知曉嗎?”任新月倚着大樹,閒閒地聊着。
“會,但是……這些經歷能不能打動他,就看運氣了。”妖天之魄說得略有些無奈。
任新月聽完輕輕點了點頭。
她心中明白了,只能將妖天之魄當做自己的一條旁路來使。至於那正不知在何處偷偷閉關修煉的妖天原神,還有白華去捉,也不必自己過於操心。
有時間,自己還是找找那記錄玄水靈脈的殘卷,或者努力將寶貝蛋孵出來,看看這火鳳和金凰的孩子到底是何模樣。
等在這仙雲學院修煉得足夠強大了,她就要衝破封印雷,覺醒九轉神珠!
天大地大,無所畏懼之時,就是她衣錦還鄉之日。
她還想回去看看孃親,看看牛大壯和靈兒,看看任子安大哥和司徒可晴有沒有終陳眷屬。看看鄭元和白芸兒治理下的合顏國,是不是比鄭楓在位時更加昌盛富強。
至於其他鹹吃蘿蔔淡操心的事,她懶得去理會。
一旁的妖天之魄看着任新月的小臉,盛滿了種種心事的樣子。那黝黑的眸子,越看越遠,彷彿已經神飛九天之外。不由地開口將她喚回神來。
“喂!剛剛那兩個人還在密謀害你,你竟然也沒在意?”
妖天之魄見任新月這才望向自己,不由地有些恨鐵不成鋼。微微的嘆了口氣。他主動建議霸氣提議。
“依我看,不如直接將這聶青山、林筱瑩還有那什麼所謂的馴龍高手慕容林夕一起滅了!哪裡費這麼多事去跟他們逗悶子。”
“呵呵……你殺人,還殺得挺任性的。”任新月褒貶不明地笑罵了一句,繼續語出驚人,“難道你不覺得,這樣陰險的小人,死對他們來說,太輕饒了他們嗎?”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性子!說說,打算怎麼讓他們生不如死呢?”
妖天之魄大笑過後,興致勃勃地豎起耳朵聽。
任新月牽脣輕笑,那黝黑的眸子微微一亮,幾乎勝過天空中的星光,閃爍着耀眼地睿智光芒。如胸有成竹般笑談着。
“當然是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的死法,最慘,最難看了。”
“女人,你整人的手法,纔是真的任性呢!”妖天之魄笑了起來。
“彼此彼此!”任新月也笑着迴應。
一人一魂笑鬧了一會兒,便離開此處。夜色下的竹林又恢復了沉寂……
很快,便到了翌日清晨,距離青雲賽只有不到兩日的光景。所有弟子都在緊鑼密鼓的修煉,練武場一大早就站滿了人。
偏偏像任新月、唐嵐雅、冰琉兒這樣的新生,在入院的頭三天是沒有資格在練武場自由修煉的。
她們就只能呆在新生院內聽幾個大師傅羅裡羅嗦地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