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間也不長,就算是大學,也總體算起來不過四十多天的樣子,特別是在過了年之後,這個世間就過得更快了。
蘇禾在翠雲山上,整天過着閒雲野鶴的生活,也許沒有外面的生活多姿多彩,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只不過,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這片平靜。
這個電話,來自於唐雪的,她的電話過來,就問蘇禾做好準備了沒有,到時候到機場來接她們。
蘇禾登時一愣,一頭霧水,直愣愣地就問唐雪,要做什麼準備。
唐雪也是哭笑不得,這才提起她們放假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去香港,參加唐雪的宴會。
蘇禾一拍膝蓋:“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
的確,在翠雲山住的這麼長時間來,蘇禾幾乎上就沒碰過手機,直接扔在角落裡面堆灰來着,後來沒電了,自然也就自動關機了。
唐雪給蘇禾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只有去問劉黛,劉黛給了唐雪蘇禾家裡的電話,但是打過去,卻聽說蘇禾不在家。
幸好蘇禾爸媽又給了唐雪翠雲山上那個衛星電話的號碼,不然唐雪還真的都找不着蘇禾人了。
蘇禾聽到唐雪這樣說,也不禁有些尷尬。
誰讓自己竟然把這件事情都搞忘了呢?
答應了唐雪之後,蘇禾又打電話跟劉黛去確認了時間,她們在上市,自然是一起出發了。
只不過廖若星是在京城,就不能和她們一起出發了,不過還是定了抵達時間差不多的航班,到時候可以直接在機場會面。
廖若星一開始還說不想去的,因爲她想要留在家裡好好陪陪家人,但最終還是抵不過另外三個人的狂轟濫炸,再加上聽說她爺爺也挺支持她放假出去玩玩,不要整天悶在家裡的,所以廖若星才終於同意了去香港。
要去香港,蘇禾自然是要先回上市的,於是她差不多跟師父說了說,才收拾起衣服來。
林玄青聽到她的話一愣,蒼老卻明亮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要去香港?”
“嗯。”蘇禾點點頭,“我們同寢室的一個朋友邀請我們過去的,機票訂的三天後的,我明天就回上市咯。”
蘇禾又看了看林玄青的表情,只覺得他的神色實在是奇怪:“師父,你怎麼了?不願意我去香港嗎?”林玄青一下子從沉思的神情中回過神來,連連搖頭:“當然沒有,我只是想說……哎,你去香港,儘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啊?爲什麼?難道你在香港還有什麼故人?”蘇禾說着,衝林玄青擠了擠眼睛,笑容頗具深意。
林玄青瞪了她一眼:“想什麼呢?都是……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你雖然已經勉勉強強出師了,但還沒有到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怎麼,想你師父快點死接受門主之位啊?”
他斜睨着蘇禾,似笑非笑地說着。
蘇禾撲地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你說什麼呢!你都活了一百多歲了,哪裡就這麼容易死呢?好了師父,我會盡管回來的,到時候到了上市就立馬趕過來!”
林玄青看着蘇禾的笑容,臉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笑意,點點頭。
走之前,蘇禾也沒有忘記吩咐吩咐廖景,讓他好好照顧他的掌門師祖。
廖景年紀不大,心性卻很成熟,特別是這麼多天的所謂考驗來,更是磨去了一些浮躁,沉澱下了穩重,便鄭重地看着蘇禾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蘇禾收拾東西回了上市。
不過,她之所以會選擇訂明天的飛機,就是爲了走之前,能夠抽出空來,跟傅莫見過面。
正如和蘇禾說好的一樣,傅莫在蘇禾放假後不久,就到了上市,不過那段時間蘇禾又恰恰忙着到處斂財呢,倒是沒什麼時間跟傅莫見面。
後來傅莫又因爲他公司的事情飛到LA去了,回來之後就直奔京城過年去了,等到他好不容易有空呢,蘇禾又回翠雲山去了。
結果,從蘇禾放假到現在以來,兩個人竟然是一次面都沒有見過。
蘇禾下山之前就跟傅莫打了電話,畢竟去了香港之後,她再回一趟翠雲山就沒什麼時間了,正好就這兩頭抽空跟傅莫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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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家裡的第二天,就把傅莫約出來了。
兩個人見面的地方,是一家冰淇淋店。
傅莫比他們約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到,卻在剛剛走進來的時候,一眼就掃到了蘇禾的身影。
不過……她的身邊怎麼還坐了一個人?
傅莫的目光掃了一眼蘇禾身邊的那個人,隔了一會兒才認出來這個人就是蘇禾的好友死黨,劉黛。
那兩個人坐在冰淇淋店的角落裡,兩個人面前擺着一桌子的冰淇淋,不過很顯然這些冰淇淋大部分都是屬於蘇禾,屬於劉黛的大概只有兩三個。
兩個人都在猛吃冰淇淋,還把腦袋湊在一起,低着頭,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只是皺了皺眉頭,就直接走過去了。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輕聲問道,拉開蘇禾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蘇禾本來埋頭狂吃着冰淇淋,聽到傅莫的聲音在自己頭頂上響起,擡起頭來一看,這才發覺原來傅莫也到了。
蘇禾放下手上的銀勺,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是也來得這麼早嗎?現在離我們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呢!”
傅莫淡淡一笑:“我喜歡提前到。”
他說完,目光又落在蘇禾身邊的劉黛身上:“這位……是你的朋友劉黛吧?”
“哎,原來你還記得我,真是倍感榮幸啊!”劉黛受寵若驚地說道。當然,她也沒有忘記解釋,“對了,我也沒有想到你今天會來得這麼早的,我本來打算在你來之前就走的,沒有想到你來得這麼早,放心放心,我很快就走,不會打擾你們兩個的。”
“哎……”蘇禾的話還沒說出口,傅莫就搶先說道——
“沒關係,你同我們一起也可以。”
這個冰冷淡漠的商業帝王,此時卻有一種溫文爾雅的風度。
“不用不用,我還是不當電燈泡了!”劉黛連連搖頭,起身就想走。
雖然聽到對面那個男人說可以留下,但是爲什麼她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對面那男人的目光,實在是讓人膽寒……還是離開算了。
蘇禾卻伸手拉住了她:“黛黛,真的沒關係,你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吧,反正我們也只是到處去玩玩兒,人多反而會熱鬧一些!”
劉黛無奈地回過頭,看到蘇禾的眼神,最終只有選擇留下。
但是……那個男人給她的壓力真的很大啊啊!
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在店裡商量着等會兒要去哪兒玩。
“哦,對了!我知道上市有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劉黛眼睛一亮,突然說道,“小禾,你喜歡騎馬嗎?”
騎馬?蘇禾眨了眨眼睛:“沒騎過,沒什麼感覺。”
“那是一個會所,叫什麼名字來着我忘了,但是那裡有專屬的馬場,我跟我爸去過一次,真的很好玩,還有溫泉館!”劉黛興奮地說着。
“你說的是維薩會所吧?”傅莫開口問道。
“對!沒錯,就是這個名字來着!”劉黛連連點頭,但是很快皺起臉,“哎呀,我忘了,那家會所是會員制,必須是會員或者會員帶着的人才能進去,可我不是啊?要不我找我爸帶我們進去。”
“不用了,我是那裡的會員,我帶你們去吧。”傅莫微微頷首道。
最後蘇禾一錘定音:“那就去那裡吧!”
聽着剛剛劉黛的一番介紹,蘇禾也忍不住有些興奮了,連忙想要把面前衆多的冰淇淋吃完快點出發。
傅莫看到她一點都不顧溫度,狂吃冰淇淋的目光,忍不住伸手抽了幾盤走。
“?”蘇禾擡眼起來望着他。
“吃慢點,這冰淇淋很涼的,這吃多了也對胃不好。”傅莫難得地非常絮叨地說着。
目光一動,他又看到蘇禾嘴角的那一點點冰淇淋,便很自然地摸出手絹,把它擦了,纔將那手絹重新放了回去。
蘇禾也覺得很自然,好像傅莫給她擦嘴,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沒關係啊,這點冰淇淋又不算什麼。”蘇禾擺擺手隨意說道。
但是一邊的劉黛卻有一種如芒在背、坐立不安的感覺。
自己就是活生生的電燈泡啊!太晃眼了有沒有!
她埋下頭狠命去吃冰淇淋,恨不得把盤子都吞了似的,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越變越小,然後在這兩個人面前消失。
不過她沒有蘇禾的功力,這樣吃冰淇淋差點把自己的牙都凍麻木了,吐出來的氣都是冰的,再加上這又是大冬天!
最後的結果,就是劉黛捂着嘴巴哇哇大叫,完全失去了淑女風範。
蘇禾連忙給她倒熱水喝,看着她的樣子,腦中恍惚地想起她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可是……怎麼覺得,那個穿着白色雪紡長裙,從樓上緩緩走下來的大家閨秀劉黛,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呢?
蘇禾最後還是解決了大部分的冰淇淋,蘇禾雖然平時也不算吃得多,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吃不下,說實話,她的胃就像是無底洞似的,壓根兒就不會吃飽!
而且她那副吃了這麼多冰淇淋也一點事兒都沒有的樣子,看得劉黛很是無語——她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的嘴巴一股子的冰氣呢,你說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從冰淇淋店出去,她們就直接上了傅莫的車,本來蘇禾也是開了車的,但看現在只有打電話讓司機過來開走了。
三人去了之前劉黛口中的那家會所,環境果然不錯,在整個上市都算得上是頂級的會所,自然擁有不少會員。
上市作爲全國的金融中心,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之一,這種會所自然是多如牛毛,而且一家比一家精緻。
這家維薩會所,算得上是上市所有會所中的佼佼者。
據說它是一個外商投資者修建的,擁有者是歐洲的某個貴族,而且這個貴族的爵位還不低。所以這家會所走的也是歐式風格,處處裝潢都是非常的華麗,讓人恍然有一種置身凡爾賽宮的感覺。
這裡的配套設施也非常的不錯,有獨立的客房,服務裝潢都堪比七星級酒店,還有專屬的高爾夫球場,保齡球場,網球場,游泳館,馬場等等。
能夠在寸土寸金的上市佔下這麼一大塊土地,不得不說,這會所的主人是真的財力雄厚啊。
他們先沒有忙着去馬場,而是在蘇禾的要求下,去打了打高爾夫。
蘇禾雖然是第一次打,但是上手很快,沒多久就熟練了,不知不覺就有些膩味起來,三人這才轉向馬場。
對於騎馬這項運動,經過這一次之後,蘇禾算是真的喜歡上了。
跟高爾夫一樣,她對於騎馬也上手得很快,一開始只能讓教練拉着馬在室內走一走,不一會兒蘇禾就已經熟練地控制了馬兒,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新手。
在蘇禾的那個外國教練高呼天才的時候,蘇禾又扯着繮繩策馬跑了起來,嚇得那個外國教練哇哇大叫,就在他以爲會出什麼意外的時候,卻看到蘇禾在馬上,熟練自然的模樣,這才發現蘇禾的熟練度原來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中午的時候他們在會所吃了日本菜,都是刺身壽司之類的,都是最新鮮的食材,廚師也是一個日本人,手藝卓絕,自然這些東西的味道,也非常的驚豔。
不知不覺,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傅莫送兩人回家,先是送了劉黛,然後傅莫纔開着車將蘇禾送到了碎玉山莊。
在蘇禾家門口的大鐵門外,蘇禾跟傅莫道了別,取了安全帶正準備下車,卻被傅莫叫住了。
“怎麼了?”蘇禾回頭看着傅莫,疑惑地問道。
傅莫的眉頭微微蹙着,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
面對蘇禾的疑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嗯?怎麼了?”蘇禾又問了一遍,覺得傅莫實在是有點奇怪。
傅莫嘆了口氣,才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蘇禾,目光有些灼人。
“你……是和傅佑發生了什麼嗎?”他問。
蘇禾表情一動,卻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麼會問這個?”她嘴上說這話,眼睛卻是一直在觀察傅莫的表情,想要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傅莫沉聲道:“他其實也和我一起到了上市,我本來是想今天讓他和我一起出來的,但是他卻有些慌亂地拒絕了,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和他鬧了彆扭?”
不知道爲什麼,當傅莫問出後面那個問題的時候,蘇禾卻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沒有啊,可能……可能是他不大喜歡我吧。”蘇禾訕訕說道。
傅莫看着蘇禾的側臉,心卻是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他跟你表白了?”
蘇禾完全沒有想到,傅莫竟然會問出這麼一句話。
她被驚了一下,連忙鎮定了心思,轉頭看着傅莫,說了句:“沒有。”
傅莫脣邊卻是浮出一抹苦笑:“果然……”
他閉上眼睛,忽然有一種腦袋很混亂的感覺,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本是天生的領導者,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狀況,但是對上蘇禾,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他卻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禾看到靠在椅背上,身上透露出說不出來的頹然的傅莫,抿了抿脣,很久之後才說:“我會拒絕他。”
“啊?”傅莫驚愕地睜開眼睛。
蘇禾看着他,卻沒有再說第二遍。
半晌之後,她才又說:“我想告訴他,但是他一直不接我的電話,現在你知道了,就先不要告訴他吧,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親口告訴他纔好。”
“……好。”傅莫的語氣,壓抑着激動的狂喜。
蘇禾衝他微微一笑:“那我進去了。”
“嗯。”
蘇禾推門下車,傅莫透過車窗看着蘇禾進了門,順着小道一路進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等到回過神來,他才突然想起來——傅佑,好像是要去當兵的吧?爺爺就是想讓他過年纔去的,明天蘇禾就要去香港,回來的時候,傅佑估計已經進軍營了吧?
那蘇禾的拒絕,還能說出口嗎?
晚上,蘇禾在房間裡面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她們的飛機是上午十點多鐘的,早上起來肯定是來不及的,所以現在就要準備好。
媽媽也在一邊兒幫她,順便還絮絮叨叨地說着讓她自己要注意一下安全之類的。
蘇禾笑盈盈地聽着,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對了,明天要我們去送你嗎?”老媽突然問道。
蘇禾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要去的話肯定一家人都要去,開兩個車有點麻煩。明天我自己去機場就行了,到時候我把車就停在機場,回來的時候也好開,反正也去不了幾天。”
“哎,好吧,隨便你了。”
第二天早上,蘇禾七點多鐘就起牀了,洗漱之後,下樓吃了早飯,才拉着行李箱上了車。
她打電話給劉黛打過電話,現在就是準備去接她。
又在他們家坐了一會兒,蘇禾纔開着車載着劉黛到了機場,這個時候已經九點鐘了。
本來傅莫是打算過來送她的,但是卻被蘇禾拒絕了,傅莫還想堅持一下,恰好又遇上公司有急事要處理,這才只好作罷。
換了登機牌,兩人都是頭等艙的位置,過了安檢,這才上了飛機,朝着香港而去。
兩個多小時接近三個小時之後,飛機終於降落在了香港國際機場。
而這個時候,廖若星已經比她們先一步到了這裡,都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蘇禾和劉黛兩人拉着行李箱剛剛走出去,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廖若星。
“若星!”劉黛驚喜地喊了一聲,連連衝廖若星揮手。
要不是顧忌這是公衆場合,她還要保持淑女姿態,恐怕她老早就衝上去抱住廖若星了。
廖若星也懶得地露出了笑容,衝她們揮揮手。
三人終於匯聚在了一起。
而這三個明晃晃的美女,也很顯然地成爲了這機場的一道風景線。
這個時候,蘇禾連忙摸出手機給唐雪打了電話,唐雪告訴她們自己就在機場外面的一輛車上,蘇禾三人走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一輛加長林肯旁邊的唐雪。
這車子實在是招搖,老遠都可以看到它長長的車身。
唐雪上來與三人一人來了一個擁抱,四人才一起上了車。
劉黛坐在車裡面,打量周圍的裝飾,不斷地發出感嘆:“哇,這車也太奢華了吧!”
蘇禾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家又不是沒有,在這裡眼紅啥呢?”
“別人的跟自己的能一樣嗎?”劉黛理直氣壯地說道,“不是都說,別人的纔是最好的嗎?”
“哪兒來的歪理啊?”
“嘿嘿,劉氏家訓!”劉黛眨了眨眼睛。
“……”
蘇禾懶得跟劉黛爭論,便轉頭去看唐雪:“小雪,我們等會兒住哪兒呢?”
“當然是住我們家啊?”唐雪說。
蘇禾皺了皺眉頭:“不好吧,我們還是住酒店吧。”
“對對對,我也覺得。”劉黛也湊了上來,很贊同蘇禾的話。
“可是我們四個人住在一起才熱鬧啊!你們就去嘛!”
蘇禾還是搖了搖頭:“小雪你也可以開一個房間在這兒住啊!”
唐雪還是想讓她們去唐宅,但是在蘇禾劉黛廖若星三人的強烈堅持下,最後車子還是掉頭到了香港的君悅酒店入住。
開始還打算一個人一間房,但是這房間實在是大,一個人住倒是有些空曠,還不如幾個人一起住熱鬧一些,於是便訂了一間大使海景房,面積都有近一百平,自然是足夠的。
進了房間之後,放好了東西,幾人才琢磨着要去吃什麼東西。
之前在飛機上雖然也有餐點,但飛機上的快餐味道着實不是怎麼好。
爲此,蘇禾出門前就刻意多吃了一些早飯,中午的時候不怎麼餓,在飛機上的那些快餐,自然也就沒怎麼動它。
劉黛和廖若星也是差不多。
所以,這三個人都是還沒有吃午飯的。
唐雪雖然來了香港一段時間了,但是對於這邊的路也不是說熟悉就可以熟悉起來的,因此也說不出去哪兒吃東西比較好。
於是四人乾脆決定,拿上包包,出去隨便逛,至於吃什麼就到時候再說。
現在的時間也不算晚,才下午兩點多鐘,正是逛街的好時候。
香港是金融中心,也是女人們心中的購物天堂,四個人既然都出來了,豈能不掃一點貨回去?
於是,在晚上吃完飯回到酒店的時候,三個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而唐雪則是回家了。
屬於她的那個宴會還有兩三天才會舉辦,所以這幾天,這三個人正好可以好好玩一玩。
只是不知道唐雪到底有什麼事情,本來計劃好的要跟她們一起,但是臨時出了點事兒,就只能夠暫別她們,只有宴會那天才能夠見面了。
蘇禾三人雖然覺得遺憾,卻也沒有太影響遊玩的心情,短短几天時間,她們卻抓緊時間逛了尖沙咀、銅鑼灣、九龍城、中環等美食集聚的地方,還揹着單反相機去了維多利亞港、藝術館、杜莎夫人蠟像館等等地方。
反正,時間雖短,卻終歸還是玩得盡興的。
在宴會舉辦的前一天,三人還去逛街特意買了需要的禮服,纔在第二天拿着請柬,去了唐家那豪華的莊園。
三人的眼光都很好,挑的禮服也都是非常適合自己的。
蘇禾的一套是黑色的抹胸短款禮服,看起來很簡單,但細節之處卻又繁瑣精緻,透露出不凡的手工,身上的其他地方配合的飾品,不會太多,也不顯得簡單,再把頭髮綰起來,臉上掃點淡妝,拿上一個香奈兒今年新款的積木手包,就已經足夠完美了。
劉黛的是一條白色的長裙,肩膀上點綴着華麗的鑽,款式類似於希臘女神裝,恰到好處的褶皺,勾勒出了她的好身材,卻也不失白色的知性和大方。長長的鑽石耳墜,清雅的妝容,高貴的髮型,再加上一個黑色的鑲鑽手包,自是一個高雅大方的千金小姐款步而來。
廖若星的衣服確實極盡冷豔,那種泛着淡淡綠色的孔雀藍色,華麗的大擺鋪散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霸氣感覺,再加上金屬質感的妝容,好如那黑暗中的罌粟,美麗卻也致命。
三人都在禮服外面套了一件皮草,纔在唐雪派來接她們的車上,朝着唐家莊園而去。
香港這些富豪的私生活,是那些狗仔記者們最喜歡關注的地方,唐家這麼大一個珠寶集團,自然也有很高的關注度。
所以,這場由唐家主辦,唐老爺子唐浩天鎮場,聚集了整個香港上流社會的宴會,雖然隱蔽了風聲,卻還是引來了那些跟獵狗一樣聞訊趕來的狗仔們。
爲此唐家莊園特意加強了安保,莊園外面的那條公路也許狗仔們還能夠見縫插針,但是莊園裡面,這些狗仔是真的想進去也不行的,那一個個的黑衣保鏢,實在是滲人,推在他們身上,跟推在一堵牆上似的!
不過這些狗仔也習慣了這些,現在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記者爲無冕之王的年代,這些狗仔們爲了自己的錢,也爲了自家報紙的發行量,自然是不顧形象,拼盡全力拍照,鎂光燈頓時閃耀成一片,卻偏偏拍不到多少人。
儘管如此,這樣一場盛大的聚會,仍然會是香港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雖然這場宴會外界知道,但是宴會的目的,卻是隻有來參加的人才知道的,也是絲毫沒有透露出去的。
在香港的上流社會,唐老爺子算是頂尖的那幾個人物之一,誰都要給他一個面子,而這次宴會就是爲了介紹他失散多年的孫女兒,不少豪門頓時又動了心思。
金玉軒珠寶集團啊,那可是珠寶界的大鱷啊,在內地生意也做得很廣,甚至都已經在逐步發展海外業務了,這個生意蒸蒸日上,地位也逐步逐步提高,其他豪門不禁開始想象,如果能夠和唐家聯姻,能夠得到多少的好處了。
而且看這架勢,唐老爺子顯然很喜歡這位新歸來的唐家小姐,竟然寵愛她到了這種地步,只是爲了跟大家介紹她,就聲勢浩大地舉辦了這麼一場宴會,請來了整個香港上流社會的人,這手筆……嘖嘖,想讓人忽略那位歸來的唐小姐也難啊。
要知道,香港的大部分豪門,都是不怎麼愁子女的,和內地不同,香港的豪門可以名正言順的有二姨太三姨太,要是在內地,就算是再有錢的人家,那男的有了小三,也是遭人唾棄的事情,但是在香港,這種事情卻很正常。
因爲老婆多,那子女自然也就多了。
子女多最後的結果,就是通常那家的掌舵人,只會喜愛其中的幾個兒女,而其他的,就不怎麼重要了。
這一點,也是其他家族選擇商業聯姻的重要考慮點之一。
聯姻嘛,自然要找個能夠給自己家族帶來利益的,找個沒用的人回來幹嘛?
而這一場宴會之後,很顯然,唐雪的身價在那些家族的眼中,蹭蹭地往上漲。
唐雪這幾天過得很苦逼,就是因爲她幾天都被大伯母安排着,和各個家族的貴公子們見面,看到那些貴婦們打量她的眼神,她都快要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了!
她寧願跟自己三個朋友去逛街遊玩啊!
但是因爲要求她去參加聚會的是她的大伯母,在家裡說一不二的女主人,饒是唐雪這般受到唐老爺子的寵愛,也不得不聽大伯母幾分話,不然到時候給她穿小鞋,她就真的有得好受了。
不過唐雪這乖乖巧巧的模樣,在那些貴婦的眼中,卻很是滿意。
她們不需要那種獨立能力的兒媳婦,找一個那樣強勢的兒媳婦兒回去,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所以,她們喜歡的,偏偏還就是唐雪這種乖巧懂事的調調。
不知不覺,唐雪的搶手程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唐雪自己並不知曉這些,她只是單純的對這些見面感到厭煩。
而終於的,屬於她的這場宴會,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