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鐸看着一瘸一拐走下擂臺的郭陽,神情變得異常憤怒厲聲道:“怎麼會認輸!”
其餘的隊員也都沒什麼好臉色。
因爲某些歷史遺留問題,這次比武難免會帶着強烈的民族感情色彩,田潤吃了敗仗,所有人心裡都憋着火呢,現在倒好,郭陽這一認輸,算是徹底犯了衆怒了。
郭陽認了輸本來就已經羞愧至極,又面對多方的指責,強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嗚嗚,我也不想認輸的,可是真的很疼啊,他……太強了,我感覺手都要被他打斷了……”
說着郭陽顫抖的把袖子挽了起來,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得。
王鐸定睛看去,嘴脣顫動了一下,說不出話了。
郭陽一雙手臂上幾乎全是暗紅色的淤傷,有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紫色,鼓着大包。
如果不是親眼看着比武過程,誰都不會認爲這是拳腳造成的,而是棍棒打的!
“怎麼會傷成這樣?”
“到底是怎麼打的?”
“……”
其餘的隊員也都看傻了。
葉謹走上前,趁着郭陽不注意在他胳膊上一捋,然後捏了幾下。
“啊……鬆手……”
郭陽頓時慘叫出聲,疼的腦門都冒汗了。
王鐸頓時就急了:“葉謹,你幹什麼!”
“快鬆手!”
“你TM想幹啥!”
“……”
其它隊員也都怒視着葉謹,有的已經想上來動手阻攔了。
葉謹皺眉道:“可能有多處骨裂,不過應該沒有骨折,關節也有損傷,我建議直接去醫院。”
葉謹即便也不滿於郭陽認輸,但是又有些無可奈何,不是所有人都會有像胡龍旗那樣的骨氣。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滋生恐懼,纔是人之常情。
王鐸臉色一變:“這麼嚴重?”
王文定捅咕了一下葉謹,趴在葉謹耳朵邊上低聲道:“你會看病麼,可別瞎說。”
葉謹白了王文定一眼:“醫武不分家,不會治,也會看。”
郭陽被嚇得不輕,甭管他信不信葉謹,任誰遇上這事兒,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葉謹拍拍郭陽的肩膀安慰道:“別怕,不算嚴重,治療及時不會落下病根的。”
王鐸也不敢大意,立刻安排一個教練陪着郭陽去醫院了。
“藍方隊伍經歷了兩連勝,卻仍然沒有選擇換人,看起來黑澤正體力依然充沛,接下來紅方隊伍要上場的是陳志偉選手……”
耽誤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輪到第三個隊員上場了。
然而經歷了兩場慘敗,秦江武校方面的士氣已經十分低迷了。
陳志偉臉色有點蒼白,往擂臺上走的腳步也有點緩慢,腦袋裡亂哄哄的,全都是郭陽那一雙遍佈傷痕的胳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志偉怕了。
王鐸想囑咐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沒什麼可說的,實力差距太大了,進攻不行,防守也不行……完全沒有勝的可能!
“該死!”
王鐸一拳打在休息區的遮陽棚上。
“王教,下一場讓我上吧。”
王鐸聞言身子一震,回頭定定看着葉謹,遲疑了半晌才道:“你……有把握麼?”
葉謹淡淡道:“我說有沒有把握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相不相信我。”
王鐸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考慮葉謹的話。
葉謹一招制住了胡龍旗他看在眼裡,而且他也感覺到今天的葉謹和平時很不一樣,那種自信就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絲毫不似作僞。
葉謹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平靜的看着王鐸。
王鐸臉色變了幾變,一咬牙道:“好,我去跟周教練請示,替你爭取一下。”說完王鐸就轉頭走了。
葉謹聽王鐸說要去找周大成,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眼神移向了主教練席,果然發現周大成已經不見了。
座位上只剩下了一件外套和一個空的礦泉水瓶。
全都喝了?
葉謹咕噥道:“怕不是得拉個好歹的……”
“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沒看着郭陽被打成那個熊樣!”
王文定一聽葉謹說要上場,情緒明顯的開始焦慮了起來。
葉謹笑呵呵道:“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王文定磨牙道:“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情瞎貧,真服了你們玉京人這臭德行!”
葉謹絲毫不以爲忤道:“你算說着了,皇城根兒下長大的孩子,別的沒有,就有一條好舌頭和一身硬骨頭,甭說我能打,就是我不能打,我也敢上,別管他怎麼招呼,吱一聲,我就是他孫子!”
胡龍旗聞言,眼睛陡然一亮:“說得好!”
葉謹這一番話,算是說道胡龍旗心坎兒裡了。
【得到胡龍旗的認同,聲望值+6.】
王文定讓倆人氣得直哆嗦,看起來跟中風了似的:“你這小子,越說你還越來勁!胡師哥,你也是,起什麼哄啊!”
葉謹沉吟了一下,有些擔憂道:“你這麼關心我,不會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王文定的臉色一僵,然後破口大罵道:“葉謹,我草你二大爺!”
胡龍旗看着倆活寶,笑呵呵道:“你們感情可真好,王師弟,你別擔心了,葉師弟有真功夫,肯定能打得過那個小鬼……咳咳……”
王文定冷哼道:“他誰啊,我不認識。”
葉謹伸手摟住王文定的肩膀笑罵道:“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兒似的。”
王文定聳了一下肩膀想掙開,但是葉謹早已經今非昔比了,哪兒能輕易被他掙開。
三兩下之後,王文定也起了較勁的心思,只是發現他如何用力,葉謹的胳膊都是紋絲不動。
葉謹笑眯眯道:“蚍蜉撼樹。”
王文定氣的鼻子都歪了:“草……給你能的!”
葉謹卻是把目光轉投向胡龍旗奇怪問道:“說話總往回咽乾什麼?剛纔也是這樣,咱們這也沒外人,你想說啥就說。”
王文定一聽也不掙了,這種蔑稱但凡是華夏人一輩子都得說上幾次,他也納悶胡龍旗在顧忌什麼。
胡龍旗搖搖頭道:“那可不行,你也應該趁早習慣,你身上有真功夫,長得也帥氣,以後肯定有大發展,保不齊就會有接觸的媒體的時候,這種帶着典型民族立場的歧視性稱謂是一定要避免的。”
葉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受教了。”
他想振興國術,揚名是第一步,成了公衆人物,確實需要注重自己的言行,這倒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胡龍旗撓撓頭道:“不用客氣,這都是王教當時跟我說的,咦……說曹操曹操就到,王教回來了。”
葉謹一回頭就看到了王鐸的一張臭臉。
王鐸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道:“這個傻嗶,這邊都急的火上房了,他還有心思跑廁所!連點屎都憋不住,還TM能幹啥!”
胡龍旗幾個人都是面面相覷,心說這王教確實是氣壞了,都開始罵領導了。
葉謹想樂,但是覺得氣氛不太合適,強行忍住了。
周大成是什麼情況,葉謹心裡最清楚了,吃了強效瀉藥,能憋得住纔是不正常的。
“人有三急,能理解,反正他不在了,您現在最大,直接換人,反倒省事了。”
葉謹一副推己及人的姿態,心情有些不錯。
那個外行的主教練拉的自顧不暇,他上場的事兒應該就十拿九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