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城樓上的朱軒嫄沒有一絲擔心,只是不解的問道:“跑?你跑得掉嗎?幹嘛在死之前還要這麼折騰自己?”
明明聲音不大,但卻一點不漏的無視戰場喧囂,傳到了兩人耳中。
他們沒有一絲停留,反而更加玩命的跑了起來。
朱軒嫄不緊不慢的化爲屍雲,席捲了戰場,所有屍體瞬間化爲被風一吹就會變爲塵埃的乾屍。
然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身後,既不追上去也不將他們跟丟。
看着跟在身後的屍雲,月統領說道:“周兄,這次我們分開跑,到時候我們最少能走掉一個,要是等她玩夠了恐怕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周先生點點頭,然後立刻轉身,朝着另一條路跑去。
不僅如此他一章打在地上,捲起一陣灰塵,將周邊的視野都給擋住。
可朱軒嫄只是冷笑一聲,這兩人對她來說不過是個玩物罷了,想要逃跑還早了一百年。
在空中的烏雲瞬間一分爲二,朝這兩人繼續追去。
月統領來到一處河流所在,看着身前的河流,他知道自己躲無可躲、逃無可逃了。
轉身對着一直跟在身後的朱軒嫄說道:“這位屍王,何必和我分個高下呢?
要是把我逼急了,對誰都不好!
我可是天師府傳人,今天只要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後絕不與你們爲敵,甚至我能去勸說我師爺不插手你們之間的爭鬥。”
“對誰都不好?那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個不好法。
至於天師府,我當它是個玩意,那它纔算個東西,我要是不把它當個東西,那它就什麼都不是。”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從屍雲中傳出。
這個月統領臉色難看,還帶着一點慍怒,從懷裡拿出一張符紙咬牙切齒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天師府,那你敢接我一道我師爺所畫的符紙嗎?”
他即使是偷襲也沒幾分把握將符紙打中朱軒嫄,可是要是朱軒嫄接這道符紙,那他纔有機會逃命。
這道符紙已經是銀色,當中還帶着一絲絲金光,顯然不是凡品。
朱軒嫄笑了笑,這個人的師爺實力很強,他手上的那符紙乃是達到了銀符境界的符師所畫,一般的屍王硬接再怎麼也是個重傷,可她可不是一般的屍王,雖然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全部恢復,而且將自己的力量一分爲二。
但就憑着一張符紙想要對付她。
她就背後偷偷笑了兩聲。
還去接他的符紙,她又不是傻子,能直接解決爲什麼要去硬拼,她可不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不屑於做什麼偷襲之事。
在和他談話的時候一道分身就偷偷來到他的身邊,直接一掌打出,將他的丹田封印,免得他還有什麼後手。
被打中的月統領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不甘的問道:“你這麼一個強者,前輩,背後偷襲我這麼一個小輩就不覺得太不要臉了嗎?”
他還沒有完全失去活下去的希望,首先將自己的輩分下幾輩,希望屍王能收下留情再給天師府一個薄面放自己一條生路。
朱軒嫄嫵媚一笑,然後一臉不解的問道:“你在說什麼?今天這裡可就我們兩個,你死了誰會知道我以大欺小?你說是不是?”然後盯着月統領想看看他還有什麼反應。
被朱軒嫄盯住,月統領滿臉冷汗,已經受創的身體還在不知不覺中顫抖。
這時朱軒嫄忽然說道:“騙你玩的,我好說歹說也是一代屍王,怎會和你一個天師府後輩一般見識。
剛纔只是想看看天師府後輩在這樣的危險中會有什麼反應,你走吧!”
聞言月統領萬般驚喜,然後轉身飛快離去,鬼知道這瘋婆子會不會改主意,爲了自己小命還是快跑。
至於周兄,自己都這樣了,實在管不了他了,到時候在每次清明時分之時,我一定會爲你焚香,祭拜的。
可還沒等劫後逃生的喜悅過去,一股巨力傳來,將他的腦袋翻轉三百六十度。
帶着滿臉的疑惑倒下,然後一身凝練氣血全部被吸收,化爲了朱軒嫄法器恢復的養料。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天真的嗎?本姑涼可是十八芳齡,居然說我是什麼前輩,本座有這麼老嗎?
如此誣陷本座,簡直是找死。”朱軒嫄自言自語的拿起掉在地上的符紙遠離了這裡。
而龍虎山天師府中,一個小道童慌慌張張的跑到當代天師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不好了,師爺,大事不好了。”
張天師看着眼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徒孫,說道:“好了,有事慢慢說,不要急。”
然後手中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出現,將這道童的緊張情緒撫平。
在心情平定後,道童的氣息也隨之穩定下來,然後道童一臉傷心的說道:“師爺,不好了,四師兄的命牌碎了。”
然後哭哭啼啼的說道:“師爺,你說四師兄會沒事的吧!他人那麼好,怎麼會出事呢?”
平時幾位師兄都是苦修者,一來也帶不來什麼好吃好玩的,只有四師兄這個投靠朝廷的人,每次一來總會帶着很多禮品,對她這個最小的師弟也是最爲照顧,宗門出了什麼事,他也總是第一個回來。
爲此還受了朝廷不少譴責,當然這也導致他在整個宗門除了極個別人以外,大家與他的關係匪淺。
張天師倒是沒什麼表情,經歷過人間種種風雨,他的心不是一般的沉穩。
看着眼前眼淚直流的小徒孫,張天師溫和的說道:“沒事的,你先回去,讓你師傅過來。”
在小道童走後,他眼神中也露出一絲生氣的神采。
他倒是要看看什麼人敢動他天師府的弟子,他可是被稱爲中原之巔的人,雖然其中有一點水分,但第一這是衆所公認的。
而另一邊,朱軒嫄在離開後,另一路的分身就傳來消息,那個人被她殺了。
將氣血緩緩注入傘中之後,傘上大部分裂紋就恢復了,作用遠比之前那千餘騎兵要強。
回到營帳,齊昊正拿着在陳二狗那裡收穫的功法看,萬屍門主要是修煉靈力,然後兼容部分化解屍氣、降俘殭屍、煉製殭屍的手法。
然後再加上陳二狗在薩滿那裡學會的五行之術,煉器之術,齊昊的收益頗豐。
不同文化的交流總是會出現一些奇蹟般的想法,齊昊在看完五行之術後,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是成功就可以一舉收拾掉那些海邊麻煩。
朱軒嫄走了過來,十分嫵媚地說道:“陛下,奴家已經解決掉外面的清狗了。
不知陛下有何賞賜?”
齊昊倒是沒覺得什麼,這朱軒嫄剛收進來,這樣求賞他並不介意,只要她能把事情做好,一點東西他絕不會吝惜。
“你要什麼說吧!”
“奴家想要一個機會。”朱軒嫄身子微彎,兩手放到腰間,施了個標準的宮廷禮說道。
齊昊這回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問道:“你要什麼機會?既然到了我麾下自然不會虧待你,立功晉升的機會總是有的。
我想也沒幾個人會來,會敢擋你的路吧!”
朱軒嫄將頭低下,露出她那完美的身材,然後說道:“陛下,我想要一個進入宮中的機會,還望陛下給小女子這麼一次機會。”
齊昊陷入沉思,進入宮中可不是說到宮裡當下人,以她的實力也不會提出到宮內當普通宮女或女官的要求,她是想去當他的皇妃。
在略微沉思後,齊昊張口說道:“等次這殲滅清朝,清繳完海上勢力之後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現在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情。”
朱軒嫄告退:“奴家這就下去。”
她倒是沒有因爲齊昊的推脫而擔心,似乎這一切都如她所想的一般。
將事情裡裡外外理了一遍,齊昊才坐在自己的龍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先鋒軍打敗的消息也傳入清軍之中,不過爲了穩定軍心,康熙將事情壓了下來。
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身爲帝王,這種預感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
對於自己的感覺他也十分信任,到底是哪裡出事了?
雖然預感十分不好,但現在騎虎難下,無論是退守還是進攻,他都必須要面臨國土被攻佔一半的事實。
在得不出結論之後,康熙立即決斷道:“全軍火速前進。”
他必須速戰速決才能去解決其他事情,否則到時候祖宗基業敗在自己手中,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而現在他手上的是清朝幾乎大半武裝實力,他有信心將這夥來歷不明的叛賊擊敗。
不日,清軍來到長江邊,三十萬大軍,整整齊齊的在那等待開戰命令。
三十萬人所構成的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一片片都是人頭,看不見底。
齊昊手上只有三千人,但這三千都是振金軍團成員,以一敵百絕不是問題。
但想要殺一百人着實有些麻煩,就算手起刀落殺豬也要一段時間,雖然這些人被齊昊稱之爲豬尾巴。
單總比真正的豬要強點。
康熙站在軍隊最前面,喊話道:“對面的叛賊,現在繳械投降,我留你們全屍。”
齊昊站在城樓上,取出自己的弓箭,一箭射了過去。
箭矢帶着齊昊的內力與刀意,一種無所不前的氣勢射向康熙。
齊昊要這一擊就取康熙豬頭。
面對這一箭,康熙倒是沒什麼反應,他遇到過更危險的場面,但這些危險都被他化險爲夷。
但他胯下那匹罕見的馬王,被這一箭的浩浩聲勢嚇到了,開始躁動不安,甚至開始想把背後的主人拋下,然後逃跑。
可康熙一手在馬的脖子上撫摸幾下,然後說道:“老夥計,再等等,等大軍一出,這些逆賊收拾掉,你就可以好好回去休息了,再等等,用不了多久的。”
也不知道他是說給馬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箭矢快到康熙身前之時,一個一直守護在康熙旁邊的護衛立馬挺身而出,眼看用手中刀刃擋不住箭矢,立馬自己撲上去。
本來齊昊的箭就算他用身體擋住也可以繼續穿過去擊中康熙的,但經過這麼多天的學習,齊昊倒是對這裡的修煉文明有一點了解,這裡的皇帝都有龍氣加身,一般超凡者想要傷到皇帝不是一件容易事。
而齊昊這一箭在被人用身體擋住後,在某種未知力量的影響下射在了康熙腳下的地上,讓康熙逃過一劫。
然後看着慘死的護衛,康熙說道:“忠烈之士,班師回朝後,封千戶,子嗣代代相傳。
在今日軍功突出者同賞。”
聞言周邊將士開始大聲呼喊,將這消息傳遍大軍,頓時整個軍隊士氣大漲。
而齊昊守城士兵聞言不動,只是營帳內幾人討論道:“要是這一回我們的封賞在國內能和他們一樣就好了。”
另一個人立刻嗤笑道:“別開玩笑了,他們是用命在換,死了就一切都沒了,要這些有個屁用。
我們收拾這麼一羣烏合之衆,到時候能有金銀賞賜就不錯了,等着吧!到時候,我敢肯定他們跑的絕對比爲錢、爲官職過來要快!”
另一個應和道:“那不肯定,誰他麼會願意爲了這不要命啊!”
就在這時,清軍三十萬人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赫赫聲勢讓人不禁爲之感嘆,騎兵一旦達到一定數量確實會發生質變的。
在當初就有一句‘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雖然現在旗人已經沒有他們祖先那麼強悍,但也是一支強軍,步兵在後,騎兵先行,只要一將對面陣營打亂,到時候身後的步兵就能讓對方知道怎麼做人。
清朝也一直是這麼做的,而他們也一直用這個方法取得勝利。
直到今天遇到了齊昊,和他手上堅不可摧的振金軍團。
面對有如潮水一般綿延不絕的清軍,齊昊沒有選擇防守,他要出擊,要讓這些該死的東西知道在這片土地上誰纔是真正的主人。
他要看見這些該死的傢伙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寬恕。
他要讓這些爲禍中原,霍亂華夏人民的惡狼爲他們的行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營寨大門打開,振金軍團按照九子連環陣出陣。
所謂九子連環陣,就是按九宮排列,每格兵將穿插,逐漸如同一體,互相交穿,即九字連環陣。在實際戰鬥中,互相支援聯手攻擊。
這樣將每個士兵的強項都發揮出來,又能讓士兵互相支持,不會出現什麼一個人拖隊然後爲對方圍剿的事情。
看着齊昊這邊打開陣營,派軍出戰。
康熙十分詫異,對方守將沒有腦子嗎?
這樣的情況出來,難道是想要投降。
一番思索不得其解之後問身邊的將領沙爾虎達道:“愛卿覺得對方是爲了什麼,居然這樣出陣,難不成是有埋伏,可這樣的地勢就算有埋伏他們也沒有任何勝算纔是。”
沙爾虎達:“現在我們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按理來說對方是沒有絲毫勝算的,可是能將整個廣州掀翻然後將四阿哥,將胤禛帶領的嫡系軍隊全殲之人絕不是這樣的無腦之人。
看對方裝備,恐怕也是一等一的精銳,我實在想不通對方會把這麼一支精銳拿出來送死的目的。
他們總不會認爲自己這兩三千人可以抵擋我們三十萬精銳吧!?”
沙爾虎達說的時候,不是嘲笑而是真的不解,在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身上已經被冷汗淋溼。
一旁的康熙將視線移回戰場,然後說道:“讓旗手通知前方將領,讓後面二十萬大軍先回撤。”